第9章 水鸟：这个捕鱼佬不讲渔德
身着酷暑神装大裤衩大背心，脚穿能传三代的轮胎草鞋，头戴圆溜溜的大斗笠，顶着依旧灼灼的烈日，陈景云来到了码头。
下午渔民们不会像早上那样在一个很小的时间段里齐整到达。
此刻的码头上，只有几个渔民。
好巧不巧，村支书刘大贵也在其中。
看到陈景云来了，他嘴上叼着根老旱烟迎了上来，压着声音道，“大云啊，早上叫你跟伯走，你偏不听……你说你，少挣了多少钱……待会跟伯走！”
重生再次感受到来自村支书刘大贵的真切关怀，陈景云笑道，“大贵伯，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包你爆网的那种！”
“你带我去个地方？就你早上打那么点鱼的地方？”
显然刘大贵也知晓了早上陈景云收获惨淡，他吐出口浓浓的烟雾，无语道，“还包我爆网！你小子是真敢打包票……咳咳咳，咳咳咳……”
刘大贵眼泪都咳出来了。
也不知他是被陈景云的话给呛到，还是老烟叶子太过呛人。
“那我就自个爆网去了，你别后悔。”
刘大贵不信，陈景云也不多说不勉强。
酒米有限，还是先紧着自个吧。
解开拴绳，上了船，摇浆开抜。
“大云你哪个时候变得这么死脑筋了？哎呀，你这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上已经吃了一回亏，还不长记性！犟种。”
见陈景云依然我行我素，刘大贵无奈地扔掉烟屁股，一脚踩熄。
“大贵伯，以后少抽点烟，肺会出问题的。”
陈景云划着船大声道。
他记得后世刘大贵就是死于肺癌，罪魁祸首正是谋财又害命的烟。
好在刘大贵那时也活到了七十多岁，不算太亏。
“戒烟？饭能戒，堂客们能戒，烟能戒？”
这是刘大贵对烟不离不弃、坚定不移、矢志不渝的态度。
“就是，就这么一点喜好，戒什么也不能把烟给戒了！”
他的话赢得了另外几个抽烟渔民的强烈附和。
闻言陈景云不禁苦笑。
好吧，劝人戒烟，特么比劝妓从良还难。
该死的尼古丁！
他荡着双浆，来到了早上打鱼的大湾子。
还是在早上那十个窝子打的窝。
早上打的窝料，肯定已经吃完了，现在续上窝子……
发窝效果比起早上……
后世很多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谣言。
鱼的记忆远不止七秒，有的鱼的记忆甚至能够媲美人类。
陈景云知道这些。
他很笃定，早上在窝子里吃过美味酒米的鱼，其中一部份等它们饿了，还是会来窝子里看看转转。
这就是为什么钓鱼要钓常年有人作钓的老钓位的最大原因。
等待发窝的过程。
陈景云没去盲撒，也没闲着，附近有一片芦苇荡。
这个年代，东湖的水鸟种类繁多，数量可观。
像白鹭，苍鹭，红嘴鸥，灰雁、凤头麦鸡，等等等等。
这些水鸟部份会在芦苇荡里筑巢。
渔民们鲜少有人去抓鸟，主要是难抓。
但捡捡鸟蛋嘛……
要知道村民们平时舍不得吃鸡蛋鸭蛋鹅蛋，要留着孵崽，或拿去卖钱。
搞搞鸟蛋吃吃，也是蛮不错的。
陈景云划着船来到芦苇荡旁，忽然听到近岸传来声响。
“扑通！”
透过芦苇的隙缝看去，他看到一道矫健的身影往水里一跃。
再上岸时，嘴里牢牢叼着一条白花花的鱼。
鱼貌似还不小，至少上斤！
那身影捕到鱼后，闪身就钻进了灌木丛。
陈景云只看清它比家猫要大得多，皮肤是灰黑色的。
陈景云感到疑惑，到底那是什么动物？
捕鱼还挺厉害的！
看它抓到鱼就上岸，平时应该生活在陆地上。
东湖有这样的动物吗？
搜遍脑海，陈景云也无法找到对号入座的动物。
“扑棱棱……”
那身影捕鱼弄出的声响惊动了在芦苇荡中休憩的各种水鸟。
它们展开翅膀，四处飞逃。
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各种鸟儿，陈景云流下了……口水。
飞禽比家禽好吃啊！
……
芦苇荡中的鸟巢确有不少，其中一些巢里有蛋。
陈景云没有赶尽杀绝，一个巢捡一些，就捡了二三十枚蛋，放进空间。
发窝还要时间。
陈景云琢磨着怎么抓鸟？
回去做个弹弓？
去借他叔的鸟铳？
用弹弓效果一言难尽，他叔向来把鸟铳看得像宝贝……
都行不通，又想今晚吃鸟，怎么搞？
陈景云蹙眉思索。
低头瞅见船上的撒网。
撒网捕鱼……
撒网捕鸟如何？
鱼在水里，看不到岸上的人和网。
鸟在外面，自然能看见。
那么问题来了，怎样才能像捕鱼一样，给鸟群来个突然袭击？
想了片刻，陈景云笑了。
没错，他有办法了。
当即把船固定在芦苇荡里。
然后拿着撒网，意念一动，他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待了约个把小时，感觉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他架好势，意念再动，连人带网回到船上。
如他所料，芦苇荡刚刚惊走的鸟都回来了，成群结队的。
凭空冒出个人来，鸟儿们都惊呆了：泥马，这人哪来的？
待它们回过神想张翅远遁时，一张大网骤然飞来。
这一网罩了十来只大大小小的鸟。
它们惊慌失措，在网中乱撞乱闯，唧唧喳喳叫个不熄火。
仿佛在破口大骂：狗贼，你个打鱼佬不讲渔德，用打鱼的网来抓我们，还搞突袭！
眼瞅一网打了十只，陈景云乐不可支。
好嘛，今晚又能美美地加道硬菜了。
而且以后在相应季节里想吃鸟，将和想吃青蛙、鱼一样变得简单轻松。
还有若是去打猎，自己依然可以利用空间玩这一手出奇不意。
……
所有鸟通通捆了翅膀和脚，陈景云笑呵呵地把它们打包进空间。
不务正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可以去干正事了。
陈景云开始上岸作业。
果然有早上的窝子打底，诱鱼效果更佳。
第一网下去，两条两三斤的鲤鱼在网内窜起。
依旧是人下水，利用空间从网中摸鱼。
这一网收获比早上第一网强出一截，起码七斤鱼！
第二网下去……
第三网下去……
十网撒完，陈景云目测总渔获量怕是达到了七十多斤！
而且鱼的个体明显要比早上的大，其中最大的是尾草鱼，足有八九斤！
两个网兜子各放三十多斤鱼，网子系于船檐。
又从空间里拿出两只肥美的野鸭子放在船上，话说不可能凭白无故变鸭子出来嘛，得让人看到。
抬头瞅了眼西边太阳的位置，时间大概是六点多钟，陈景云收工回码头。
这回途中倒是没碰到其他渔民，一直来到码头。
没有人在洗衣，却有一群村妇村姑在湖里洗澡。
陈景云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