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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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定是犯太岁

“牛叔,您怎么过来了。我把判决书给你邮寄过去就行,您不用单独跑一趟。”宇文东看着风尘仆仆的牛大兴,惊讶的说道。

“没事,庄稼人没有那么金贵。”牛大兴犹豫了下,“我想跟您咨询个事。”

“您说。什么事?”宇文东问道。

此时,莫方拿着判决书,走进会议室,将判决书放到牛大兴面前后,在一旁坐了下来,想听听对方要咨询什么事。

“之前法官说让我们赔偿被害人的家人四十多万,我们没有这么多钱,这可咋办?我听村里人说,如果我不给钱,法院会来村里执行我的房产,把房产拍卖了。

这要是真把房卖了,我一家人就没地方住了。我孙子还小,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牛大兴唉声叹气。

“牛叔,您不用着急。判决书上说的是让被告人牛琨赔偿被害人家属,没说让您赔偿对方。

从法律上说,您和您儿子是两个法律主体,他惹的事,他要负责,跟您没有太大关系。”宇文东安慰道。

“那赔偿款呢,不用我出钱?”牛大兴迟疑的问道。

“这个问题是这样,如果您愿意替您儿子给钱,法律上不禁止。但是如果您不愿意出钱,或者您没有这么多钱,法律上也不会强迫你替你儿子出这笔钱。

您和您儿子有没有分家?”宇文东问道。

“分了,当初他结婚的时候,女方提出必须分家单过,所以他们领证后,我们就找村委会起草了分家协议。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我花钱从别人手里买的,家里的家电都是我儿子自己买的,都是他们两口子的。”牛大兴说道。

“那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的名?登记在谁的名下?”宇文东问道。

“村里的房子也没个证,只有大队的批示,当初这房子是老祖遗产,后来分家分给了我。批示应该找不到了,但是村里认可这房是我的。

几年前,房子漏雨,村委会说我那房子是危房,还特意帮我把老房子推倒,新建了三间北房呢。”牛大兴说道。

“那您儿子住的那房子呢?也重建了?”莫方插嘴问道。

“他那房子不在我们村里。当时买过来,没重建,但是东西厢房是后来建的。”牛大兴说道。

宇文东和莫方越听越糊涂。

“牛叔,我记得牛琨住在牛家村,您不是也住在牛家村吗?牛琨的房为什么不在你们村里?”宇文东一脑子的问号,他没去过牛家村,但从名字上看,牛琨父子应该住在同一个村子才对。

“这事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我们牛家村分上牛家村和下牛家村,我住在上牛家村,我给我儿子买的婚房在下牛家村。

下牛家村因为交通便利,又距离市区近,所以经济发展的好,后来就改名成了‘牛家村’,我们上牛家村在山区,一年到头靠天吃饭,慢慢的大家就将两个村子混在了一起,统称‘牛家村’。

实际上我们上牛家村和牛家村是两个单独的村子。”牛大兴解释道。

“也就是说,您儿子是上牛家村的人,买的宅基地是下牛家村,也就是现在的‘牛家村’的,是这样吧?”莫方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去年牛家村那片说是要拆迁,原来卖房的那户人家找到我,想把房子买回去,说买卖合同无效。我没答应,最近听说他们要起诉我。”牛大兴说道。

“您买的牛家村的房子,一直没有变更吧,牛家村村委会知不知道这事?”宇文东问道。

“不知道,我们当时都是私下交易的。我儿子忙着上班,所以是以我的名义签的买卖合同,钱也是我给的。”牛大兴想了想,说道。

“您把心放在肚子里,踏踏实实的,如果对方起诉要房,您该去应诉就去应诉,把合同拿出来就行,大概率,你们的房屋买卖合同会被判无效。”宇文东说道。

“为什么?”牛大兴神情紧张的问道。

“因为您儿子不是牛家村的人,村集体的土地只能在本村成员之间买卖,外村人买是不合法的,买卖合同无效。之前拆迁,出现过这种情况,都是这么判的。

但是拆迁后,原房主得将一定比例的拆迁利益给您,这是根据过错原则判定的。一般会在拆迁时单独起诉,法院确定分配比例。您家这事大概率也是这样。”宇文东解释道。

“那我能拿到多少钱?”牛大兴有些不甘心。

“根据以往经验,您能拿到拆迁款的六或七成。各地不是太一致,这要看你们当地县法院的情况。”宇文东解释道。

“才这么点。”牛大兴有些想不通,买房卖房是双方自愿的,买卖合同怎么说无效就无效了呢,关键是拆迁款才分六七成,不公平。

“咱们还是先说说您儿子的赔偿问题吧,拆迁的事您可以单独委托其他律师帮您办。”宇文东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嗯,那您说,我该怎么办?”牛大兴想起赔偿的事,眉头又皱了起来。

“您什么都不用办,你儿子的财产现在看只有那些家电和他自己的存款,当然这些有可能是夫妻共同财产,还要给女方留一部分,法院愿意执行就让他去执行好了。”此时的宇文东尚不知道牛琨夫妻闹离婚的事。

“那些家电值不了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了。那房子呢?”牛大兴问道。

“房子您不用担心,因为牛家村那房子根本就不是您儿子的,现在产权有纠纷,法院执行不了。而且即便拆迁了,原房主给钱,也不是给您儿子,是给您,因为您才是合同的相对方。”宇文东解释道。

“哦,这我就明白了,那我就不管他了。反正家里也没钱,外面的人我还顾不过来呢,我哪有钱顾里面的人。谢谢您,宇文律师。”牛大兴又扯了两句,拿着判决书离开了律所。

“儿子进去了,房子也保不住了,牛家今年一定是犯太岁。”莫方嘀咕了一句。

“你得这么想,也许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宇文东点了一根香烟,说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