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立法和执法
“这些信息太重要了。”安德烈思来想去，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能拿出来报答克里特爵士的东西，所以只能问道：
“我应该为您，为闪金镇做些什么？”
“对你来说这些东西很重要，可对我来说只是几张连擦口水都嫌膈应的纸。”克里特的幽默让在场众人都笑起来。
离开克里特的房间后，提亚来到安德烈的身侧，轻声提醒道：
“你应该和莫尔斯谈谈那份信札的事情。”
“克里特爵士不是已经说了那是给我们的礼物吗？”安德烈有些疑惑地问道。
“每一笔馈赠都在暗中标注了价格，或许克里特是真心想要将那些东西送给你，可这座城堡主事的人已经是莫尔斯了。”提亚摇摇头，耐心解释起来，
“就算是克里特，也不可能是毫无所求。或许是提前下注，或许是惺惺相惜，总之如果我们能利用好这份善意，说不定能以此和闪金镇结盟，毕竟这是离我们最近的城镇了。”
“我知道了。”安德烈点点头，相比于诺斯的粗犷和玛格丽特的冷酷，提亚在说正事的时候永远都是最温和的。
当莫尔斯领着众人来到城堡最深处的时候，诺斯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我怎么听到有水声？”
“你没听错，这也是为什么律法者之眼被称为西境最坚固城堡的重要原因之一。”莫尔斯和三人来到一扇极其厚重的钢铁大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家族卫士正驻守在这里，见到莫尔斯到来之后他们立刻行礼。
莫尔斯从腰间拿出一把黄铜钥匙插入钢铁大门上的锁孔，伴随着齿轮和链条摩擦的响声，门露出了一条缝隙，接着两个家族卫士伸手一推，钢铁大门缓缓打开，展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个并不算大的空间，而空间的正中央是一汪不断涌出的清泉。
“这叫不老泉，是城堡内唯一的水源，所以就算闪金镇被包围了，敌人也困不死我们。”莫尔斯介绍道。
“真是神奇。”提亚惊叹着，“没想到在山里面还能看到持续喷出的泉水。”
“听父亲说这是一个罪犯一镐子挖出来的，已经持续喷涌了快三十年了。”莫尔斯缓步走进门内，三人赶紧跟上，
来到泉水边，三人看到这汪泉水只有三米见方，出水口就是一个小洞，清澈的泉水从其中喷涌而出，仿佛永远不会枯竭一样。
“莫尔斯阁下，”安德烈看向莫尔斯，
“我希望能和闪金镇合作。”
似乎是早就在等着安德烈这句话，莫尔斯露出一丝笑容：
“安德烈爵士，我也早有此意，现在我们闪金镇存在很大的问题，或许也只有安德烈你能够解决。”
安德烈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手：
“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我看闪金镇很是繁荣啊，能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人手目前处于短缺状态。”莫尔斯回答。
“但我听说闪金镇有三千多人啊！就这样还人手短缺吗？”安德烈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三千人里有一多半是我父亲那个时候带过来的老人，平时也只能干干搬运的活计，而负责采矿的青年人则越来越少了。”莫尔斯无奈地摊摊手，
“你也知道，这里的工作环境有点艰苦，亚伦还有其它镇子上的年轻人与其赚得少一些也不愿意到这个地方来。而现在想要弄来罪犯也没那么容易，劳役服刑的方式早就在西境推广开了。”
“所以莫尔斯阁下的意思是？”
“部落民，我需要大量的部落民作为劳力为我开采金矿。”莫尔斯如是说道。
开拓者营地内，四个领导人再次聚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已经到了不得不开会的地步了。
“首先我们先来谈谈卡特和托德煽动叛乱的事情吧。”安德烈率先开口。
“参与叛乱的人就应该被悉数吊死在绞刑架上，”玛格丽特冷声说道，“只有恐惧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到现在为止，抛开卡特和托德不说，我们在那十个叛乱者的身上至少投入了三十枚金第纳尔，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提亚立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除此之外，开拓者的人数本就不算多，如果将他们悉数绞死的话我们不仅会失去七个战兵和三个辅兵，也有可能对开拓计划造成影响。”
“所以我认为杀死叛乱者固然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但既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也会对之后的发展造成影响。”
“那提亚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安德烈问道。
“我觉得在战兵团，辅兵团和预备兵团的基础上，还应该再加一个赎罪兵团，在赎罪兵团中的开拓者都是触犯教条法律的罪犯，他们得通过战斗或是工作的方式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这在《克里维斯总督》中也记载过类似的先例。”
提亚一番话让安德烈和玛格丽特连连点头，不愧是有着‘帝国鸢尾’之称的帝国明珠，一番论述有理有据，不论是聪明如同玛格丽特还是平庸如同安德烈都能听得很明白。
“那老师你是怎么。。。”安德烈看向诺斯，却发现诺斯正一反常态地拿着鹅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着什么，这让三人都有些疑惑，提亚更是从椅子上蹦下来直接跳到了诺斯的腿上：
“你在写什么？”
诺斯抬头将纸拍在桌上，三个脑袋立刻凑了上来，因为诺斯的帝国字体太丑导致玛格丽特河安德烈都看不懂到底写了什么，唯有提亚磕磕巴巴地读了起来：
“一切战利品归公分配。”
“损坏物品要赔偿，不损坏作物，不奸淫妇女，不虐待俘虏。”
提亚念完之后三人立刻看向在坐在一旁哼着歌的诺斯，这写东西真是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子能想出来的？根据科顿的报告，除了在叛乱之前有一个战兵被卡特所杀之外，在混乱中被诺斯杀掉的卡特和托德可不太安详，尤其是托德，肠子都拖在地上了。
“都这么看着我干哈？我写的难道有问题？”诺斯立刻不高兴了，难道他借鉴一点前世的精华就这么困难吗？难道一个两米二二，披头散发，浑身野蛮气息的曼尼海姆野人就不能想出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问题。”提亚首先出来打圆场，她看向安德烈：
“我觉得诺斯的想法非常好，我觉得我们是时候成立专门负责立法和执法的团队了，权威固然重要，但其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对于开拓者甚至是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为什么不能直接参照现有的帝国律法呢？”玛格丽特提出了质疑。
“因为我没看完帝国律法。。。”提亚先是吐了吐舌头，然后正色道，
“帝国的律法实在是过于浩瀚繁杂，而且并不完全适合开拓领地的现有情况，不过拿来借鉴借鉴还是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但总不能还是提亚你去做吧？”安德烈苦恼地按着太阳穴，他平日里看父亲除了在花园里散步就是看着骑士大厅里的金色郁金香发呆，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这么棘手？
现在玛格丽特除了要负责后勤管理以及行政外，还得参与对开拓者的训练工作；而诺斯更是一天到晚都泡在营地里和开拓者同吃同住；提亚则不仅要规划整个开拓过程中的开支，还得亲自过目账本。
而自己不仅得训练，做饭，还得过目每天整理出来的物资消耗名录，账目以及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报告，每天安德烈都是倒头就睡，一点都不含糊。
“我做倒是无所谓，反正那帮家伙做的账勉强能够看了。”提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轻描淡写的表情落在安德烈眼里有多么令人嫉妒，自尊心破碎的凯撒爵士立刻开始了下一个议题：
和闪金镇的合作。
（半小时跑一次厕所，天知道这章是怎么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