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牛街的少女
姜阳再回到车里，见唐烟正小心的用衣服擦拭后排座椅，忙拉住她的手：
“这些交给司机做就好了。”
他并没有将《宝莲灯》女二的事直接告诉唐烟，想先等自己看过剧本之后再说。
本准备把唐烟直接送回学校，唐烟却有些不愿意，让姜阳把她丢路边就好了。
姜阳没有多想，只当她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从豪车上下来，传一些闲言碎语。
“老板，回家吗？”陈星转过头来问道，微笑的时候小虎牙微微露出，看上去十分可爱。
“不，去牛街。”
牛街是回民聚居地，不代表住的全是回民，曾梨这个满人就住在牛街边缘的一个高层小区里。
“老板您还有约？”陈星疑惑道。
“嗯，没错。”
要是别的司机乱打听，姜阳一定会斥责回去，陈星嘛，对女孩他还是温柔一些。
下车后的唐烟并没有直接回中戏，上午约会中午回，下午约会傍晚又回去。
难免又要被徐百卉和郭珍妮缠着问东问西，还是明天早上直接去上早八吧。
看了看钱包，所剩不多几张绿票、棕票，唐烟叹了口气。
奥运会的酬金应该很久才能到账，远水解不了近渴。
自己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个月只能给她400块的生活费，在京城这地界稍不注意就会花光。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姜阳两万块钱骗走了，都接近她父母小一年的收入了。
住酒店是不可能的，只能找家便宜的小旅馆凑合一晚。
唐烟刚走出没两步，就见到姜阳的车停在前面。
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车窗放下，姜阳探出头来：
“糖糖，上车。”
“啊？”
“上车。”
“嗯。”
唐烟不明所以，乖巧的回到车上。
“是不是晚上不想回寝室？”
姜阳等车开出去一段，才反应过来，让陈星把车又开回去。
唐烟被猜透小心思，娇羞的点点头。
姜阳跟陈星说了个位置，就在僧王府斜对角有家酒店，离中戏步程不到五分钟，把唐烟送到哪里给她开了间房才离开。
下午五点钟，
姜阳准时来到曾梨家楼下，梨姐因为最近过俩月要拍新电影《理发师》，戏里有剪头发的戏份，特意把头发续长，方便到时候剪发。
两条麻花辫搭在肩上，像是刚从乡里回来的女知青。
许久不见的两人搂抱在一起，感觉与上次见面完全不同。
“弟弟，你现在在媒体上可是火了，都在报道你是天才少年呢。”
曾梨之前一直以为，姜阳拍的是小成本电影，好的情况能小规模上映，坏的情况就是没院线排片，最后通过DVD光盘售卖。
这是许多青年导演处子作的宿命。
她万万没想到，姜阳处子作在韩国的票房能高到如此程度。
自己之前还是小看这个弟弟了呢。
其实也就是她咖位小，平时也不在京圈发展人脉，不然早就知道姜阳这位大少爷的真实身份了。
姜阳和她寒暄几句，带她去之前选好的餐厅吃了一顿浪漫的饭餐，看得不远处单开一桌的陈星啧啧称奇。
一会儿用脚在那大姐姐腿上乱碰，一会儿又握住人家的手乱揉，天啊，他怎么还用筷子夹别人的舌头啊，那姐姐也不生气的吗？
老板他……还真是风流呢！
短短时间，相继约会两个女人，他的身体遭得住吗？
其实曾梨最初是有些抗拒的，奈何想到自己已经答应这小弟弟，在他生日当天与他共度春宵，心里抵触感也少了许多。
姜阳一番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她也就索性任由他摆拨，反正在公众场合，他也不干了什么坏事。
晚饭后陈星把老板和那姐姐送回牛街的小区，目送两人搂搂抱抱着上楼后才开车回北锣鼓巷。
姜阳说了，明天早上不用管他，他自己回家就行。
虽然都是女的，陈星可没秦文鲜那地位，能住进主人家第二进院的客房。
能和其他保姆、司机在第一进小院的背街倒座房里有一个小房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再说姜阳这边，搂着微醺的曾梨进入卧室后，卸下身上的伪装……
“弟弟……”
“梨姐……”
“来吧~”
“好~”姜阳握住她的脚腕。
曾梨死死搂住姜阳脖颈，用贝齿咬在枕头上……
次日清晨，姜阳比曾梨醒来的早一些。
俯身在身旁大姐姐的脸颊上轻吻一口，拉过团在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心道这大冬天的，怎么还踢被子呢？
“嘤咛~”曾梨睁开眼，看到心爱的小男人在为她盖被子，脸上掠过一丝幽怨：
“昨晚你把人家被子都卷走了，害得我半夜冻醒好几次！”
姜阳：……
原来是我卷走的啊！
“那个……咳咳，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买个早饭回来。”
“嗯~昨晚累死我了，后面全是我在劳动。”
说到这个，姜阳还有些不好意思，昨晚自己说两场结束的，结果梨姐偏要再来一场。
自己下午的时候和唐烟来过一次，上午陪妹妹们逛乐园又逛了好久，体力都快透支了，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梨姐主动一些。
“辛苦啦梨姐，想吃什么？”
曾梨：“随便！”
姜阳：“那我真随便买喽！”
曾梨：“不，牛肉包子。”
果然，女人口中的“随便”不是真的随便，只是看你能不能猜到她的心思。
“你不是不吃肉？”姜阳疑惑道。
“那是人设，别拆穿嘛，昨晚太累了，乖，快去吧臭弟弟！”她无力地拉了拉姜阳的食指。
姜阳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拿上曾梨为他准备好的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下楼了走两分钟就到了牛街礼拜寺，要说京城最不缺早餐店的地方，就是这里。
最火的是洪记包子，早上七点钟一过，便排起长队，姜阳到的稍晚一些，已经排出二十多个人。
现在的手机还没有20年后韩剧里那样智能，贪吃蛇是手机上最好玩的游戏。
姜阳正百无聊赖地排着队，忽然听到身后一对母女聊起他熟悉的话题。
“丫头，等过些天，你又要进剧组拍戏了，这几天多吃点有什么的。”
女孩的眼神里写满了“想吃”，却还是摇摇头：
“不行的妈妈，上部戏导演就说我脸圆了，要不是老爷子的关系，他都想把我换掉了，我不能吃太多的。”
“哎呀，哪圆啊，净胡说，我家闺女多漂亮，哪个导演看了不说句好看。”
“哪有~”
女孩被妈妈一顿夸，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姜阳本来背着身子，听着有些好奇。
牛街这地界是北面广总和央音，东边有湖广会馆和天桥，有不少艺术世家住在这边。
听后面母女对话，或许是在文艺圈有点关系人脉的年轻演员。
我也是导演，我倒要看看有多漂亮，能让每个导演都夸。
他偷偷转头瞥了一眼，没看到正脸，头发挺茂密的倒是。
姜阳略感遗憾，也不好盯着人家一直看，便把头转回来。
等买完包子再转身，他终于看到女孩的正脸。
原本只是随意一看的姜阳身子一顿，瞳孔骤然放大。
是她吗？
旋即摇摇头，自我否定。
不，不是她，只是五官有些神似，她的脸蛋比这女孩消瘦一些，声音也和她不一样。
饶是如此，姜阳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女孩面庞上。
女孩哪怕是素颜也很漂亮，不像京城人，更像是水乡富户的千金，仪态端庄秀美，像是只优雅的白天鹅。
他排队时本就站在这对母女身前，如今买完包子非但不走，还站在那里盯着人家一直看，实在没有礼貌。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地与姜阳对视着，女孩老妈则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也就是这男孩年纪不大，长的也帅，让人天生有种好感，否则她必然开骂了。
“抱歉，我看她有点眼熟，不好意思哈，姐姐。”姜阳意识到自己失态，道了个歉快速走开了，脑子里还是乱乱的。
等姜阳走开，女孩妈妈的脸色好看不少，主要是姜阳那句“姐姐”叫的甜。
“你认识吗？”妈妈问道。
女孩摇摇头：“不认识啊。”
妈妈：“这小哥儿怎么还说谎话呢，要真是认识，他长着模样你不会记不住，估计是刚刚听到咱们聊天，故意想看你。”
女孩白了眼妈妈：“妈你说啥呢，人家长得帅我就得记住人家啊，说不定真有熟人和我长的像呢。”
那买包子的师傅看这对母女说个没完，架子敲了敲笼屉：
“唉唉，你们聊聊聊聊的，还买不买了，不买丫的让后边人买！”
女孩妈妈：“买买买，来7个包子。”
女孩：“6个就行……”
卖包子师傅：……
女孩妈妈：“就7个，多吃一个胖不了的。”
………
姜阳这边和曾梨吃完包子，就打了辆车回北锣鼓巷，今天下午就要坐飞机回韩国。
哦对，还有昨天成人宴上收的礼物，一两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加起来也是不小的数额。
就范兵兵送的那块高冰的无事牌，姜阳粗略估算就有小二百万。
回到家的姜阳直奔两个妹妹住的房间，他是一个人住小三十平的西厢房，显得宽阔些，两个妹妹的东厢房放两张一米五的床，就显得狭小不少。
姜阳进去的时候，另外两个妹妹已经早起去上学了，姜依瑶还在拉着窗帘睡懒觉，他催促了几次，依依才慢腾腾把门打开。
“你怎么还没回去？又翘课？”
姜依瑶揉着眼无所谓道：
“这有什么嘛，你在我这个岁数时，都办休学了，我成绩一直年级前三，在家玩几天怎么了。”
姜阳：……
你能跟我比吗？我有外挂你有吗？
不过说起来依依既没有升学压力，也没有就业压力，去哪个大学，找什么工作，大伯一句话的事，玩几天倒也无妨。
“礼物都拆了？”
“嗯。”姜依瑶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礼物被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其中以一沓支票最为抢眼。
本来姜阳是准备自己回来亲自拆的，可小妹姜佳瑶想体验拆盒的乐趣，就央着哥哥交给自己来拆。
小妹儿不像依依和佩佩，乖巧的多，难得求自己，姜阳也没有拒绝。
“每个人送的什么都记好了嘛？”姜阳之前特意吩咐过姜依瑶。
“都在本子上！”
姜阳接过本子，娟秀的小字记录着名字和对应的礼物。
【富力李叔——清翡翠扳指一枚】
【佳兆业郭叔——60万支票】
【华夏幸福王叔——80万支票】
【沪港陈总——88万支票】
嚯，陈总这真是大手笔啊！
【华谊兄弟王忠军、王忠磊——50万支票】
【冯晓刚——18万支票】
越往后金额越少，看到张卫平才给1万美金的时候姜阳绷不住了，你一个大老板给的比冯晓刚还少，真扣啊。
不对，还有个更扣的，陈铠哥导演……
就连最后一桌的演员们，也有不少比张卫平送的多，其中以范兵兵和李兵兵这双冰最为亮眼。
李兵兵送了条史蒂芬劳•尼治的领带，论价值和别人的比其实不算太贵，三四万左右。
关键是女人送领带多少有些暧昧，往往是女友或妻子送另一半的，也不知道李兵兵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范兵兵——一块翡翠无事牌】
姜阳愣了几秒，转头看向姜依瑶，她正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范兵兵就送了块牌子？”姜阳问道。
他记得范兵兵那个盒子里还有个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鉴定证书？看样子不像。
“就那牌子啊，还挺好看的呢，你要不戴可以送我……”姜依瑶嘴硬道。
不过躲闪的眼神，已经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出卖。
姜阳伸出手，到她面前，也不说话，希望她自己能明白。
“干什么？”姜依瑶故作不知。
“东西拿来。”
“哦！”
姜依瑶见瞒不下去，只能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从包包里把东西拿出来，递给姜阳。
“喏~”
姜阳接过来一看，笑出了声：
“这范兵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