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卧槽！这么多
庄十三看了眼王晨：“还能走路？”
“得陛下护佑，奴才无碍。”
“好，你再跑个腿，把朕明日早朝之事去告诉陈平安，让他早做安排。”
庄十三看向前方，那里，是正和殿的位置，也是明天他将要上朝的地方。
京城，潘府书房。
潘嵩气急败坏地说道：“父亲，夏景文这是疯了么？竟然杀了徐年他们几个，还让柳云龙带兵助那个叫什么……陈平安的冲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花窗边，一个中年人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修竹，他身穿团云紫袍，面如冠玉，颌下三缕美髯，整个人透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见到，绝想不到他就是当今大夏朝第一权臣，架空皇权的首辅，潘安！
潘嵩见他依然气定神闲地修剪着，没有理会自己，忍不住又说道：“他这是急着夺权，昨天还把太后身边的大伴给杀了，还当着我的面废了钱贵，父亲莫非就这么看着他发疯？”
潘安终于修剪完毕，放下剪刀，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回到书桌后坐下，这才看向儿子潘嵩：“你也说他是在发疯，一个疯子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你自诩聪敏过人，怎的这时乱了方寸？”
潘嵩一时语塞，凑到书桌前低声道：“父亲，燕王昨天被夏景文打了，结果就被打怕了，如此无用的废物，你是不是要再换一个……”
潘安淡淡瞥向儿子潘嵩，潘嵩立刻住嘴。
“为父平常怎么教导你的，耐住性子，他即便发疯，也疯不了多少时日了。”
潘安看着那盆被他修剪得几近完美的修竹，缓缓说道。
……
乾清宫。
已近亥时。
早已是深夜，然而庄十三还没歇息，正与皇后柳凤卿低声聊着。
门外传来王晨的声音：“陛下，柳统领求见。”
庄十三眼睛一亮：“请他进来。”
殿门开，柳云龙大步流星地踏入，虽然已是两天没睡，可看上去却是精神奕奕。
没等他坐下，庄十三已经急切问道：“怎么样，有何收获？”
柳云龙赶忙从怀中摸出一本寸许厚的册子：“幸不辱命！”
“很好！”
庄十三接过册子随意一翻，只见其中记着无数官员私底下行的龌龊事，他不由得心中一定。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绝不会是个傻白甜，哪怕是被潘安拉拢了，徐年必定也是有所防备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年在私底下真的为自己留了个退路，或者说，是潘安一系的把柄。
柳云龙却又开口道：“陛下，还有一物。”
“哦？”
庄十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缓缓抬头，发现此刻柳云龙的神色无比凝重，眼中更是明显有遏制不住的怒火。
一张纸递来，庄十三接过。
纸上只有一行字：宋朝今日为上作诊，言上仅余三月之寿。
柳云龙此刻在，庄十三只得用眼神询问柳凤卿：“宋朝是谁？”
柳凤卿会意，假意恍然道：“原来是五日之前过来为陛下诊治的太医院院判。”
大夏朝太医院最高行政职官为院使，其下为院判二人。
而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院判宋朝，给皇帝诊断完后没有告诉皇帝，而是私下转告给了某人，皇帝还剩三个月可活了。
庄十三心中那个解不开的疑惑在一瞬间通达了。
原来自己这么发疯，潘安老狗和太后也不来找自己麻烦，并不是他们没准备好篡位，而是在等自己死。
三个月而已，转眼即过。
届时再将准备多时的傀儡燕王推上皇位，他们在背后把持朝堂，偷取天下，一切都将是那么和谐顺遂。
庄十三忽然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很好，真他妈好！”
柳云龙一脸茫然，看向妹妹柳凤卿，却见自家妹妹竟然像是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庄十三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三个月，潘安老狗以为自己只能活三个月，那就代表这三个月里他不再会对自己逼迫得太紧，更代表着自己能做很多事。
对于一个死人需要严密防范么？
当然不需要。
只是潘安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的弘武帝夏景文并没有活满三个月，而是已经死了，是被自己这个替身活活气死的。
庄十三收起笑容，看向柳云龙：“好了，说说其他收获。”
柳云龙的精神又亢奋了起来，掏出一份清单：“陛下，几个贼子平日里不知挣了多少黑钱，尤其是那个徐年，臣居然从他府中查抄出了白银近三百万两，另四人也各查抄出了数十万两，这还不算字画古董之类。”
“卧槽！这么多？”
庄十三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按大夏的物价来算，一个普通富足的三口之家，每月大约也就仅需开销三到五两银子，从徐年等五人就抄出了五百来万，这得够多少户人家用一整年的？
如此巨大的金额让庄十三一时间有点晕眩，竟然算不出了。
柳云龙又补充道：“所有查抄之物全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暂时封存着。”
“很好，先放着，朕有大用！”
庄十三长长松了口气，有了这笔钱，多地之灾能略缓一下了！
他拍了拍柳云龙的肩膀，笑道：“大舅哥，辛苦你了，先回去歇息吧。”
虽然已亲眼见到了皇帝的改变，但柳云龙还是有些不自然，恭敬行礼：“臣告退。”
见柳云龙离去，庄十三依然压抑不住心里的痛快，忽然转身抱住皇后柳凤卿，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嘤！”
柳凤卿羞了个满脸红晕，转身逃开，可回头却见庄十三并未追来，而是坐在那里认真地看着那本哥哥柳云龙带来的账本。
“你……不睡么？明日可是要早朝的。”
庄十三想了想，走上前，忽然拦腰来了个公主抱，又将柳凤卿吓得轻呼一声。
抱着佳人进入内室，轻轻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就这么俯视着她，目光中满是坚定。
“虽说我现在可以发疯，可还是要做足准备的。”
庄十三的眼神变得温柔，轻声道，“你乖乖睡觉，做个好梦，其他的，交给我。”
柳凤卿美目含羞，秋波流转，贝齿轻咬红唇，微微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
说完，她忽然探过头来，在庄十三的嘴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逃了开去，整个脑袋缩进了被窝。
庄十三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