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子断不可留
“你？！”
李啸双拳紧握。
即使他明知道对方是在耍自己，但他依旧无能为力。
“虽然我给了你机会你没有把握住，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不苟挥手，顿时有两团光芒于他身前浮现。
那里面有一把飞剑和一枚丹药。
“你选吧，只要你选对了，我就放过你。”
“选对了就放过我？”
李啸吞了吞口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剑与丹药。
尽管他很怀疑，无论选择哪件，对方应该都不会放过他的，但他依旧只能不断地尝试。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只能赌，赌对方会真的放过自己。
李不苟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实则心中已有了打算。
如果他选择了飞剑，说明他心怀恨意，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他选择了丹药，说明他城府极深，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他两样都选了，说明他贪心至极，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他什么都不选，说明他天生反骨，此子断不可留！
犹豫再三之后，他选了丹药这一个看起来比较稳妥的选项。
“城府极深，日后必成大患，死！”
李不苟屈指一弹，将那丹药射入李啸口中，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其脖颈拧断，随手丢到了角落。
“没想到你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戏耍，还真是无聊至极。”
隐晦的角落之中，一个黑影叹息着从其中走出。
“我不这么做给你争取时间，你会出来吗？”
李不苟静静地望着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一般。
其实他一开始的本意倒是想放了李啸的，看能不能吊出一条大鱼来的。
毕竟他从没有戏耍人，浪费时间的习惯。
但在察觉到那从黑暗角落而来的杀意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这个鱼饵，还没沉下去，就会被人给吞掉。
神秘人脚步一顿，那双冰冷的眼眸带着冷意：“你早知道我在布置？”
李不苟笑笑，问道：“不惜利用他把我吊出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你们这些不受掌控的天才，全都杀光！”
浑身被黑暗包裹住的神秘人踏出一步。
万丈光芒浮现，随后是无边的黑暗笼罩世间。
在这剧烈的光影变换错乱之间，他已来到了李不苟身前，一刀狠狠刺下。
“铛！”
然而，李不苟却像是没有受到他这一手专门针对视线的法术的影响一样，轻描淡写地便将他的刀给挡住了。
“呵。”
但那神秘人的目的也并非是这个，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天空之上，繁复纷乱的阵法纹路于嗡鸣声中浮现。
“你明知道我在准备阵法，却还放任我行动，果然，天才都是这等自大之辈，不怕告诉你吧，我既已决定要来杀你，便已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大笑声中，那人抱了上来，双臂猛然化作一对巨钳，狠狠地插入他的体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嗤！”
当利刃刺入身体之内时，他所感受到的却不是什么柔软的血肉，而是如铁器般坚硬而冰冷的物体。
在与身躯的摩擦中，黑袍人望着眼前溅射出的无数火花，不由得也呆了一下。
“放心，我不走。”
李不苟反手抱住他的后背，眼中有红光疯狂跳动。
后背隐藏能源，启动！
下一刻，阵法与狂暴汹涌着的灵力波动几乎将周围的一切毁灭。
许久之后，滚滚硝烟被风吹散。
两道黑影兔起鹘落般自地平线而来，初见时还尚在万里之外，几个呼吸过后，便已落在了这里。
“确认目标——李不苟已死亡？”
他们在黑暗之中辨别了许久，但由于刚刚的法阵与波动将这一切给毁灭得太过干净了，以至于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等等……还有一点微弱气息？”
在惊愕之中，他们看见了那蜷缩着身子，奇迹般生存下来的孩子。
“毁灭阵法与两人的自爆对冲，刚好产生了一角空隙，而这孩子所处的位置，便是在那空隙处，那李不苟杀他的时候，或许是太过大意，没有使出全力，以至于还保留了一丝生气，不过，也快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
尽管都感觉到这件事情巧合得太过离谱了，但这奇迹般的生还还是不由让两人提起了几分兴趣。
“或许，他也是这方黄金大世之中气运加身之人。”
“先保住他一命，再带回去由主人定夺。”
直到他们离开许久之后，远方高山之上，才又有一道红光亮起。
李不苟静静望着这一幕，表情无悲无喜。
“我费了这么大劲才让你活下来，希望……你能好好努力，尽量给我带来些惊喜。”
没办法，为了有个合适的理由让他活下来，他只能如此了。
哪怕失败了，于他来说，也不亏。
在他的面前，一面水镜缓缓浮现，而那镜子之上所照映呈现的，是两张并不熟悉的面孔。
他刚刚看似是为了掐死李啸，实则是在他身上下了几十手微不足道的手段。
“针对天才下手吗？他们……会不会和我十年前的那次危机有关呢？”
十年之前，一向意气风发的他从绝世无敌的天才“陨落”为普通人，最大的原因，便是来源自那场危机。
“不惜跨越时空长河，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也要灭杀于弱小之时的我，虽然只是个弱小的仙人，但在找到幕后黑手之前，我还得继续潜伏一段时间。”
李不苟轻叹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同样有来自未来时空的数百个自己在观战保护着自己，他的底牌至少得被掀开一大半来，出现生命危险的概率高达零点一成。
也是因为那次的出手，导致未来时空的自己同时被盯上。
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已只能扰乱投影在时空长河的历史，将自己过去十年所做的事情进行了掩饰。
“如今……这个神秘的组织已经破解了第一层记忆封印了，既然已经被破解了一层，那剩下的三百六十层估计也快了吧，一旦这三百六十层封印被破解了，剩下的第二、第三、第四套隐藏措施可能也快了，如今师尊的危险已经解除，我也就不需要因为担心他的仇人可能得了什么奇遇突破至合道或是大乘而时时刻刻地守在山中了，有些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
天色破晓，黎白的曙光照穿天际之时。
姜红鱼的房门被准时敲醒。
这一夜，她似乎睡得格外安稳，比起昨天，头发梳得很是整齐，乌黑发亮，在阳光下跳跃闪烁着。
“师兄，早上好。”
今天的姜红鱼恢复了初见时的清冷矜傲，仿佛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不曾存在一般。
“师妹，早上好。”
李不苟看着她的黑眼圈，很平静地装作没有看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