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会死在你前面，老爷
出了一身大汗的亨利神清气爽，和贝恩开始了洗漱。
有些刺激的牙粉，清洗身体的肥皂，以及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水……鬼知道航海贸易和沙漠商队带来了多少新物件。
幸好亨利也没打算搞什么发明创造，不然他一定会碰个头破血流。
这种东西，他守不住。
如果他有能力守住的话，那只需要等别人发明创造就好了。
霸主嘛，搞什么发明创造？
吃过约翰伯爵提供的早餐后，亨利开始更换衣着，穿上帝国袍，佩戴上贵族纹章。
上午八时，亨利带着贝恩来到了帝国办事处，在帝国公务人员的见证下与商人们正式签署了合同。
是的，这个开遍了帝国境内所有城市的庞大机构，就叫帝国办事处……如此简单的名字，却是最强悍的帝国机构！
帝国办事处几乎能办所有的事情，生意合作、房产买卖、土地流转、全帝国送信，甚至还有稽查税收和钱庄储蓄等职能。
亨利在王都的时候，还有帝国办事处的公务人员向他推销过理财产品。
这些小商人们，比亨利来的要早很多，因为这次的合作，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翻身仗！
这十多名商人，生意规模都是中规中矩、不上不下的小老板。
一个人的货物渠道很小，但一群人聚在一起的力量，足以抗衡那些大商会的老板。
已经在边境多年的贵族们不是他们的目标，亨利这个新人的投资价值可比速剌男爵、努尔兰男爵等人强多了。
那些人，现在是流亡的贵族！
同样是失去了封地，但是情况可是完全不同。
一个是经营多年却被人打的丢盔弃甲的丧家之犬，一个是还没有展现能力的外乡新贵。
一个是落日余晖，一个是冉冉升起的骄阳！
签署完合同后，亨利微笑着对十几个小商人们说道：“合作愉快，先生们。希望我们未来还能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合作，让我们的友谊长存。”
商人们也纷纷回应，期待未来的进一步合作。随后，亨利和贝恩离开了帝国办事处。
“哈里，你觉得我们与亨利骑士的贸易会正常进行吗？”
“伯恩，我们已经收到了定金，最起码我们不会在这次交易中亏损，不要有其他太多的想法。
要我说，亨利骑士对于这次的大合作一定比我们还要上心，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哈里和伯恩是这十多名与亨利签下合同的商人中最重要的两个。
哈里是做武器贸易的，伯恩是做粮食贸易的。
像他们这种做传统商品贸易的商人，是竞争最激烈的一批，每一次的合作和投资，都如同刀尖上行走，一个失误就是满盘皆输。
那些商海里的老牌巨兽会把他们吞的一干二净。
而想要更进一步，在有限的生意场上吃到更多的肉，就需要机遇！而亨利，就是他们的机遇！
“八千七百多第纳尔……八十七万苏，足够三千人生活一年了。我们这位合作伙伴，要在东部边境扬名了。”
伯恩点点头，这位亨利骑士家底丰厚的有些不像话，这么多的流动资产，足以让一些富裕的男爵伤筋动骨了。
另一边，亨利和贝恩正在回伯爵府的路上，贝恩对于亨利慢慢悠悠的瞎晃有些不解，亨利以前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老爷，您是要找什么吗？”
亨利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在等钱被大风刮来。”
贝恩有些疑惑，亨利刚刚花出去了足足八千七百多第纳尔的定金，这可是亨利所有的财富了，不会是……突然花太多，太激动傻了吧？
大风刮钱？那得多大的风？贝恩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亨利真的疯了，那他只能用骑枪保护亨利，因为他只会这些。
贝恩没怎么上文化课，也就认识一些字。他作为侍从，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舞刀弄剑上，他不能让亨利在他身边受到伤害。
他不懂为什么亨利会把自己的积蓄全部花出去，那可是八千七百多第纳尔。帝国军团里薪资最高的精锐具装骑兵们一个月的军饷也才一千二百苏，或者说一百二十银，也就是十二第纳尔。
或许亨利破产后，他们二人流浪街头时，他能够带着亨利乞讨？他对这个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最起码不会让亨利饿死的。
就在贝恩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拦住亨利。
这是典型的，由蚕丝编制而成的商人袍，既能与穿着布衣、亚麻衣、皮衣的平民区分开来，彰显自己的富贵。
又能不让贵族厌恶，不那么“僭越”。毕竟，南方商路提供的丝绸制成的帝国袍，只有贵族才能穿。
最起码，你也得是个宫廷佩剑贵族，或者是骑士。
贝恩一个闪身来到了二人中间，拔出剑来对着拦路者。
“您好，亨利骑士，请您原谅我的打扰。”
亨利笑着点点头：“你好，希望你拦住我不是为了闲聊。”
贝恩将骑士剑收入腰间的剑鞘，站到一旁盯着这个中年人。该死的，这些人为什么不能在远处就打好招呼？
中年人侧过身子，恭敬的说道：“亨利骑士，我的老板想要与您谈一笔生意，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希望您能够与他在歌剧院交谈……
亨利骑士，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老板身份特殊，此刻无法亲自见您，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亨利点点头，跟着中年人前往歌剧院。
贝恩凑到亨利的身边悄声问道：“老爷，这是来送钱的？”
“应该是。”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要破产了。”
亨利看了看贝恩，说道：“没准今天能把你的旅行马换成战马。”
贝恩闻言，瞬间两眼冒光！战马？战马！
帝国现在不像几百年前那么缺马了，东部草原、西部平原还有南方沙漠，让帝国的马匹数量成倍增加，骑兵也不再是贵族的代名词。
但是，优秀的战马，尤其是高大威猛的贵族战马，价格依旧很高，基本上都是帝国王室和大贵族买走了。
最好的战马能卖到六千五百多苏，而最好的贵族战马甚至能卖到两万六千苏！也就是二百六十第纳尔，这是城市自由民和乡下农户一辈子也见不到的数字。
最要命的还是渠道，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亨利的那匹贵族战马，还得国王赐予的，要不然亨利根本用不上这样的贵族战马。
贝恩甚至幻想自己穿上盔甲，骑着战马的样子，那一定是他人生中最完美的时刻！
“老爷，如果在战场上我们都要死的话，我一定会比你先死。”
有的时候，表忠心的话不用说的多么华丽多么文雅，可能一句发自内心的傻话就能人感动到无以复加。
亨利点点头，轻轻的捶了捶贝恩，说道：“最好谁都别死，不是吗？”
贝恩咧个大嘴，笑道：“当然，老爷可是学院的第一名，六次竞技大会的冠军。”
很快，亨利就来到了歌剧院，在中年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歌剧院的最顶层。
“亨利骑士，老板在最里面的房间，我和您的侍从会在这里等候。”
贝恩看向亨利，得到了亨利的示意后留在了这里。
中年人见亨利进入了房间，对着紧张的贝恩说道：“您好，您的老爷不会有任何危险，不要紧张。”
贝恩点点头，但右手依旧把着剑柄，警惕的看着四周。
房内，亨利与一位老头面对面的坐下，互相观察着对方。都没有开口说话。
亨利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茶，对着眼前的老头说道：“老者，我可以理解你年迈而不行礼，但是我无法容忍你不对我自我介绍，商人。”
老头晃过神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叫佩德罗·席尔瓦，是约翰伯爵手下的荣誉男爵，奥多赫的歌剧院和竞技场是我的产业。”
亨利点点头，说道：“亨利·布罗，原自由城市费卡翁区域，查斯男爵家族的次子，如今我得到了国王的册封，是独立家族、国王的封臣、西木莱恩的领主。”
亨利对于佩德罗所谓的荣誉男爵并不感冒，或许在约翰伯爵的领土内佩德罗能够耀武扬威，但是在亨利面前，不够看。
亨利是国王的实权封臣，哪怕是骑士，在帝国的法理上是与约翰伯爵平等的，可以拥有自己的封地。
而佩德罗呢？是国王封臣的封臣，还是虚封的类似于国王宫廷贵族的荣誉贵族。
佩德罗感受到了亨利的不满，立刻说道：“亨利骑士，我想要和你谈一笔交易，但是因为我身份特殊，我只能在这里和你谈。”
亨利调侃的说道：“佩德罗……阁下，你怕约翰伯爵对你不满，还敢来跟我谈生意？你拿我当傻子吗？如果约翰伯爵对我厌恶，你知道会对我未来领地的发展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佩德罗笑呵呵的为亨利重新倒上红茶，将几封书信交给了亨利。
亨利冷哼一声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