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农妇也把金黄色的汤液即使的泼了出来,你发出尖锐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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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该死,这是你长那么大,头一次和天然肥料的亲密接触,少数的溅到你的衣服上,你那天穿的外套颜色很深,即使没有显出太大的面积,可是脸色还有几滴,这无不叫嚣着你被泼到了粪,你连躲都没有躲过去。
真踏马的晦气,呸了一句,利落的按住农妇的勺子,她淅淅沥沥的东西没有泼完,脸上却浮现出惊吓的表情,她拿着绿色的长勺惶恐的看着你:“我是真的没有打算泼你的……就想吓吓你……”
你信吗?你张口来了句:“那我可真谢谢你,因为你手下留情起码不会被浇透啊!要我对你说这是件好事……!”
农妇来了脾气:“要不是你们咄咄逼人,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招,你以为我想这样干啊?”
你和她对峙:“我看你不只是想这样干,你还想打我们一顿啊,你喊人来说我们打你?你不就这样说的!”
农妇:“是你们欺负我先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干我这是被逼的!”她越说越委屈,甚至脸颊上出现了泪水,她边哭边说:“要不是你们逼我的,我怎么可能干这事……呵。”
你觉得这人实在不讲理。
她说:“因为我们孤儿寡母,谁都可以过来欺负我们啊,为什么会这样,建斌为什么会这样……”
你身后的男青年僵了僵身子,他不知所措的拉着你的胳膊,想带你离开农妇的房子。
你的忍耐度到此结束,堂屋坐的的大叔们听到门口动静,也起身朝你这里走过来,带头大叔直接骂道:“你疯了吧,王翠菊。”
农妇嘴角上扬:“叔,我是疯了,建斌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那么多年我在这里究竟怎么过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他到头成群结队的欺负我们孤儿孤母,家里的地你说种不了我承包给你,你怎么对我们的!”
“多少年了我拿了几分钱,孩子要上学我打零工,你家娃子又上私立又去补习班,前段时间你媳妇不是说了等孩子一毕业,城里房产就能下来。”
“野麦今年多大了,正好要上小学的年纪正要读书,你不给钱,占我们家田产,还偷换了地皮。”
“你让我嫁人,话里话外那句不是指滚出这个家,野麦你做不到亲侄女对待,老娘如今被你搞的半死不活,你还占了爹的老坑,你可真的孝顺。”
“你这个王八羔子,日你妈的烂吊人……在这里装什么熊啊。”
大叔一听愤怒的说:“野麦就一个姑娘,长大了嫁人就行了,她有什么用!你那点事不是我们几个给你帮忙打点的,要不是看你老子娘过世早,你哪点破事谁理你,我们家孩子当然要仔细养着,一个男孩子长大顶天立地,别说你不能沾光,外人面前唧唧歪歪像什么话。”
野麦骂怒道:“我自己孩子不问就问你孩子,你是不是对你弟兄太丧良心。”
叔一听:“你空口白牙冤枉谁呢,要不是兄弟这门我都不进,你是脑子缺了根弦吗?”
屋里的野麦,发出哭喊,她叫着妈妈好黑啊,妈妈我好害怕,放我出去……!
熙熙攘攘,除了呼爹喊娘的声音,其他声音只剩院子里的几只鸡鸭的叫声,除了热闹你也想不到别的词汇。
男青年傻愣愣的望着农妇,你没有好气的问他:“完蛋玩意,我是欠了你的,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这人都不认识你,劈头盖脑给你一顿骂,你确定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他的嘴巴颤抖着,嗓子眼里卡着几声,好像要说出什么音节,你仔细听,他却一点话也不说,甚至面色有回到了你们初次见面时的平淡,你有点措手不及,你直接问他:“我这身你要怎么办?”
他别过脸去,说他赔你钱。
你勉强的道了一声可以,你头也不回的直奔村子旁边的小河去,小河旁边都是野草,你慢慢趟着水,踩稳了架在小河旁边的石板,你把裤脚码的超级高,他看着你在一边洗,你嫌弃的把外套一起丢在垃圾桶。
男青年闭着眼睛,坐在了河沿旁边,他张口对你说:“我叫吕梵春。”
他睁开自己浅蓝色的眼:“我叫吕梵春生在x市,那里是我的故乡,十几岁后离家在外地打工,工友亡于一场闹剧,他死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他托我把自己仅剩的一点东西送回老家,但是我一直没机会送回去,他老婆不肯收,那个布包是值钱的东西,真正的东西还带在我身上。”
你诧异什么东西能奔走那么远,因为x市离你这里几千公里起步,你问他:“或许我不应该问你的隐私,但是这个是你的心结吗?”
他噗嗤笑了一下:“你想太多,还心结不心结,没有心结……”水面印着微波,他的眼神一片清明。
他说:“你一直都是这么烂好人吗?”他盯着你。
你尴尬的回头:“你看我长的像是冤种?”
男青年打量起你,你烫了一头卷毛,脸上还带着一副圆框的黑眼睛,眼睛一激动,整个眼睛弯弯的,甚至连脸都是圆的,长的一看就很机灵,他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
你气的想笑,只是象征的解释了一下:“把你从那该死的服务站给带过来,这就是我的责任了你懂不?”你一路上追求的解放众生,其实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因果。
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哈哈哈,发出一阵笑声。
他忽然凑近你说:“你可真胆小啊!”他发出咯咯的嘲笑。
你被一激,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从小到大你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激过。
一大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你的额头,你眼观鼻,鼻观心,摸了摸鼻子问他:“现在怎么办?妇人好像因为家务事不待见我们。”
接着说:“而且好像因为她男人走了对谁都有点神经病,和有大病一样,搞的都害了她一样,这样怎么沟通,你怎么送啊,送的啥啊,神神秘秘的也不具体说。”你又开始唧唧歪歪。
他说:“不知道,但是只要送出去就好了。”
你闭着眼想,真倒霉啊你,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上赶着去揽这档糟心事,精神病和神经病,你芜湖一下也得了算了,正好省得你被道德感击败,被莫须有的责任凌迟,苍天啊大地啊,自己现在逃了这人真的有事也不管她的事吧。
真该死啊,自己的魅力就是喜欢管闲事,真是你妈说的你一句,惹骚不能送骚,还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整天闲出屁来。
男青年见你心不在焉,低头打开自己的手机,他往自己的账户里转了笔钱,撵着自己的手,摸了摸口袋,有瞟了几眼你,忽然觉得给你惹急眼了也不错,你莫名其妙的烦躁,但是逞能硬着头皮也要上的精神,看着这样的你,他的心情不知不觉的快活起来。
他发现即使不完全认识你,只略略知道看病时的名字,即使那个名字写的龙飞凤舞,突然他起来什么,他这一刻迫切的想要知道你告诉他你叫什么。
他撒谎的问:“你究竟姓什么叫什么……”
“我想给你改一下微信备注。”
你一向粗枝大叶,随口说了声:“我姓观单字一个澜,波澜的澜,不是这地方的人,家在h市底下的县城,不过也已经还多年没有回去了。”
你说:“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字?还是知道我老家究竟长什么样?”
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他想说,好久不见,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