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脉启之事

“各位新生，‘脉启’即将开始，请大家有序排好队，一一上前开启血脉。”高如十层大楼般的黑色柱状物旁，背手站立着一位青年人，貌似比季昀大不了几岁，应该也是学院的学生，只是他的气色与气场与在场的新生完全不同，阵阵威压隐匿于他的周围，当注视他之时，有种四肢发软的感觉。

先前无视自己的绿发男子第一个走向了台前，黑色巨柱上纹路缓缓转动起来，释放出无色的灵气，萦绕在男子的周身，男子的皮肤微微红肿，隐隐窥其血液的流动，有青色，有绿色，有红色，还有黑色，各种奇妙的灵气自其体内散发，与无色灵气共速萦绕在男子的周身。渐渐地，颜色归于一统，只剩下一缕青色的灵气细若游丝状荡漾在他的腰间，他张开手掌，将其吸入掌心。

此时，片刻未动的黑柱微微颤动，一道青色的古纹现于柱身，那样貌状与游龙相差无异，青色的身躯让人不禁联想起数万年前天地四灵之一的青龙，石柱再次发出一震，古纹消逝。

黑柱旁的学长瞥了眼那绿发青年，神情有些复杂。

季昀远远望着黑柱的变化，不由得感叹到人类的强大，连这样王者般的血脉都能拥有，那可真是无敌呀。他越发想要知道自己的血脉究竟为何等地步了。

一批一批的人相继检验过，有开出强如蛟龙，天将，狐妖这类王族血脉的佼佼人士，也有开出土鸡，土狗，甚至蛤蟆，蜗牛这种令人想都想不到的低级血脉的人。

这下，该轮到季昀了。

一步一步地登上台，每一步都透露着紧张与兴奋。他也像刚刚的人们一样站于台前，但良久之后，那黑柱都未曾发出一丝变化。黑柱旁的学长微微皱眉，伸出手向黑柱做出几个手势，那黑柱终于是微微颤动了起来，无色的气息从柱身卷向季昀。

季昀感受到微微炙热的感觉，来源于血液，那血液翻腾着，却并未如前面之人那般红肿，甚至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无色的灵气缠绕在季昀周身许久，都无一丝一毫的变化，无色的灵气愈加狂暴，席卷季昀的整个身体，一个以季昀为中心半径五米的龙卷形成，天空上方形成淡淡的阴云。

“怎么会这样？荒灵级玄岩柱竟无法开启此人的血脉？还是他天生便无血脉之力？”学长也无法掌控此刻的突变，目光投向不远处正中间的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轻轻摇了摇头，单手捻印，向无色龙卷一指，红色的灵力瞬间将其吞噬，消散于空气中。

龙卷散去，只留一个半蹲的青年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仰望着这黑色巨物。

“你，没有合适的血脉。”在收到中年人的指示后，那学长看向季昀，淡淡地说道。

没有……合适的……血脉？

开什么玩笑？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

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季昀想要起身再试，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已脱离了场中。

季昀找到一处阴凉下，发起了呆。

没有血脉就意味着不能成为超人，无法踏上修炼之途，无法……

无法什么？他发起了自问。

对啊，在这千疮百孔的世间，保全自身的命就行了，管他们干什么？

一旦成为超人就要肩负起这样那样的责任，成为国家的帮手，去对抗那什么天灾，得多辛苦啊！最终能不能生还国家都毫不在意，反正自己生存在这国度中，过好一天是一天，至少受到他们的庇佑，普通人是幸福的，如果哪一天他们都抵挡不住了，那人类也确实该灭了。

“怎么，内心有所不甘？”一旁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季昀的遐想。季昀转头看去，是一个腰弯的厉害的老者，与寻常老人无异，面容看上去端庄慈祥，少见的没有那种来自灵力层面上的压迫感。季昀紧紧注视着他，老人只是缓步走向季昀，坐下，在渐渐落幕的太阳余晖中，讲述起了一段故事：

“很久以前，一个小镇上生活着一个充满热情与阳光的青年，他力大无穷，面对那些异事，凭借肉身便能战胜亦或是抵挡。当他成年那一天，他和寻常人一样去参加了脉启仪式，看着一个个朋友都开启了独属于自己的血脉，他也跃跃欲试，兴奋不已。但是，当他满心欢喜地登上台时，一道巨大地屏障将他拒之门外。是的，他是一个无血脉者。他并没有接受命运的玩笑，他对抗命运。没有血脉，但不意味着天生比别人低人一等，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人工灵脉的扶持，一百多年后，他终成一方巨擘。这是那个男孩的故事。”

老人拄起拐杖，缓步走着，回头淡笑着看向季昀。季昀的内心却并未有所触动，那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气运，别人的命运，跟他季昀没有关系，要说有，可能只有聆听着这短短几分钟的讲述所带来的经验吧。

季昀望向别处，天际的云霞灿烂，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