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破双龙堡
当王总兵和陈申等人赶到双龙堡时，发现双龙堡大门敞开，堡内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折断的兵器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王总兵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自那日剿灭黑风寨，他便深知孟青山的一身武艺惊人，却没想到，他竟能一人在如此短时间内将双龙堡扫荡一空。
“难道昨日在黑风寨，还不是他真正的实力？”王总兵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随着堡内不时传出一声惨叫声，王总兵率人穿过破碎的大门，进入双龙堡。
稍经视察，发现圆堡内已无任何生机，他们继续向深处的方堡前进。
刚踏入方堡，他们便看见一人狼狈不堪地向他们连滚带爬地奔来。
那人浑身是血，身上却无伤口，想来是沾了其他人的血迹。
此时，他满脸惊恐，一见王总兵等人，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大人！救命啊！救命，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王总兵眉头紧锁，正欲说话，却是看见一道黑色人影自高处跃下，一爪从此人身后探出。
借着月光，众人看见了他们此生恐怕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只见那只手瞬间穿透此人的胸膛，带起一蓬血雾，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依然在手中剧烈跳动。
随着那只手往回一收，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那只手抽空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那颗心脏跳动的回音，在了无生机的双龙堡内回荡。
那只手的主人将心脏随手一抛，那心脏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弧线，最终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背脊发凉，仿佛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攥住。
孟青山从暗处走出，浑身浴血，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气势。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一件随手而为的小事。
随后，他将目光扫过王总兵等人，最终落在王总兵身上，微微颔首道：“王总兵来得正好，双龙堡之人已尽数伏诛，从此玉山城外，再无匪患威胁。”
王总兵心中虽惊涛骇浪，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拱手道：“孟捕头神勇无双，令人敬佩。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明。
孟青山眉头一皱，道：“此人死有余辜，王总兵若有兴致，自己去屋内看看便知。”
说罢，他转身向双龙堡深处走去，留下王总兵和陈申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王总兵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内心的不安，迈步走进了孟青山所指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明亮的烛光映照下，只见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每一件都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地面上散落着几段残肢，不远处几张类似长凳的刑具上，束缚着几个类似人的物体。
王总兵凝神细看，震惊地发现：那竟是几个被剥去人皮的躯体。
面对眼前几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壳，他努力抑制着呕吐的冲动，强迫自己一步步向前。
随着他逐渐靠近，那些被剥皮的躯体逐渐显露出更多细节——有的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似乎还在诉说着生前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有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却因失去了皮肤的保护而显得异常脆弱与可怖。
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隐约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臭，令人不寒而栗。
“王总兵，你看这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王总兵的汗毛瞬间竖起。他转过身，看到是陈申在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顺着陈申的手指，王总兵这才注意到，在另一侧的长凳刑具上，竟然还有一个活人。
此人显然是才开始遭受这种酷刑，脸上的人皮已被剥去。
从身形来看，此人应该只有十一二岁，鲜血已经将他的全身乃至地面染红。
王总兵的心猛地一沉，他迅速上前几步，目光中满是怜悯与愤怒。
他探查了孩子的脉搏，虽然微弱，但生机未绝，想来是孟捕头刚才用真气为他封住了穴道，暂时稳定了性命。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别怕，我们是官府的人，你安全了。”
孩子微微睁开眼帘，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绝望所笼罩。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都死了，阿爹，阿哥，都死了……”
“畜生！”
王总兵心中怒火中烧，一拳砸在床边的梳妆台上。
他转头看向陈申，道：“快将他送回城内找大夫医治。”
陈申颔首示意，指派了几名衙役，他们轻手轻脚地将他安置在担架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驱车启程返回玉山城。
王总兵步出屋外，凝视着天际的残月，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拂着他紧锁的眉头，似乎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愤慨与无奈。
“这世道，从何时起，变成这副模样了？”王总兵喃喃自语。
“王总兵觉得，这世道有变过么？”
王总兵听到声音，迅速转过身来，发现孟青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此刻，孟青山已经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他手中握着那根乌黑的铁棍，尽管已被清洗过，但沿着棍棒滴落的水渍，在月光的映照下，仍然透出一种血色的光泽。
“孟捕头，你……”
孟青山的目光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自古以来，世间便不乏苦难与不公，而王总兵你身为玉山城的总兵大人，敢说造成这种局面，自己丝毫没有责任么？”
王总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长叹一声，道：“孟兄所言极是，但我亦是身不由己。身为总兵，本应保一方平安，然而朝廷腐败，每一任县令至此，都只想着捞钱享乐，我一无钱财练兵剿匪，二无孟捕头神功盖世，又能如何？”
孟青山轻轻摇头，将铁棍扛在肩上，沐浴在月光下，大步流星地离去。
“王总兵，此间事务已了，我不可能永远待在玉山城。”
王总兵望着孟青山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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