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牛头山下
一盏灯火在黑暗中闪烁，照亮了荒凉的村庄。
村庄的房屋破旧不堪，门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有两匹马儿，正向村庄驶近。
马蹄声在寂静的村庄中回荡，打破了夜的宁静。
马背上分别是一位少年和一位女子。
二人风尘仆仆，仿佛历经了长途跋涉。
女子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盏孤独的灯火上，“孟捕头，这村子看起来像是荒废许久了，竟还有灯火！”
这两人自然便是孟青山与苏晴。
孟青山微微一笑，道：“且去看看！”
苏晴勒马跟上。
二人缓缓停在村口，翻身下马。
许是听到声音，那间亮着灯火的房屋，木门被打开，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位老者走了出来。
他抬起头，用浑浊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两位这么晚了还赶路，不是本地人吧？”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苏晴点了点头，回答道：“老丈，我们确实是从外地而来。”
老者小声说道：“看你二人不是本地人，我才多嘴劝你一句，这地方，晚上不太平，还是不要走夜路，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在我这里借宿一晚。”
苏晴道：“老丈，都是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不露宿街头已是万幸，何来嫌弃。”
孟青山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简陋，桌椅板凳都显得破旧不堪，在桌旁，在坐着一个面容丑陋的小伙子正在吃东西。
看那碗中的吃食，应当是在山中挖来的野山药。
“两位吃了么？”老者见二人进屋，热情的招待着，随后转身喊道：“傻根，将后厨里好吃的都端出来。”
那憨厚的小伙子闻言，便放下碗筷往厨房走，却被苏晴按住。“老丈，我们吃过了！”
不等这老者说话，苏晴忙问道：“老丈，这位是你的什么人呀？”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傻根是我孙子，这村子荒废后，就只剩下我们爷孙俩了。他虽然有些傻，但心地善良，手脚勤快。”
孟青山问道：“老丈，这村子为何荒废？”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多年前，这里曾是个繁华的小镇，但数年前，这村子不远处的牛头山上，来了一伙贼匪，他们时常下山打劫，使得村民们无法安宁。渐渐地，人们纷纷逃离，村子也就荒废了。”
苏晴眉头微蹙，问道：“那官府没有派人来剿匪吗？”
老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官府也曾派过几拨人马，但那伙贼匪狡猾得很，每次都能逃脱。久而久之，官府也就不再理会这个荒废的村子了。”
孟青山沉吟片刻，问道：“老丈，那你们爷孙俩为何不离开这里？”
老者苦笑一声：“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傻根又是个天生痴傻的孩子，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苏晴闻言嘴角微微一笑，却直叹了一口气。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二人重新上路。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老者所说的牛头山。
这一路走来，孟青山所见比这老者更惨的不是没有，逼良为娼的老鸨，放高利贷的奸商，恃强凛弱的江湖帮派。
孟青山秉持着能杀就杀的原则，已经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角色面板中逐渐积累的修为，心中端的是畅快。
他回头看了苏晴一眼道：“苏姑娘且在此地等上片刻，我去去便回！”
苏晴对孟青山此举显然早已习以为常，当即点头，替他把马绳系好。
孟青山独自一人，迈步向牛头山走去。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但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不久，孟青山便看到了那伙贼匪的营地。
……
……
……
牛头山下。
苏晴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上的杂草。
忽然，她将手中一根杂草用指甲碎成两截。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的光彩。
“老丈，别躲了，出来吧！”
随着苏晴的话语落下，四周的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草丛中缓缓走出，这人竟是昨夜那村子里的老者。
此时，眼前的老者哪有昨夜那副岣嵝的的模样。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在后面？”老者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苏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老丈你这么不禁逗？”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姑娘，你可别小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年轻时也曾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只是如今岁月不饶人罢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
他继续道：“我原本在前方渡河之处设下了陷阱，只想将姑娘绑回去给我家孙子当个婆娘，不曾想这小子自寻死路，竟敢独身前往牛头山，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
苏晴眉头微挑，问道：“老丈，你猜我现在为什么不跑，还站着不动和你聊天呢？”
老者沉默片刻，心中竟一时忐忑起来，“姑娘想来是在拖延时间吧？”
苏晴放声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简直不敢让人将她与昨夜的那位端庄有礼的苏姑娘联系起来。
“老丈，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昨夜我就给过你机会了！”
老丈闻言，脸色一沉，昨夜？！
什么时候？！
他努力回忆着，脑海中闪过昨夜的每一个细节。
然而，苏晴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仿佛在嘲笑他的健忘。
“昨夜，老丈曾说，傻根天生痴傻？”苏晴悠然问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老者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苏晴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老丈可能不知道，小女子精通医术呢，你那位是不是天生痴傻，一把脉，小女子便知了！”
话音落下，苏晴轻轻抬起手掌，忽然朝老者吹了一口气。
老者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随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短剑也无力地滑落在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老者声音颤抖地问道。
苏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老丈，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若不是孟捕头动作太快，我还要赶回去将你那看着就令人作呕的傻孙子给宰了，倒是有兴致和你好生玩玩，这段日子跟着孟捕头，小女子几乎要被无聊给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