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汉何时造出蒸汽机？
惊呼卑鄙的四娘，双眼瞪的滚圆。她双手交叠挡住小嘴，仿佛重新认识了田现。
咦？
居然听懂了？
“哼哼！本公子阴险狡诈，四娘你可要小心！”田现做了个凶恶表情，阴恻恻吓唬道。
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起，四娘乐不可支的说：“公子，你表情太滑稽啦！”
吓唬四娘失败，田现揉揉脸没好气的说：“我哪里卑鄙了！都是给大叔出主意好吧！”
“皇帝大叔都说你厚颜无耻的借鸡生蛋了。”四娘振振有辞的反驳：“还不卑鄙吗？”
合着卑鄙是因为汉武帝两句阴阳怪气的夸赞？
还以为你听懂了长篇大论。
“听了别人的评价，就敢质疑本公子？”田现把四娘的漂亮脸蛋揉变形后，发出威胁：“以后不许了！听到没？”
满脸羞红的四娘，轻轻抓住田现的手，艰难点点头说：“资道了。”
“田公子你的说法有漏洞。”半天不说话的汉武帝，开口就推翻田现的观点。
感受到手中温润明显变得滚烫，田现松开四娘小脸，对汉武帝道：“细说漏洞。”
单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汉武帝缓缓说道：“你之前也说了两套学科底层逻辑不同。”
“那如何保证朕的儒生们能走上科学的道路？”
“如何保证他们寻找自然真相时，放弃引经据典转为科学论证？”
“不能解决这一步，你说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是汉朝之后的成语吧？
汉武帝学得害挺快！
“大叔，你来后世时间太短，还不够了解科学。”田现舀着酸梅汤解释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因为经典的科学实验，是任何人都能实践的，得到的结果也是相同的。”
“那么就能依据实验推导出公理！无法驳斥的公理！”
田现边说边把酸梅汤放到桌上，看着脑袋快垂到桌面的四娘，伸手轻轻点了点她后脑勺。
一声轻响，额头与木桌亲密接触。
四娘抬起头，鼓着微红的脸颊，皱眉瞪他。
把酸梅汤移到四娘面前，田现眼神示意‘这个好喝’，嘴巴仍然继续说着话。
“你在大汉，可以预设问题！比如两个铁球的问题。”
“两个铁球哪个先落地？”
“为什么铁球同时落地？”
“如何解释这一现象？”
“引申一下问题，为什么绸子比铁球落的慢？”
“为什么绸子包裹住铁球后，落下的速度又一样快？”
见四娘开始小口抿酸梅汤，田现转头望向汉武帝。
“大叔，提出以上问题，为的是引导大汉知识份子自己寻找答案。”
“寻找答案，则必须经过逻辑缜密的推导。”
“这个推导过程就是现代科学的核心。”
“而大叔你，拥有答案，也拥有推导过程。”
“那些依靠儒家引经据典的推导过程，你可以轻易找出错漏。”
“砍掉错误的推导过程，留下正确答案。”
“如此，慢慢抛出各种有意思的实验，再从实验中得出公理。”
“一个人得出公理，所有人就验证这个公理。”
“公理得到所有人承认后，大叔你再大肆褒奖。给安个天地至理的帽子，让人名利双收。”
“就这样不要急，让儒家上下一步一步沉迷在你科学推广计划中。”
“这不就万事大吉！”
田现啰嗦完，端起茶碗和四娘的酸梅汤碰了下，仰头牛饮一气。
“叩，叩。”汉武帝敲着桌子，沉吟许久才开口。
“是否太过漫长？”
“照你这么说，朕有生之年如何得见大汉造出蒸汽机？”
听了这话，田现差点没被呛死。
人言否？
蒸汽机有那么好造？
你个两千多年前的王朝造蒸汽机干嘛？
革自己的命？
没想到汉武帝还有跑步进入工业革命的梦想。
田现没好气的开口问：“大叔，你可知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何意？”很明显，汉武帝还有很多课要补。
“简单点说吧！”田现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蒸汽机出现以后，大国皇室好的结果是虚君，成为吉祥物。坏的结局基本都是上断头台。”
“这可与你千年大汉的愿望相悖！”
“公子如此说，有何依据？”汉武帝明显不信。
西方历史加上生产力变革引起的阶级革命。
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又要啰里啰嗦一堆，而且汉武帝不一定听的懂。
田现选择换个方向，讲蒸汽机的问题。
“生产关系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橡胶，造不出可实用化的蒸汽机。”
“何谓橡胶？”
“一种植物，亚欧大陆没有。”田现估计这问题一会儿就要聊到大航海，于是赶紧补充说：“别问亚欧大陆，世界地图明天到。”
汉武帝见田现明显不耐烦说下去，他也知道今天掏不出好东西了。
不过他并不气馁。
‘植物还不好解决？买种子回去种，不就完了？’汉武帝如是想着，起身告辞下班回大汉。
田现确实不想聊下去，和汉武帝掰扯太累，哪有和四娘说话轻松。
不过明天四娘就要坐船下扬州，估计一个礼拜见不到人了。
晚上一起吃过盒饭，大家都告辞后，四娘赖在田现身边不回家。
“你有事？”田现纳闷。
四娘眼神飘忽，手指不停的缠着头发，身子不安扭动。
看到这幅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神情，田现失笑：“你想喝酒？”
小鸡捉米似的点头，带的四娘整个身体都在晃动。
“走吧！我们一起去拿。”田现带路，四娘跟上。“喝白的，还是啤的？”
“啤酒，白酒太辣不好喝。”
“在大唐经常喝酒么？”
“嗯，师傅以前喜欢喝。师姐也喝，我就跟着喝。”
“大唐的酒是什么样的？”
“和网上说的黄酒差不多。”
两人拿着零食和啤酒坐到茶棚，边喝边聊。
田现想到大娘的执念，于是郑重的对四娘说：“你们放出的消息，阻止不了安史之乱的爆发。”
“回头在扬州收到叛乱的消息后，记得盯着你师傅。”
“多开导开导她，再不行的话告诉我。我帮你们劝师傅。”
“知道啦。”四娘前脚答应完，后脚就仰头喝一大口酒。
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田现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