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杀穿噩梦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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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危险我也必须去帮她

在老钟不遗余力的鞭策下,今天中午,戴玉粒提前半个小时去男生宿舍堵那位高大少了。

结果扑了个空。

来给她们开门的男生打了个大大哈欠:“啥?你说照哥啊,我们……不是,他们昨晚翻墙出去打游戏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后巷游戏室里面吧。”

“算了吧,粒粒。”

王稻美拍了拍戴玉粒的肩膀,摇头道:“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我不能让钟老师失望。”

戴玉粒看起来很平静,语气也很温和。

但作为她的至交好友,王稻美下意识有点汗毛直竖:“呃,行,虽然高少爷这个行为是挺恶劣的,不过你可千万、千万别冲动啊!”

粒粒同学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同时也是整个粤州万里挑一并且蝉联了三届的青少年格斗大赛冠军。

如果她真被气到丧失理智,对那个姓高的大少爷重拳出击,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刀妹,你先回教室。我去后巷把高同学找回来。”

“啊,你要自己去吗?不行不行,不是说这两天老有人跟踪你嘛。后巷那边太危险了,我陪你去!”

面对王稻美同学的一脸郑重其事,戴玉粒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可是刀妹,下午有蒋老师的课,你昨天的物理卷子还没做完。”

物理老师年轻帅气,风度翩翩,并且酷爱检查作业。

于是,王稻美只能强忍悲痛,回到教室里,投入物理作业的怀抱。

戴玉粒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左拐直奔后巷。

却在某座老房子的侧墙角边,听见了好一阵嘈杂声响。似乎是里面有人在争吵推搡,撞翻了屋子里的锅碗瓢盆。

她顿了一下,没出声,三步作两步跨过去,静静立在苔痕斑驳的墙边。

等到戴玉粒听清这户人家里面在吵嚷什么时,她那两道英气剑眉一下子拧成了结。

“胡锐锋,现在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滚开!”

“我呸!你个臭表子,收了老子整整四万的聘金,还装什么贞洁圣女?不让碰是吧,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与此同时,高照拎着那根镀锌管,从巷子中间一条夹道钻出来,往函鼎记卤煮店的方向瞅了两眼,不自觉乐了。

午间艳阳之下,熊猫配色的新校服、墨绿色书包以及头顶的蓬松马尾辫。

前边这个偷听别人家吵架也站得笔直如一杆小竹的背影,除了戴玉粒同学还能是谁?

她紧攥着两根书包带,听得非常入神,压根儿不知道背后正悄咪咪冒出个大活人。

“叭”的一声。

粉红色的草莓味泡泡骤然在耳边破开,戴玉粒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时,下意识就赠送了对方一记抬腿侧踢。

“粒……呃!”

大少爷原本笑得张扬肆意的那张帅脸,瞬间痛到扭曲变形。

唯一值得表扬的是,他倒还记得自个儿是躲在别人屋后听壁角,没敢惨叫出声。

戴玉粒蹙眉盯着他,眼神里千言万语,无一不是谴责。高大少捂住肚子,龇牙咧嘴地回敬这个“三好学生”:正常的三好学生怎么可能一言不发就抬脚踹人?

卤煮店里却再次传出几句污言秽语的辱骂,还有女孩断断续续的尖叫声:“救命!救命啊!”

“得赶紧报案。”戴玉粒压低了声音,神色也很严肃。

高照揉了揉肚子,缓缓站直起来——以一米八的身高勉强俯视面前一米七八的女孩。

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多了一点无可奈何:“戴同学,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轮不到咱们两个高中生去插手。”

女孩沉默一秒,迅速从书包里找出一本砖头般厚实的《高中数学基础题库》,“啪”地往他怀里一塞。

“那你先回学校做题。”

高家少爷还没反应过来,他面前看似乖巧的三好学生已经把书包放在墙角下,猛地夺过他手里的镀锌管,倒退两步助跑,向上一跃——

她拽住卤煮店窗户的栏杆,拧腰将双腿往上一甩,就这么翻进了人家的后阳台。

“喂!你……”

怎么会有人,就算是多管闲事也这样雷厉风行?

高照抱着那本“纸砖头”站在原地仰着脸,像一条刚刚浮到水面透气的鱼,蓦然看见飞鸟从空中轻盈掠过。

他想起前天下午的语文课。

那节课讲的是永朝名相谢赩的《胤山绝笔诗》:“半截笔头可立命,一线刀背难安身。朔尘不老无定骨,纸花吹入春归梦。身膏野革万千尸,孤掷山河命难卜。王师西渡定海关,漠林长风当如晤。”

课后表达交流活动是根据诗文背景进行的话题讨论。

“高照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

作为举校闻名的刺儿头,他几乎是八百年才难得被提问了这一回。

高少爷很给面子地站起来,语气懒洋洋:“赚大钱,然后混吃等死。”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伴随着李万兴他们那几个男生亢奋的喝彩与附和。

“啊对对对,我们也是!”

高照转了转眼珠子,瞥到侧前方那个坐姿端正的背影,又笑嘻嘻地举手:“老师,这个问题也让咱们语文科代表来回答一下呗。”

语文老师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戴玉粒同学也说说你的梦想吧。”

女孩“唰”地站起来,马尾辫微微晃动。她的声音响亮,坚定如磐石般,近乎天真的一种大无畏。

“我的梦想是,世间的正义永不再迟到。”

“你不害怕吗?”

“可能会闯祸,或者好心办坏事。”

“而且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戴玉粒握着从高照那儿缴获的镀锌管,越过了栏杆,轻轻落在阳台的瓷砖地板上。

刹那间,卤煮店里的嘈杂声响倏地远去,朦胧之中只剩下一个古怪声音,正在等待她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我当然也会害怕。”戴玉粒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掌心被粗糙的栏杆边缘磨破,血痕模糊,火辣辣的刺痛感却真实无疑。

此时,楼下再次传来带着哭腔的叫嚷,以及衣物被撕开的裂帛声。

她神色一凛,将手中血迹擦在黑色的校服衣摆上,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抛之脑后。

“可就算再危险,我也必须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