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行宫

玄烛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她在一次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和自己所住的山洞完全不同的景象——厚实的毛毡布包裹着菱形胡杨树木框，木框上面刷了有光泽的铜漆，墙壁上挂着弓箭、长刀等武器以及一张自己看来很陌生的泽序城及其周边一代的地图，自己躺着的床正对着一张看上去很大很奢华的四面镂空雕花四方桌，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名贵矿石、魔法药材和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房间四角各放一个的凤鸟铜烛台和房间顶部同样元素和工艺的吊灯一起用背上白蜡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烛火使得那张人皮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醒来了啊？”拓跋暮翎站在床边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了。

“拓跋……拓跋暮翎？我现在在哪里呀？”

“这个嘛——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拓跋暮翎好像放下了二人第一次见面的矜持转而用一种很快乐也很像小孩子说话。

“你有秘密基地？”玄烛对皮肉之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她的关注点真的就在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上。

“对呀——毕竟我是未来的泽序城城主。”

“你说什么？你是泽序城的城主？泽序离苍云有300里路啊。”

“我是‘未来的’城主，我现在还不是城主呢。”暮翎也是一个怪人，他的关注点同样让人感到奇怪，“实际上这里是我这几年在泽序城外新盖得行宫。”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的行宫里？我的宵晖呢？”

拓跋暮翎拿起床边柜子上的酒碗喝了一口，“我是一个巫师，实际上我的父母也都是习得巫术的巫师和巫女，我们本来过着平静的生活缺还是被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卷入了他们的斗争——他们献祭了我的姐姐又刺杀了我的父亲，我母亲现在也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我要尽快完成她对我的期望。”

拓跋暮翎一口气说这么多信息让玄烛难以接受，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很多中惊讶和惶恐不安，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在听完这段信息后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所谓的‘命数’，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有些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人就是这样的，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只能靠自我安慰勉强度日，那些学完全血不会宽慰自己的人可能已经被折磨得无法在这世上存活了——优胜劣汰——很简单的道理。”拓跋暮翎面无表情的继续讲道理，“你应该知道当年月神亲临祭坛的传说吧——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怕！事实证明数年来的敛财享乐并非免费，循环往复地依靠伪装成神明来欺骗众人的行为终究是会付出代价，何况到最后他连月神本神都敢一起骗！”

“我知道那个故事，宇文遥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怕了——月神亲临后所做的种种事情也很难评……”

“月神的故事合理，至少我觉得合理，但是很明显不合情情——更不合法，还真是不幸啊。”

“我觉得宇文遥真的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那些民众也是疯子，居然真的会相信宇文遥的骗术！”

“神明，神明本来就是人们的精神寄托，无助的人在面对‘选择真理与信仰’时往往会愿意孤注一掷试试看所谓的信仰，我们并不能直接评判大家所做出的选择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