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雨夜
恰巧风雨来袭，正是杀人夜。
苏云蒙面，踩踏青石头路，寻找第一个目标——何遇安。
顾清风跟班之一，锻体境三品，平时帮顾清风寻样貌出众的良家妇女，以供顾清风玩乐，颇得顾清风赏识。
何遇安有钱，在兴安城街道有院落。
借着风雨声，苏云悄然进院，纵云梯悄然无声，脚尖发力，辗转跳跃，悄然落屋顶。
此时的屋内，灯火通明，有男人的声音隐约可闻。
苏云小心翼翼掀开一张瓦片，下面声音听得清晰：
“狗日的顾清风，竟然还想睡裴师姐！”
“真特么的想的美！”
“等我从他手中拿到境界提升之法，老子就不干了！”
“你，去穿裴师姐一样的武道服。”
是何遇安的声音，在他面前的是一双十年纪的女子，何遇安正拿着鞭子。
随之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
两分钟后，声音结束，以何遇安的心满意足结束。
吃了碗酒，何遇安不由又骂道：
“顾清风这个狗日子，居然喜好童女，妈的，真不是人，老子要去哪里给他找啊，只能去城外抓了……”
骂完，何遇安捏了把身旁的女子，随后仰天长叹：“给我用枚龙延丹，裴师姐～咱们续上....”
咦，屋顶上怎么有只眼睛？
我家瓦片呢？那可是上等青瓦，很贵的。
滴答。
雨水滴落，凑巧落入酒碗。
何遇安看着酒碗里多的水滴，又抬头去看屋顶。
眼珠子没了，瓦片，也没了。
雨水滴答。
累了？
出幻觉了？
现在自己这么虚了？
只是瞬间，虚影伴着烛火摇曳，夹杂着元气的熊拳引入何遇安的脑门。
顿时裂开，何遇安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死前最后一个念头。
谁敢杀我？
我可是顾清风的马仔！
何遇安死，房间女子恐慌大叫，苏云给她脖颈一记手刀，顿时晕倒过去。
苏云这才开始收刮起何遇安家中之物。
七百两银子，一枚太玄晶，一份药浴，铜板若干。
这是杀何遇安的收获。
随后，苏云又拿出匕首在何遇安心脏处补了一刀，这才安然离去。
拿到钱财，苏云神清气爽。
“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让这何遇安继续活着，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惨遭他手。”
接下来是第二个目标——郭书铭。
锻体境四品，在顾清风手下经营着一家奴仆店，里面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郭书铭做着强买强卖的勾当。
此时，风雨在大作。
轰！
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至，狂风席卷。
兴安城的人市已经关门，郭书铭正在关门，嘴里哼着小曲儿。
今天人市又收了几个不错的女子。
他准备调教一番，给自己所用。
学一学大沛江南的扬州瘦马，听说京都之地，那些富家子弟都是用的美人盂，自己也可以试试。
越是这般想，他心情越是好。
恐怕顾清风也没我过的滋润吧？
突然，雨中的脚步声响起。
谁？
这么晚还来人市？
自家婆娘来接我了？
不可能，她在顾清风家里待的乐不思蜀。
小妾？
更不可能，顾清风今天将她要走了，今晚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这次应该能从顾清风手里拿到提升境界的功法了。
见人影愈近，是一蒙面男子，未打伞。
一道雷声响起。
轰！
郭书铭眼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杀！”
苏云挥拳，施展的是虎啸熊拳，拳至面门，元气益出。
郭书铭同是练的五禽拳，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去，抬手挡住脸，硬扛下这一拳。
心中惊怒：“有人杀我！”
他低吼，双臂用力，用出熊拳，他天生神力，五禽拳中的熊拳早已小成。
看着和自己威力不相上下的小成熊拳，苏云微微一怔，随后脑海里想起裴元清的五禽拳的五行说。
熊拳属土，虎拳属木，苏云当即以虎拳应之。
拳风呼啸，破开雨与风，宛如猛虎下山，两拳相撞，苏云后退两步。
郭书铭后退两米，地面上的青石砖赫然裂开，他眼球收缩，看到苏云锻体境四品，居然能用元气，马上联想到。
“你就是杀大师兄跟班的那个人！”
“该死！”
郭书铭心中大惧，突然往后退去，苏云能看到他使用了鹿跃，其速度之快，可见郭书铭的鹿拳也快小成了。
“不能让他逃了。”
苏云元气极速运转，纵云梯和五禽拳同时进行，只是瞬时，就来到了郭书铭的面前。
郭书铭见前路被截，顿时杀心暴增；五禽拳再度用力，横扫过去。
苏云不退反进，双手宛如鹤头，抽调元气啄向郭书铭的双眼。
噗！
来不及躲闪的郭书铭向后退去，左眼已经开始渗出血液。
“鹤拳也小成了？”
苏云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双腿宛如鹿跃，配合着纵云梯，速度之快，高高跃起，迅速落下。
郭书铭闪避，欲挥拳。
鹿跃一击抽空，落地面上，抽爆三五块青砖。
但呼啸的腿风划过，郭书铭身上破碎，肌肤之上瞬间出现一条红痕。
“放过我！”
这时的他才知道怕。
“你想要什么？钱？女人？”
“我都给你，你放过我！”
苏云盯着郭书铭，声音嘶哑道：
“你杀那些奴仆的时候，是不是和如今一样？”
“你该死！”
郭书铭不语，知道对方不可能放过自己了，挥拳，施展最强的熊拳：“杀！”
熊影浮现，宛如力神。
苏云，这次不闪不避；眼看拳要落下，十指呈虎爪迎上去。
咔嚓！
双手生生抓住郭书铭的拳头，然后用力，灌入元气，郭书铭的双拳，竟被十指洞穿，其血骨碎裂。
哗啦！
郭书铭被疼出一身冷汗，惨叫声惊起。
苏云知道这动静定会引人来，双足踩碎青砖，弹跳到他身后。
双手化猿拳，郭书铭后背血肉炸开，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搜完其身上的东西，苏云没有清点，而是朝着郭书铭的胸口来了一匕首，才运转纵云梯，悄然离去。
风雨声声不绝，两个兴安城恶贯满盈的人彻底消失，雨水洗刷着他们血，却洗不干净他们身后的恶。
……
八百两银子，鞭子、鱼肠、人市卖身契……
除了钱，多是些没用的东西。
回到勾栏天已要朦朦亮，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只见苏云蒙面，浑身是血走进二楼的阁间。
“我要洗澡……”
老鸨……
两刻钟后，苏云才将身上洗干净，深深的地看了眼明显已经恐慌，但强装镇定的老鸨，苏云淡然道：
“我去杀人的。”
老鸨吞咽唾沫，“知道。”
“不怕？”
“怕。”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我昨晚一整夜都在你这儿。”苏云直接从欲桶里走了出来。
老鸨自然没年轻女子的娇羞，而是拿起干净的毛巾为苏云擦拭。
等身上被擦干净，苏云从衣服里拿出两百两银子：“都是你的。”
老鸨看到银子的时候，眼睛冒光。
她不管苏云有没有杀人，乱世人命如草，但银子不一样，可以买命。
苏云也不是不想回武馆，但武馆里有顾丰志，那个境界，一身血腥味儿的苏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暴露。
而且顾清风派了一个人在武馆盯自己，虽然被杀了，就不会继续派人来吗？
至于给老鸨银子，是他早就打算的。
白嫖了她，还白嫖了这么久的五禽血肉和酒，不给点钱，实属有些过意不去。
银子在老鸨手里攥了又攥，最后看向苏云，说道：“就当是你存在我这儿的，等你什么时候用，我再给你。”
这倒是让苏云有些意想不到。
最好的感谢方式，自然是花床摇缀。
“嘎吱……嘎吱嘎吱吱……”
……
等苏云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难得的起了个晚床。
洗漱一番，苏云想了想还是得去万宝商会。
就是不知道一千两银子能买些什么。
风雨过后，天气甚好，空气中带着些许泥土气息，苏云出门准备去万宝商会，就看见衙门的人在街上搜查。
街道上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锻体境四品，耳力惊人的苏云，听到了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死人了？死的谁啊？”
“人市的郭书铭，死的可惨了，眼睛被戳瞎一个，后背也被打穿了。”
“是他啊！死的好！”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这该死的人贩子终于死了。”
“娘希匹的，这些狗日的衙门狗，我们老百姓去报官，他们管都不管，这人贩子死了，居然全部出动了！”
“听说还有北街的何遇安也死了。”
“何遇安？两个都是顾家的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兄台，慎言啊…要是被顾家听到了……”
“……”
看来兴安城的人，对这两人积怨很深啊。
穿过人群，苏云悠哉悠哉的走向花船。
大摇大摆的走上船，直接选了最大一艘的花船，踩着梯子蹬蹬瞪几步就上去了。
他刚一站稳，就见一十几岁的女书童迎上来。
这女书童看着年纪小，眼力倒是极毒辣，打眼一看就分辨出了苏云的身份和财力。
脸上刚绽放开的灿烂笑容，转头就送给了苏云身后上来的，由一位看上去便是八大氏族的老者。
甲板上还有其他的迎客女书童，虽然是呼啦一下围上来，但反应也都是这般，都去迎了那些八大氏族的子弟、读书儒生、官家老爷。
武馆学徒？
武馆指导拳师？
请自便。
好在，苏云也不是啥客气的人。
直接拽住一个女书童，自她手中抽过一叠物品单，而后头也不回就往待客的主舱走去。
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向目录。
物品单上按照丹药、功法、女子、秘药、兵器等等分类，除了大类分法，还细分了各种不同的小类，标注了不同的价格。
只是其上都是些普通寻常的玩意，没有苏云所要的。
苏云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之色，目光从物品单离开，全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目光落在主舱里的一个房间……这身影怎么这么像沈高飞？
苏云径直走向这个房间，从身后拍了拍沈高飞。
“沈师弟？”
此时的沈高飞怀抱软玉，正在埋头推波助澜。
慌忙抬头，看到来者是苏云，沈高飞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
沈高飞脸色微怔，错愕道：“苏师兄？你也要玩吗......”
苏云：“……”
“我就是来见见世面，涨涨知识，见你在这，便过来打个招呼。”
沈高飞闻言，宛若负心薄幸的男子，一把将怀中的女人推开，迅速说道：“苏师兄，我最近都在修炼，可没做什么泄阳之事。”
你给我解释个der啊。
苏云不由深深看了主舱里的女子一眼。
此刻的她早已经被撩拨的浑身不得劲，正等着和沈高飞开始一场真刀真枪的战争。
却在此刻来了不速之客。
女子眼神妩媚妖娆的看向沈高飞这个高大的汉子，似是在嗔怪他怎能如此不解风情。
转而对上苏云的目光，女人幽怨的目光，让苏云心头不禁腹诽。
‘这眼神绝对是在骂我！‘
不过，他带着沈高飞还有用。
他想看看八大氏族的子弟，物品单是不是和他们的不一样。
“这位爷～不玩了吗？”被推波助澜的女子深情款款的看着沈高飞。
沈高飞义正严辞的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玩过？我警告你啊，不要污蔑正人君子！”
卧槽……无情。
沈高飞已证清白，将房间里的女子全都请了出去，然后悄咪咪的说道：
“苏师兄，你最近不要和大师兄走太近！”
“为何？”苏云抿了口花茶。
“大师兄又死了两个跟班，我看大师兄有让你投入他门下的想法，还是不要和大师兄走太近为好。”沈高飞压低声音道。
这傻小子人还不错。
“大师兄也看不上我，没事的。”苏云打着马虎眼，随后扯开话题：
“沈师弟，把你的物品单给我看下。”
沈高飞没有想么多，一遍拿出物品单，一遍说道：“苏师兄，你要是想投入氏族门下，可以先问我，我帮你参考……你上船，那些书童没给你物品单吗？”
“弄丢了。”苏云接过沈高飞的物品单，发现果然和他的不一样。
洗髓丹、功法铁布衫、千年血参……
只是后面标注的价格…有些劝退。
洗髓丹888两银子。
功法铁布衫1000两银子。
千年血参5000两银子……
光是看到这么多零，苏云就知道自己买不起，况且对如今的他不太需要。
苏云眉头微微皱起，没有隐藏修为的功法？
苏云目光落在物品单的末尾处，那里有一行明显是后来才添上去的红色字体。
——残缺版功法隐息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