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狼心 仪式 母龙魂
说话的这几位，都是与哈伊尔有亲近血缘关系的子侄辈，也所以才会被他借着这次机会带过来看看；
想试试看，看他们能否被雏龙领主阿戈斯所重用，就好像刚才的卡捷琳娜和彼得那般。
只不知为何，领主竟然将他们从此次任务中直接剔除了，就连那种特殊的传承方式也都只安排了一回，让他们仅只成为了所谓的一级民兵；
而非像卡捷琳娜他们那般，前后总共经历了三回特殊的传承训练，成为了二级民兵、及通用语中叫‘间谍’的某种东西。
而对于领主的这般选择，及在背后支持他能做出这等选择的信息来源，哈伊尔心中其实是充满着疑惑与不解的....
···
‘按理说，领主不该有时间和机会了解部族状况的，他不应能分清哪些是我的亲信乃至于近亲，更不应知道卡捷琳娜等一众战士的信息....’
这些的思考，于某时某刻从哈伊尔脑海中迅速划过，但他却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具体缘由；
因为他很确定，除自己之外的其余部族成员都处于亲信们的视野中，而领主则压根就没召见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
所以，这些等等之类关于族胞的相关信息，又是如何被那位雏龙领主所知晓的呢？
由于对此间缘由的想不通，哈伊尔心中对小雏龙的敬畏，倒是在此后又更明显加深了几分。
而在当下，当他在途中听到亲信中的几位年轻气盛者，说出了番不恰当且可能会招致祸患的言辞后，哈伊尔当即就停下了跑动中的脚步，旋即扭身怒视向两位说话者并压低声音呵斥道，
“都闭嘴！以后少给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废话！滚回去给我好好去做领主吩咐的事！”
语毕，瞧见被训斥者们那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遂又气不打一处来的再次出声呵斥道，
“愚蠢！难怪领主不让你们参加这次任务！还不快滚回去给我组织战士们收拾行囊，等着接收黑皮鬼那边会送来的远行物资！”
话音只落下，哈伊尔便再看也不看他们的向驻地跑去，准备按吩咐先尽快完成和两位新干部的交接；
他已经决定了，要将自己事先所准备的偷渡渠道，无论有用还是没有用全数都交给他们，连带自己所提前准备的偷渡资金也如是。
如此，既是为了能切实的帮他们完成任务，同时也是为了于‘万一’时能撇清关系。
要知道，偷渡可从来都并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数万部族成员的集体偷渡？
预期中，即便按照当初最开始的计划向西跑，哪怕已和蛇头秘密策划了数年之久，却也依旧有放弃小半数族胞的心理准备；
如今，时局变幻下原本策划的路线必然作废，仓促下能定出周密的方案与路线吗？
万一被发现，又需在沿途可能出现的围追堵截中放弃多少同胞？
说实话，哈伊尔对此是感到有十分忐忑的，他心中甚至都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即，靠现有的这仅只两千五百余名同胞，花费漫长时间来繁衍并壮大歌德林部；
当然，他自然也更会希望一切行动都能顺顺利利的，那数万员同胞也一个不落的全都被带回来....
····
“是...”
“明白...”
在哈伊尔身后，一众亲信狼族在他跑步离开时，一度曾陷入至片刻的面面相觑中...
在过去，他们这些亲信于部族中的地位，要相对其余普通成员而言更优越些；
即便在相当有限的物资富余度下，依旧能派生出其手中为数不少的特权...
比如，在身体与信仰条件刚刚才达标时，就有机会插队驯服座狼成为部族精锐；
其余，无论是部族中数量有限的好兵器与护具，或者是相对更强壮也更好生养的雌性；
于这一众亲信来说，实则都有机会比余者更先挑选、获得、乃至多占；
此外，在除了酋长与祭祀外几无其余确定职位的金狼部，这些酋长的近亲在成年后自然会掌握一定话语权；
所以在过去，还从没哪个普通成员敢像今天的卡捷琳娜与彼得般，当众否定在他们自己看来或许很合理的某项提议；
比如，等部族首领出来后再一起回去等...
起初他们为此感到生气，眼下又因这等其眼里理所当然之事，而被以往总向着己方的首领斥责；
理所当然，其众心中会感到有许多的彷徨....
此时，部分亲信心中更隐隐察觉到了变天的味道，那是于他们投奔雏龙时还未曾被想到的，但按理说却也注定会发生的一种状况；
即，新形势下基于部族权力的重新分配，而于部众中所产生的话语权变化；
毫无疑问，他们很可能就是被变化掉的那一类，假如还保持着如过去那般的行事准则；
而像卡捷琳娜和彼得那等战士，则是因领主之看众而骤登上高位的典型...
只可惜，隐隐察觉并不等于能够清晰认知，也更不等于他们会立刻摆正位置；
眼下，当中竟只有少数几个相对更聪颖机灵些的，似是在想通了些什么后主动快跑跟上了首领；
而余者，则多是被首领先前清晰的指令所裹挟，进而在慢了几步后才出于过往习惯跟上前进。
此间先后与主动被动的区别，或许正代表着哈伊尔的此两类亲信，分别于日后所面临着的不同境遇？
而在一众奔跑者们的最前方，首领哈伊尔或许才是当中最为开窍的那个....
···
先前离开时，领主所叮嘱的那句‘把目光放长远点’，哈伊尔觉着自己隐约听明白了些许含义；
他认为，一直只纠结于部族权力什么的，似就是领主所认为的目光短浅；
‘那什么才是长远呢？’
于跑动中，他默默的如是思考着，
‘或许，一个注重种群血脉与文化传统延续的首领，就能被视作是目光长远且相对优秀的？’
“还不够，似乎还得更放大一些....’
他不断地进行着反思，凭仅有的那点见识一点点突破着思维之束缚，试图更接近雏龙领主所希望他触碰到的那个答案；
‘领主麾下，注定不可能就只有我们一个部族，将来该如何在那些新加入的众多部族中，依旧保证我们歌德林部的话语权与资源？”
‘没错！领主的意思是让我将心胸放的更开阔些，不要将野心只局限于部族、局限于对部族内部权力的把控，而要将注意力放到更辽阔的区间内...’
‘比如，未来那很有可能出现的巨龙亲王国，其核心高层中又能否有我的一席之地？’
‘再比如，歌德林部又能否受到领主更多的倚重，进而拥有其麾下中更多的话语权与资源？’
‘如此一来，就不该视卡捷琳娜和彼得他们为竞争对手乃至仇敌，而应将他们看做未来亲王国内的助力甚至盟友，并共同肩负起壮大并保持部族话语权的使命...’
····
说实在的，其想法究竟能否让领主感到满意还不好说，但至少在中短期内于阿戈斯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只此时，并不能清楚了解麾下心中想法的阿戈斯，开心的看着系统面板中属于哈伊尔那一页，看着其势力忠诚度再攀升至热心55%。
当然，心中也并非只有开心一种情绪，预期中即将消耗之信力的数额，同样也在此时让他感到了十分的肉痛；
并非是舍不得，而是需要消耗信力的地方实在太多，如建筑的升级与建设、自身实力与潜力的提升、还有对麾下战士们的培养，都是马上要或即将要大肆投入开销的方向；
所以，选了这个就得暂时放弃那个的眼下现状，才是让阿戈斯深深感到肉痛的元凶...
在一番取舍后，他决定选其中最急需也见效最快的方向进行投入，也即是提高眼下这批狼首战士们的组织度与训练度，以减少他们于通过黑森林时的折损率。
但要知道，一级民兵的训练费为20点信力与10点能量，二级民兵的训练费则是40信力与20点能量；
此外，现阶段那还很不成熟的间谍兵种，训练费也达至60点信力与30点能量；
于先前，阿戈斯共计训练了93名一级民兵，再外加67名二级民兵及67名间谍，共计耗费了他近九千点标准单位的信力；
看似不多，实则却并不能算很少....
因为，至少现有的那两个阶段民兵训练，他是有计划在麾下大规模普及的；
哪怕只先普及第一阶段，眼下已存在的这近两千五百名狼首战士，就需他支出约五万点信力并两万五千点能量；
其中，还得再挑出部分骨干精锐力量，来进行第二阶段的民兵训练，以便能让他们于北上途中充任士官角色；
非如此，或许很难保证他们在途中的组织度，尤其是在进入至危险环伺的黑森后，能否保持冷静的头脑与严密的队形，很可能成为降低其减员的重要砝码。
····
‘有没有办法能加速获得信力呢？’
于是，并不打算节省这笔开支的阿戈斯，在心中抱着对开源的期待这般思考着，
‘情绪是持久的，无论是索菲亚那边还是我自己，其实每时都有细水长流的信力在入账；’
‘但在特定的时候，这些如溪水般的信力就会变粗很多，如先前索菲亚独战大群狼首战士时，来自观众及参战者们的实时信力生成，就比之常态时获得了相当显著的增多....’
‘那么，如果将这种战斗改易成某种仪式呢？能否通过对外在集体氛围的改变，来影响那些信力生产者们的主观情绪；’
‘以此，来制造类似先前那样的‘非常态’状况，进而提高他们在单位时间内的信力生成？’
‘感觉是可行的，而且，其形式或许也不该只局限于仪式之类.....毕竟，哪怕是再怎么宏大的仪式，若短期内重复参与的次数多了，也可能让他们失去最初的那份敬畏；’
‘所以，或许应该换着花样和方式来？可以是不同名目的庆典活动、也可以是激烈的运动竞赛、亦或者角斗等等；’
‘以后有条件了都应该尝试下...至于现在，或许能在出发前办一场祭典什么的，名目....就将之作为我‘唤醒’母龙的仪式？’
“如此，说不定还能在将来多出个固定节日，用来纪念伟大龙母的‘复活与护送’....”
···
阿戈斯觉着，这或许是个相当可行的方案，不但能在短期内收获一波信力，将来还能借纪念庆典的机会反复收割；
即便将未来先放到一边，只眼下，看着已死去的巨龙竟在一场仪式中复活，无论是那些狼首战士还是月精灵们，想必都会在震惊与惶恐等情绪的作用下，不再吝啬于给他提供些信力方面的支持吧？
将这个计划先行记下，阿戈斯打算回头再思考其中细节；
现在，则需要先和奥菲利亚的灵魂沟通，好先知晓其龙巢在黑森林中的位置，否则连个具体的前进方向都没有....
其次，他还得先秘密驱动龙尸试试看，别到时候在仪式上又出现了问题；
万一影响了信力获取的效率与成果，那阿戈斯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般想着，他便将心神沉到了系统所开辟的灵魂空间内，并看到了正卷缩成一团保持休眠的奥菲利亚。
其灵魂与躯体几近一模一样，就连与阿戈斯的大小对比都一般无二。
然而，当阿戈斯打算放大或者起码隐藏自己时，开拓系统却提示说现阶段的操作权限不足，得先提升基地等级才能升高指挥官权限，进而在某次提升后拥有对此处空间的调整权；
否则，就只能以现在的大小形态与母龙之魂碰面....
没办法，装一波龙神或至少隐藏下自己的打算暂且落空，他遂只能以此刻这般姿态面对面的唤醒母龙魂；
倒是不担心冲突，但想来只要奥菲利亚不是个愚蠢至极的傻瓜，就必然能从他的这副模样中看出或猜出什么；
比如，看出阿戈斯就是害她落得如此下场的元凶，那枚赖在肚中迟迟不肯被诞下的第三枚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