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穿越森林
第二天清晨，拉里亚城内旅店。
“鲍勃？你们这是？”起床收拾装备准备集合出发的时候，路亦发现鲍勃和其余四人都背了一袋标枪。
“头儿，我们这是给你准备的！你一个人能背多少标枪？我们都背着，你扔完了接着扔我们的。”鲍勃憨厚一笑。
“好！”路亦知道，先前跟鲍勃说的那番话，他听进去了。
……
马厩里。
蒿子使劲摇摆着头，大声打着响鼻，拒绝被马夫套上拉车用的挽具。
三个马夫满头大汗，用力扯紧了缰绳也没法控制住这匹骄傲的军马。
“蒿子！”路亦连忙跑来。
蒿子眼睛一亮，用力甩脱了三个马夫，跑到路亦身前，用脑袋蹭着主人，轻声嘶鸣。
“好孩子！好孩子！咱们只拉一段，进了瑞文斯顿就好了，好不好？之后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什么！”路亦捋着蒿子的毛，尽力安抚它的委屈。
见主人也是这个意思，蒿子妥协，转身低下了脑袋，任由挽具套在脖子上。
路亦叹了口气，从一旁捡起硬毛梳把蒿子的毛梳理整齐。
“这辆车我亲自来驾吧。”路亦打发走了那三个马夫，怕他们因为刚才蒿子的不配合记恨报复。
……
拉里亚城外的路触目惊心。
道路旁成片倒下的树木，来不及收拾的尸体。
有萨里昂王国的士兵，身上的罩袍绣着阿拉马公爵的纹章。
也有诺多精灵的尸体，和传说中一样：尖耳朵、相貌俊美、身材纤细。
战斗刚发生不久，胜者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
“动作太慢了，老阿拉马……”老汤姆摇了摇头。
亨德里克捡起一根通体红黑相间的诺多矢，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这个形状，这种锋利度，箭头和箭杆连接的手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诺多精灵的工艺，震惊到瞳孔地震。
梅滕海姆人虽不擅弓箭，但是他们锻造的重弩和弩矢可是潘德大陆上的抢手货。
能让亨德里克如此震惊，诺多工艺的水平可见一斑。
“好啦，还要赶路呢，幸好咱们没见到活的诺多精灵。”鲍勃拍了拍亨德里克。
当初在沃尔汶堡服役的时候，鲍勃可没少听说诺多精灵的可怕，很多帝国军士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一箭夺走了性命。
亨德里克性格直爽，跟鲍勃他们很快打成了一片，很自然就和路亦抱团同行了。
鲍勃还试着举了一下亨德里克的梅滕海姆重剑，结果差点闪了腰，惹得大胡子哈哈大笑。
……
商队前进的方向似乎就是阿拉马公爵的部队推进的方向。
路上战斗的痕迹越来越新鲜。
甚至道路会被尸体堵住，众人得清开道路才能前进。
“头儿，你看！”鲍勃指着一具尸体。
路亦顺着看过去，看装备是一个萨里昂卫兵，背上背了一袋五支标枪：
是萨里昂特有的火矛！
由于其用特殊的金属打成矛头，投掷出去后会摩擦空气受热变红，大大加强穿透力，远远看起来好像扔出一枚火球。
有这东西，再遇到异端巨力战士那样皮糙肉厚的对手，路亦就有一战之力了。
鸟枪换炮！
……
老汤姆眉头紧锁。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阿拉马公爵打算趁早春联合白鹿堡领主埃尔德雷德男爵对北方迦图进行一次大清剿。
借这次清剿的东风，商队通过迦图草原的路程会顺利很多。
但是不知为何，诺多精灵横插一手，对阿拉马公爵的部队展开了袭击。
从路上看到的尸体情况，阿拉马公爵还没和埃尔德雷德男爵会师，孤军对阵诺多精灵。
而且死伤相当惨重，萨里昂军士和诺多精灵的战损不会低于10：1。
那么想必，两位萨里昂领主联手清剿迦图人的计划，多半已经胎死腹中。
……
“大人！我们快挡不住了！必须赶紧撤退，这里离白鹿堡不远，我们需要埃尔德雷德男爵的帮助！”
号角召唤游侠团的教官贝克扭头躲过一箭，向自己的领主，阿拉马公爵喊道。
“他X的尖耳朵！”阿拉马公爵胯下战马连中数箭，幸好老公爵身经百战提前翻身跳下马，否则少说要被压断一条腿。
原本按照计划，他此刻应该已经和同僚会师，集号角召唤游侠团和银雾游侠团两个擅射的骑士团，对迦图人进行一次沉重的打击。
听说迦图草原正在进行一场内战，两座迦图王庭因意见不合大打出手，此时正是萨里昂王国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但是这帮尖耳朵！怎么突然发动袭击，明明和拉里亚已经维持了十年的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现在只和帝国的傻鸟骑士团的提图斯将军冲突！
这是一场突袭，针对阿拉马公爵部队的侧翼的精确打击，几轮箭雨一下打乱了阵型。
这支针对迦图人特意配置的反骑兵部队在丛林作战中处处掣肘，骑兵的战马无法奔跑，步兵的长戟施展不开。
幸好号角骑士们同样是不俗的射手，双方对射，勉强站稳脚跟。
“萨里昂人的公爵！要是不想让你的手下全军覆没，就乖乖投降！”一声带着优雅诺多口音的娇喝响彻战场。
远远看去，是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倩影在千米之外对着阿拉马公爵的军阵。
她穿着一套完整的辛达符印板甲，全身笼罩在淡淡的魔法荧光中。
而只有诺多四大家族的领主，才可以穿戴这样的符印板甲。
“女性的诺多领主？”老公爵记得诺多四个家族的首领均是男性。
甚至其中战力最强的伊斯蓝迪尔数次暗示希望缓和人类与诺多精灵的关系。
“去你X的！”教官贝克的铁胎大弓拉满，直对这个嚣张叫阵的女精灵。
但是对方的速度更快，一根通体翠绿的辛达矢伴着一声雷鸣正中教官贝克的铁胎大弓。
大弓崩成碎片，光头教官被自己蓄力的反震击伤，一下子吐出一大口血。
“大……大人……错不了，是落暮弓……”教官贝克面露惊恐。
阿拉马公爵同样心神震撼，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落暮弓，诺多至宝，传说是万年前参与过泰坦之战的精灵工匠打造，能赋予箭矢穿透一切护甲的魔力，发射时会产生如雷的爆响。
至于传说的真假，无人敢去以身试法。
阿拉马公爵面色决绝。
投降是不可能的！
萨里昂人绝不会向诺多精灵投降，哪怕是今天战死在这里，也要拉这个狂妄的精灵女领主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