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剑斗
“没什么大事不要打搅我,不过是些许争执,这种事情也要我来管吗?我要把精力放在商队出行安全上,细枝末节你们去弄就行。”
“什么,玉通山翟家出的事?那你多帮衬他家一些不就行了,用得着来请示我吗?”
“啊?另一边是我的客人,持我名刺登车的。翟家要道争?那人同意了吗?”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稳住现场,我先去宽慰翟家。”
徐度头都大了,眼下他作为商队的总指挥,主管商队行进的一切事由。
他听着手下汇报本以为不过是一件小的争执,往常只要稍加弹压,让一方赔礼道歉就行,未曾想到闹到这个地步。
林兴人也麻了,他未曾想到林虎这厮竟然这么能惹祸。
林兴逮住林虎的时候,林虎已经被翟家倒吊了起来,他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身上踩满了脚印,口中还在不停的冒着污秽词汇。
未等他上前将林虎放下,边上就有翟家的门客佣仆围了上来,向林兴讨要说法。
林兴素来不是好脾气,只见法剑出鞘,寒光四溢,他轻松就将几人逼退,将那林虎救了下来。
翟家那人多势众,闹出那么大动静也不善罢甘休。
林兴也不想真动刀剑流血五步,索性双方就僵在了那里。
未曾想到这种事象成了乏味旅途的一道靓丽景色,那些个好事修士给他们围的里外三层,更有甚者爬到车顶呼喝起来,这热烈气氛连带着边上的瓜果佳肴的销售都好上了三分。
春水居商队当日值勤的管事修士晓得翟家的尊号,也记得商队中的尊客明细。
两相衡量,那管事自知不能服众,便火速赶回了商队前列来寻救兵。
-----------------
玉通山翟家掌握数道剑道传承,更是号称有一家传剑经乃是金丹修士遗泽,因此门中子弟多有习剑。
围观的翟家子弟,门客见到林兴手中长剑睥睨,更是起了争斗的心思,索性向林兴发起了道争。
双方以五步剑斗的方式来一决胜负,这是北邙山脉中一种常见的简便道争方式。
争斗双方相距五步共同拔剑出鞘,一者攻,一者守,攻者势竭,双方就要收剑回鞘,交互攻防再行决斗。如此回合往复,直到一方被击败认输。
林兴更是没有畏惧的道理,他的真阳剑术早已修到炉火纯青的熟练度,虽说没有修炼真阳经用不出许多真气法式,但是光凭剑势变化,就足以荡平眼前群丑。
剑斗伊始,玉通山就落了下风,接连两位门客都被打落佩剑。
场间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多,眼见林兴得胜更是欢呼雀跃,这让玉通山诸位挂不住面子。
很快第三位剑修,就跳上了台来。
“玉通山翟斗,前来领教阁下高招。你若输了就向我表妹赔礼道歉,也要当着众人的面为你之前的狂悖之词.......”
“聒噪。”
林兴不等面前青年话语说完,已经挺步前进,真气激荡,手中法剑瞬时激发,化作一道红黄色炽烈光芒,径直刺向五步之内的翟斗。
那个叫翟斗的青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手中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青绿色的真气伴随着剑身,好似老树盘根,意图接下林兴这一招式。
翟斗自信满满,在他眼里林兴的剑势简单,变化稀少,先前只是凭借速度赢了两位门客。
他自幼学习剑法,拜师于江东十六族谢家一位筑基剑修。
这春水剑法最擅长防守,此招联动真气,守下林兴的攻势毫无问题。
红黄余晖撞上一湖春水,很快就被绿色包裹,消融,停歇。
翟斗自信收剑,就要转换攻防,轻声笑道:
“阁下剑法不过尔尔,只赢了我家几个家仆就如此狂悖,跳梁小丑罢了。”
林兴嗤笑一声,只是收剑归鞘,指了指对手的肩膀。
“谢氏春水剑,亦不过剑道鼠辈罢了,缩头缩脑,乌龟一个,毫无锐气。”
翟斗瞬时火冒三丈,他瞬时拔剑出鞘就要进攻,未曾料到手才搭到剑柄之上,自衣领以下到右肩瞬时扯下好大一片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臂膀来。
周遭围观的顿时起哄,翟斗双颊瞬时羞愧的通红。
他是用剑的好手,哪能不明白这是对手留情。
若是真要杀他刚才一剑就已经砍下他的臂膀,而不只是划破衣襟了。
到底还是年轻小伙顾得上脸面,若是老成之士指不定得厚着脸皮说些场面话。
翟斗随手放下十颗灵石,低着头迅速就往自家队伍里钻。
林兴不改颜色,只是用牵引术轻轻拾起灵石,尽数放入储物袋中。
边上的林虎此刻看向林兴的眼神都变了,他拉着林兴衣角小声念叨:
“叔,我,我也想学剑。”
-----------------
外头人声鼎沸,李琳唯恐自家的宝贝闺女出了闪失,剑斗尚未开始,她就让三五个亲信侍从护送着她与翟素心回到了他家车队中了。
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先前的遭遇,还只当林虎是哪一家的登徒浪子,不长眼撞上玉通山翟家生事。
翟素心是个没良心的,一路上都在抱怨母亲不给她看乐子,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平添了几分可爱模样。
二人回到自家宽敞的辎车上,自是要先向当家主人报个平安。
李琳领着翟素心进到厢房中时,徐度已经正坐其中了,边上还有好些个先前来谈事的主顾。
却有凡人亲信忽的进来,恭敬的站在翟建龙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老爷,翟斗也败了,只一个回合被划开了衣领。”
翟建龙听了这话,面色有点难看,眼下的他有些许尴尬,但他并未直接发作怒火。
他知道自家子侄翟斗的斤两,剑术天赋在同龄人间已经称得上出类拔萃,连翟斗都不能胜,派其他小辈再去更是自取其辱。
更关键的是翟家已经连输了三场,纵使后面赢了也只是稍稍挽回颜面。
那人每一场都只是败而不伤,留足了分寸与体面与翟家。
这次还是自家先动的手,总不至于让隐匿在商队的筑基供奉出手相助小儿辈的意气之争,他还是要脸面的。
徐度就坐在主位边上,仆役的话语他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却没有作任何表示,只是平静的看向翟建龙。
这支商队除开春水居的车辆以外,就属玉通山的商队数量最多,精于庶务的他在等翟建龙服软,再搭一个台阶与翟建龙好体面的结束纷争,有了这个情面日后也好说话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