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算的楚王
“有一说一，这白帽子还挺好看的。”
朱棣伸手就想抢。
“你想要俺还不想给呢！”楚王殿下翻了个白眼。
“小气！”
“你刚才犹豫了，五哥就没犹豫！”
“那是！”朱橚仰起头。
“但五哥反应慢了，还是让这秃驴跑了。”朱桢咬牙切齿。
朱橚有点小尴尬，不怪他反应慢，谁能想到相谈甚欢下，楚王殿下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了。
朱桢也有些后悔，因为最终的结果是差的，让道衍那厮跑了。
没错，姚斯道十有八九就是道衍。
站在朱桢的角度，道衍的破绽太多了。
可是楚王殿下棋差一着，低估了道衍，这道衍真是千古第一奇才。
不仅精通佛、道、儒，诗词、医术、武艺还很高明。
朱桢通过道衍那一跳判断道衍的应该武艺平平，但却是忘记了道衍在一跳后还能稳稳落地，只有轻微晃动，没有基本功根本无法做到。
朱桢再次把视线看向隔壁那艘舢舨。
“老六，这个和尚有问题？”朱棣随着朱桢的视线看去，对着那艘舢舨的船夫喊道：“船家，劳烦把船开过来。”
朱棣等人虽然穿着常服，但精美的绸缎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何况自家船上的客人还被对面的公子哥逼下船，跳江逃遁。
因此，朱棣的要求，船夫，自无不允。
“四哥，上船看看你就知道答案了。”等舢舨靠近，朱桢率先跳了上去。
第一时间来到舷墙处。
果然，这里有一个弹力装置，或许应该称为大型攻城弩的缩小版。
由竹子、编绳、铁等还有大量的皮革以及动物筋，根据攻城弩的制造方法稍作修改后，组成的弹力装置。
朱桢把手放在可能是牛筋的动物筋上，用力往下按，随即松手，弹得老高了。
朱棣等人一看，略作思索就反应过来了。
姚斯道就是冲自己等人来的。
“李景隆，给暗卫传信，派人在秦淮河周围设下搜索圈，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四殿下，李景隆没跟上了。”，李祺回答道。
等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李景隆在另一艘舢舨上，驱使船夫去了后头。
后头的舢舨上有跟着的暗卫，不知道李景隆跟暗卫说了什么，一名暗卫直接跳河，潜入水中。
“李景隆，人才啊！”朱桢不得不感叹道。
有这种人跟在身边真的会很舒服。
如此人才怎么可能五十万败给三万。
就算他不善领兵，五十万人拉泡翔也能熏死三万人吧。
话糙理不糙，朱桢在抢了朱棣的白帽子后，又再次萌生了别的想法。
“未经过几位殿下的吩咐，擅自行动，还殿下请恕罪。”赶回来的李景隆连忙请罪。
“无妨，你做的好，是孤一时间没有考虑到位。”朱棣微微挥动手掌，指了指弹力装置，对朱桢问道：
“老六，你怎么察觉的？”
苹果砸脑袋上察觉的，楚王殿下鄙夷道：“难怪四哥你不是二哥的对手，这秃驴破绽可太多了。”
“清心寡欲，佛在其中，禅音袅袅，心静如水。”朱桢把道衍的禅语重新念了一遍。
众人一头雾水，朱橚不愧是学霸：“这是道家的禅语！大师....那贼秃驴改了一个字，老六你怎么会知道道家的禅语？”
朱橚狐疑的看向朱桢，楚王殿下虽然从三个月前不开始好好读书了。
可，这三个月时间也看不了如此多的书，连道家的禅语都能知晓。
五哥怎么感觉学聪明了，朱桢一本正经道：“母后没去凤阳前，时常吃斋念佛，俺去请安的时候听到过。”
念佛跟道家的禅语何关，朱橚嘴角直抽抽。
“天下文共有十斗，曹子建一人独占八斗，《洛神赋》在前，《七步诗》在后，那秃驴看年纪应该有四十了，若是有这本事，早就闻名于天下了。”
“俺要是出口成诗的本事，就不会被爹抽一顿了，四哥你觉得俺有这个本事是去找爹炫耀，还是找你炫耀。”
朱棣脸微微泛红，他刚刚差点就把姚斯道那斯当座上宾了。
朱棣可不知晓，朱桢就是觉得那首诗有些耳熟罢了。
“四哥觉得二哥武艺如何？”朱桢又问道。
“你二哥就是头牛。”朱棣、朱橚一脸尴尬。
三个打一个，差点被反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那你觉得二哥不用助跑，可跳跃一丈有余？”朱桢又问道。
朱棣又是一阵尴尬，他欣赏姚斯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一首诗和那精彩绝伦的一跳。
结果这两点都被朱桢否决了。
“六叔聪慧，景隆远不如也，听六叔这么一分析，那贼秃驴的破绽确实挺多的。”李景隆恭维道。
“你别夸他，再夸尾巴就翘上天了。”朱棣摇了摇头对朱桢警告道：“若是当真聪慧，就不会擅自动手，你刚才那一推多冲动，若是那贼秃驴警惕性高，伤着你了怎么办？”
“老六，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切莫冲动，而且你跟俺们商量着来，也不至于让那贼和尚跑了。”朱橚接茬道。
朱桢：......
朱橚的话要么不能入耳，要么只能听一半，留一半。
朱桢确实有些冲动了，原本以为道衍全靠一手弹力装置，可没成想人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朱桢在猜出道衍身份的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把道衍收入麾下。
朱桢深知道衍是固执己见之人，习得一身屠龙术，终其一生为造反奔波，这种人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使用非常规手段。
但没想到失算了。
通过楚王殿下的提醒，以朱棣等人脑子灵活就能发现许多破绽，姚斯道的出现经不起推敲。
例如恰巧姚斯道一人独占一艘舢舨，恰好与众人的舢舨并排而行，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经过对船夫的询问，得知姚斯道是半年前出现在秦淮河边的，展现了一手高超的医术，被百花楼聘请为出诊大夫，但此人有个怪毛病。
出诊时间由他决定，并且百花船须给予他一艘专用的舢舨，专属船夫。
李景隆沉声道：“殿下，这秃驴看模样是冲你来的，我们被盯梢了。”
半年前朱棣刚开府，还不能自由出宫，为数不多的出宫，都会来一趟秦淮河，很明显姚斯道就是冲朱棣来的。
“此人之才不像是假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以他的才能就算是父皇也会捧为座上宾，求得一官半职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何会来寻孤？”朱棣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想给你戴白帽子啊，朱桢用食指顶住白帽子无聊的转着圈，笑而不语。
经过道衍一事，朱棣有点兴致缺缺。
但俗话说得好。
来都来了，不做点逗逼之事，多少有些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