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水河战役（上）
咚......咚......咚......！
大地在摇晃，把提利昂从梦中惊醒。
大队人马跑动时链甲、板甲哐当作响。
但不是，外面地动山摇，好似有一百头战象在发起冲锋。
提利昂穿着单衫，拎着靴子，撩开大帐的门帘，外面的士兵在跑来跑去。
“波德！”提利昂大喊，波德瑞克闻声一路小跑的过来。
“怎么了大人？”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士兵们在干什么？”提利昂连珠炮一般。
“史坦尼斯的军队在攻城，大人。”波德瑞克伸手指向远方，顺着手臂，提利昂看到，遥远的君临城下，河滩边，攻城塔那摇摇欲坠的塔尖，还有攻城车。
史坦尼斯的士兵像蚂蚁一样蠕动，蔓延，聚集，散开。
这些硕大的器械，在地面上移动，发出巨大的噪音，就是这声音把他惊醒。
“该死......波德，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喊我！”提利昂一只手扶着营帐柱子，另一只手提靴子。
“梅斯大人吩咐，勿打扰大人休息。”波德瑞克唯唯诺诺，“外面的战事将由他来指挥。”
“诸神在上，愿他们把你的脑子变灵光点！”提利昂跺跺脚，“你是我的侍从，不是充气鱼的！记住这点！”接着他向指挥大帐跑去。
梅斯·提利尔正坐在指挥营帐中吃着早餐，刀叉并用向一只煎蛋发起进攻，看到提利昂冲进来他没有停止咀嚼。
“啊，提利昂，快坐下和我一起享用早餐。”他对着侍酒招手，“给兰尼斯特家的贵客满上一杯牛奶。”
“梅斯大人。”提利昂气喘吁吁，“史坦尼斯已经开始行动了！有做部署吗？”
“蓝道·塔利和加兰已经出发了。”梅斯·提利尔说，“蓝道说......啊，我让蓝道率精锐步兵渡河，前往北岸，加兰和洛拉斯率领骑兵，在南岸冲击城墙脚下。”
“那决堤的事呢？”提利昂问，“可否有人通知决堤放水？通知战舰做好准备？”
“嗯？”梅斯大人终于消灭了那块煎蛋，他擦了擦嘴，“史坦尼斯还没有开始攻城，我计划他们开始接战的时候再通知......”
“我的天。”提利昂险些爆出粗口，“亲爱的大人，河水流下来也需要时间，等到攻城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
“波隆！”他大喊着转身离开，留下梅斯·提利尔满脸通红的呆坐在大帐内。
“波隆！”
佣兵索性没有走太远，他正在马匹旁磨着利剑，就如同在明月山脉那时一样。
“波隆。”
“怎么了大人？”
“去上游，通知决堤。”提利昂催促着，“现在就去。”
“遵命大人。”波隆起身把剑归鞘，翻身上马，“放水后需要我立刻赶回来吗？”
“不，再快的马也不会有水快，你坐船回来。”
接着提利昂在河边找到了蓝道·塔利，无畏的战士正指挥士兵渡河，他亲自挑选了六千精锐步兵，装备堆积在小艇上。
提利昂看向对岸，已经有约两千人先行渡河，正在穿戴装备。
“大人，您睡得可香甜？”蓝道·塔利身穿锁甲，板甲和武器正堆在小船上，“在您酣睡的时候，我的士兵们正准备渡河，我们将带走大多数的重型铠甲，因为在船上的士兵只需要皮甲就够了。”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甚至熟悉水战。提利昂心里想着，“只有在河岸上作战才需要重甲，你的指挥很正确。”
“您打算在哪？”蓝道伯爵问，“打算渡河和我一起？我想您应该更喜欢在船上观看这场杀戮。”
提利昂点点头，去寻找加兰和洛拉斯的骑兵部队。
提利尔家的主力，在远离河岸的地方集结。
绿底金玫瑰旗帜在阵前高高飘扬，象征着家族的繁荣与荣耀，也激励着每一位士兵心中的斗志与信念。
旗帜之下，是家族中最精锐的骑士与步兵，他们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
“加兰！”提利昂喊着，“洛拉斯！”
加兰爵士全副武装骑在马上，纹章是绿野上的两朵金玫瑰，用来表示他次子的身份。
百花骑士的铠甲更为华丽耀眼，精心雕刻的胸甲的瓷釉上包含了无数种花，是骑士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提利昂大人。”加兰翻身下马，“您要随骑兵冲锋吗？”
“不。”提利昂简明的拒绝，“但是我的骑兵可以交给您指挥，请派人把他们带来。”
“谢谢您大人，您心地善良顾全大局。”加兰很感激，“我们的大部分步兵装备都提供给了塔利伯爵，现在只能凑出不到一万的步兵，可以随骑兵冲阵。”
“足够了，剩下的人可以手持木盾在船上战斗。”提利昂说，“即便是手持草叉的农民，也可以在船上杀死水中的骑士。对了，金袍子也归你。”
“提利昂大人，这......太感谢您了。”加兰很感激，提利昂带来的亲卫，没想到全部都交给自己指挥。
“你们要在城墙下战斗，有了金袍子的协助，城上的守军会相信你们，避免误伤。”提利昂解释，“这是你的盔甲？”
“是的大人。”加兰说，“跟我弟弟的比起来，并不算华丽，只是普普通通。”
“但是武艺不会比我差。我只有在长枪上可以胜哥哥半筹，他是使剑的好手。”洛拉斯骑在马上，“原谅我大人，铠甲绑得紧，我不想下马和您寒暄。”
“没关系，我完全可以理解。”提利昂说，“但是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想跟加兰爵士商议。”
“您请讲。”
“请问蓝礼大人的尸体，可否被送回？”
“还在军中。”洛拉斯·提利尔说，“我不会把他的尸体留在风息堡哭嚎的城下，他将被妥善保管，见证我粉碎史坦尼斯。”
“那蓝礼的盔甲可还在？”
“还在。”加兰回答。
“加兰爵士，如果没记错，我看您和蓝礼大人的身材相仿。”提利昂说，“您可否穿上蓝礼大人的盔甲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