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师承大盈仙,再造三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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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欲园见闻

《地行仙》,

乃是一门关于土行搬运的遁术。

施术者罩在周身特殊的炁,能够将所接触的土壤液化。

使人如游鱼一般,在土层中遨游。

许知秋不知道内景中的天书,为何会显化出这门手段。

但不得不说,眼下能帮他的大忙。

此门手段有两个关窍,一是方位感知。

地下不比地上,不能视物,难以规避障碍。

幸好这手段中有一个探查的窍门,能将炁在地底以波的形式传导出去。

类似蝙蝠的超声波定位技巧,甚是科学。

其二则是在土里能憋多久,这取决于施术者的肺活量。

若换成许知秋前世的修为,内炁充盈,体内窍穴全部贯通,即使不靠口鼻,纯以体呼吸也并非难事。

可今非昔比,憋气三分钟已是极限。

三分钟能遁出的距离,大约五百米左右。

速度倒是够快。

可按他目前刚入门的炼炁水平,顶多够用个三次。

区区一千五百米,尽管限制颇多,但这个险,他必须冒!

也不指望能出去,先探探路吧。

………………

今晚是个大月亮。

院里那堵门的畜生不长记性,除了吃就是睡。

许知秋就爱它这一点。

便扯块布罩住头面,翻出了院门。

他扮做个侍女模样,迈着小碎步在街上缓缓而行。

此时虽是晚上,但也有些行人匆匆,多是与幼娘一般,伺候炉鼎的侍女。

而他鬼祟的罩着头面,按说是惹眼的。

可这些侍女出于“和尚不管逼事儿”的拘谨,自然也就不对他上心了。

因此,任他走出去几百步,竟也没人拦他。

直到看见一队巡逻的远远走来,许知秋不敢冒险。

寻个墙角阴影,运起地行仙扎进地面,溅起几点泥花儿。

四周的土壤变成了润滑的液态,使他能够像条鱼一样肆意穿行。

凭借“探查”,大致能分清楚所处的方位。

直到这口气憋到了极限,

他估摸着自己应该出了妙园地界,地上应该没人了。

于是乎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地面。

可刚一抬头,

好悬被一泡热尿浇到脸上。

“咦?”

正放茅的外门男弟子挠了挠头。

刚才……地里好像钻出个人头?

“一晃就没了,是我眼花?”

正不解时,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的招呼:

“你尿完了没?欲宁儿师姐那边可正等着呢,若误了时机损了药性,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去她的!不过是个混出头的,整日眼高于顶,看不上这个那个的,竟让她挤进了内门……”

只见放茅那个提着裤子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满脸不忿:

“……如今发了利市,也舔着脸去学那内门的增功法子,却拿乃公来折腾。”

这俩人所处的是一条青石板路,等他的那个手里推着一辆板车。

车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的的少年。

瞅那模样应是哪个书香门第家的公子哥儿,脖子上却像猪崽似的挂着个牌子。

上面标着妙园炉鼎的编号——玄字廿一。

此时老老实实的瘫坐在板车上,瞪着两只眼睛傻笑,涎水流了老长。

看着像是被补药补得痴傻了。

“欸,别不服,人家这就叫逆天改命。”

谈到欲宁儿发迹的内幕,连推车的也忍不住跟他多侃了两句:

“你可知她前些日子给掌门献上了一位极品炉鼎?据说是咱合欢宗近三十年来所寻成色最好的一个,哦,就是如今住在天字一号院里的那位。”

撒尿的走近,将自家摸完的脏手,往那少年衣服上擦拭干净。

嘴里讥讽不停:

“倒有几分狗运,保不齐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吧?哈哈哈……”

这俩人很快推着板车远去。

许知秋复又探出头来,面升疑云。

车上的那位与自己一般,也是妙园的炉鼎?

却又被那两个弟子押往何处?

也顾不得琢磨这些,他忽的一声叹息。

亏了。

本来今晚出来的目的只是摸摸地形,为日后的跑路做准备。

可眼下用了两次地行仙,丹田那点真炁已消耗了大半。

剩下的还够用一次,回去可怎么办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许知秋借着夜色掩护,用了盏茶功夫,摸到了外门区域。

前方一片建筑群坐落在黑夜中,借着密集的灯火衬托,显得明亮如昼。

“这就是欲园?”

隔着几十丈外,他已经能听到隐约。

他以手扩耳,细细倾听……

鼻间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腻香。

还挺好闻的。

许知秋面露古怪,低伏着身子摸了过去。

他摸到一处便于观察、又足够隐蔽的小高地,整个欲园便被他尽收眼底。

“好家伙!”

许知秋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刘姥姥进了紫禁城。

看着灯火通明的景象,

饶是他阅历丰富,也不禁被眼前一幕震得发呆。

只见眼前一大片全是人,粗略一看,至少百余。

离得近了,那股腻香更熏得人头昏脑涨。

原来这就是“欲园”。

一边诵念道经,稳定心思,心底仍觉震撼。

园子里很是拥挤。

上百人聚在一起,甚是混乱。

仅凭衣物,能清晰的分出其中的两拨人。

很快许知秋就看明白了。

一方是合欢宗的外门弟子。

一方应是“炉鼎”,大都是年轻男女,姿色上乘。

也不知是掳来的还是骗来的,

(简单脑补。)

一直到没了声息,便被某弟子薅着脚腕,拖行到几十步外,

如被熬干的药渣,垃圾一样被丢进一条长渠中。

那长渠中流淌着的尽是血污,在黑暗中不知延伸向何处。

而那些明明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却在那渠中污浊的浸泡下,诈尸般又动弹了起来。

头皮发麻。

而这时许知秋才发现,原来先前闻到的那股子腻香,正是从渠中散发出来的。

胃里一阵翻滚,

他死死咬着手,不让自己吐出来。

可身子却被气得直打哆嗦!

牙缝里不住的念叨:

“妖人!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