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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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们退下,我要开始表演了

王庸二话不说,直接提笔写:

“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这次假设羊的价格为甲,则合伙人数为……由此,也可解得,人数依旧为21人,羊价为150钱。也侧面印证,晚辈的答案是正确的。”

安叔此时更是醍醐灌顶,居然还能这样解!只是比起刚才,安叔稳重了许多。没有惊艳的喊出声。只是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下长了见识了,这臭小子可以啊!

合着以前村民们都笑话王庸是王二痴,说他傻。现在看来,小丑竟是村民自己。

要是自己告诉村民们,王庸有这算术的本事,只怕都要羞愧的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虽然对于王庸的表现,张议潮已经十分满意了。就凭这一点,给王庸一个司仓佐的官职绰绰有余,甚至等有了资历,把管理后勤仓储调度的司仓参军给王庸也不是不行。

但是此时,张议潮也起了好奇心,决定还是再考校一二,想知道王庸的上限在何处。

毕竟算学若是精通了,能够担任很多方向的官职,这样自己在行政上也算是多了一把利剑。

于是张议潮出题道:“今有直田面积864步,宽比长少12步,问长宽各几何?”

王庸心内一笑,可以啊,直接上了个难度,出一元二次方程了。不过这也难不倒自己。

“这个不难。”王庸微微一笑,直接提笔开写:“还是刚才的方法,我们接着换个思路,我们假设宽有甲步,则长有……最后得到答案,宽24步,长36步。”

看着王庸思路清晰,行云流水的解题,一旁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渐渐睁大了,充满不可思议。

现在的解题思路,康太清和安叔已经听不懂了。在场的人也只有张议潮和阎英达这两位官吏能够听懂。

张议潮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宝藏,而自己现在想要深挖一下,知道这个宝藏,究竟有多深。

于是张议潮接连出题考校:“已知有三囷粮食……已知有田三十亩……已知有水渠自东向西二十里……”

就这样,张议潮接连考了王庸好几道题,几乎问出了张议潮自己的数学极限,但是王庸依旧对答如流,而且每一题的解题思路都是清晰明了,有条不紊。

张议潮看着王庸解决这些数学题的思路和流程,仿佛感觉在看王羲之的行书一般,赏心悦目。

而且让张议潮惊讶的是,王庸这个解题的方法和各种算术符号,是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本算书上见过的,但是却又简单明了,非常好用。

这肯定是那位老道士自己研究的方法。这说明,王庸的算学可能不仅仅只有《九章算术》的本事,很有可能还有这位老道士自己的研究和感悟。

张议潮越发好奇这位老道士有没有教王庸什么书上没有的东西?他此时反而有了很强的求知欲。

张议潮一下似乎来了兴趣,问道:“那位道士可还有教你更加难的题目?”

这是在试探自己的上限。王庸笑而不语,哪怕只是拿出高中数学的三角函数,不等式,导数这些,估计大家都听不懂了,更别说微积分什么的。

不过自己可以装波,但是装也要装的有意义,单纯搞一些别人不懂的知识,故作高深,获得别人称赞有什么意思。

要让别人知道自己这些才华是可以学以致用的。

而且经过这么多题的考校,王庸其实已然发觉,张议潮考校的题目,都是偏实际应用方面的。要么是计算田亩,要么是计算水利设施,要么是计算粮食数量的。估计都是是现实里,刺史府运作中,会遇到的实际问题。

那顺着这个思路,自己出题,也要更带有一些实用目的和现实意义。也就是俗称的应用题。

这依旧是王庸的核心理念,看碟下菜。

当然,王庸不会搞什么一个口进水,一个口出水这种奇怪的应用题。

刚才的考校,也让王庸想明白了。

自己穿越前是工兵营的营长,部分职责和古代的辎重营重合。反正自己现在暂时还没想好中期规划,不如先搞一个辎重营军官的职务,也方便发挥自己所擅长的,升迁可能反而比杀敌更快。

并且辎重营一般来说也比较安全,自己刚穿越还没一天时间,还是先观察一下具体的形势,再决定未来的发展方向。

打定了注意,于是王庸便想了一道题,改了一下他的包装。

尽可能让这道题目的包装,贴合张议潮他们现在所需的方向,保证让张议潮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去辎重营担任个一官半职。

这道题也是王庸这一天思考最认真的时候了。

王庸说道:“其实老道士教过晚辈很多更难的题目,虽然晚辈知道怎么计算,但是晚辈怕讲不清楚。”

“哎!无妨!”张议潮大手一挥:“你且讲来,我等也学习一下。”

“那晚辈就献丑了,有这样一题……”

王庸轻咳一声,仿佛在说,你们退下,我要开始表演了:

“唐军左骁卫有一队辎重兵来支援,有车夫12人,民夫19人。有8辆载重为10石的马车,和7辆载重为6石的驴车。现在需要往陇西前线运输72石的军械物资。派用的每辆车需要满载且只运送一次,派马车需要配民夫2人,运送一次可比人力运输节约粮草45斤,派驴车需要配民夫1人,运送一次则可节约粮草35斤,假如你管理着这个辎重营,你会派几辆马车,几辆驴车送这批军械?能够最大节约多少粮食出来?”

此题一出,就连一直毫无表情的扑克脸长史阎英达都是眉头一紧,盯着王庸,充满了打量和揣测的眼神。

此刻,王庸解题的过程和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反而题目本身更惹人在意。

因为这道题不像是一道单纯的算术题,不像是出自算术书里的题目,而更像是出自某本兵书里的题目。

这道题里,信息量太多了。

且不说这道题很有现实应用的意义。更重要的是这个题目的场景,唐军,左骁卫,陇西前线。这明显不像是一个老道士出的题目,更像是一位统帅出给下属的题目。

张议潮等人心头都升起了诸多疑云,这个老道士究竟是谁?他不教王庸道教经典也就算了,反而教王庸兵法,难道所谓的道士,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实际上是一个隐藏在沙州地区的一位高人,或者某位老将军?

当年西域的安西唐军比沙州沦陷的还晚,难道是安西唐军的某位遗忠?

或者类似秦朝末年,张良偶遇躲避战乱,隐居下邳的黄石公,从而得到《太公兵书》,最后辅佐刘邦一统天下。难道眼前的这个王庸,就如同当年的汉朝的张良一样,得到了某种奇遇,获得了高人隐士的指导?

而这位老道士,教一个放羊少年兵法,他的意义何在呢?难道已经算到了终有一日,他教的这个少年会走向台前?

王庸此时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为了展示自己有管理辎重营的能力,却让张议潮他们脑补了这么多内容,甚至想到了张良的故事。

王庸此时还在乐呵呵的显摆自己的解题过程,全然没注意到后面张议潮和长史阎英达的表情:“……有此可知,假如让晚辈管理这个辎重营,我会派马车7辆,驴车5辆,可节约粮草食490斤。”

王庸此时兴高采烈的解完题目,想要等到张议潮等人的反馈。可是一路顺风顺水的王庸,此时却第一次吃了瘪。

没人再为他如此精巧的解出这个数学难题而喝彩,反而异常安静。

就连康太清和安叔,都看出了王庸这一题的奇怪,确实太像兵法了。

就在此时,张议潮已然收起了之前的笑容,直接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假如我军步卒强,骑兵弱。敌人骑兵强,步卒弱,在平原地区,你若作为统帅,该如何应对?”

王庸此时一脸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