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36 分院的往事
“走开！”
哈利傻乎乎地向黑蛇喊道。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从心血管中传来一股本能的悸动，令哈利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只要他开口，那黑蛇就会凭他驱使，收敛伤人的天性。
奇迹发生了，在他的命令下，那黑蛇居然真的乖乖瘫倒在地上。
它不会再袭击任何人了，哈利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至于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不上来。
自己又摆平了一桩危机。哈利这样想着，冲马尔福咧嘴，露出一个满是挑衅的笑容。
接着，他环顾四周，期望能被欢呼与掌声簇拥。那种感觉哈利十分熟悉，每当他在魁地奇中抓到金色飞贼时，都能感觉到自己被类似的荣耀包裹。
但是——没有。
礼堂里死寂一片，凝成实质的压抑悬吊在天花板上，哈利看到洛哈特有些手足无措，克莱尔教授脸上充满诧异，斯内普则用一种令哈利十分不适的目光盯着他：那目光狡诈如蛇，其中充斥着城府与算计。
“蛇影无踪化黑烟。”
斯内普念动反咒，将黑蛇烧成灰烬。一阵穿堂风吹过，空中弥漫着烧焦蛋白的刺鼻气味。
“走吧。”有人在背后拉住哈利的衣角，是罗恩，“快走，走吧……”
赫敏跟罗恩一左一右，拉着哈利脚步匆匆地离开。
当他们出门时，哈利不解地看着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他们各色的瞳孔中写着同样的害怕，哈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怕自己。
“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不过斯内普教授已经把麻烦解决了。所以请大家安静一点，有序地两两上台——决斗还要继续呢！我得记录你们的水平，这样才能因才施教……”
在最后，哈利听到礼堂里隐约传来克莱尔教授的声音。他语速很快，似乎正极力尝试阻止一些东西的发酵。
……
罗恩与赫敏一直把哈利架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然后，罗恩按着哈利的肩，把他牢牢安装在一把扶手椅上。
“干什么！”哈利恼怒地问。
“我还想问你呢，哥们。”罗恩苦笑着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什么告诉你们？”
“蛇佬腔！”罗恩忽然大声吐出一个单词。
这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下一刻，他就瘫倒在另一把椅子上，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会跟蛇说话，你知道吗？”
哈利说：“我当然知道，不，应该说我现在确定我有这个能力了。”
“以前，在一次逛游乐园的时候，有条蟒蛇跟我说它从没去过巴西，然后我就不知不觉给它放了出来——这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一次魔力暴动。你们应该都经历过吧，就是这样而已。”
小巫师在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时候，偶尔会近乎本能地宣泄出自己的魔力，比如让一块厚玻璃消失，或者给一栋别墅炸开个大口。
但赫敏摇了摇头：“我魔力暴动的时候可不会跟蛇说话，哈利。”
“那又怎么样呢？”哈利有些恼怒地说，“总有人能做到，就像有人是易容马格斯，有人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预言占卜，而媚娃生下来就有魅惑本领一样；这也许不算特别常见，但霍格沃茨这么多人，总该有三四十个蛇佬腔吧。”
“不，哈利，这可不常见。”罗恩说。
他解释道：“蛇佬腔几乎是邪恶的代名词，具有这一本领的人通常都是天生的黑巫师。你也许听说过其中一个人的大名——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如遭雷击。
“也许，现在全校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他的继承人什么的……”
罗恩继续嘟哝着，但在哈利的世界中，罗恩的喃喃自语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个高亢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振聋发聩。
他想起去年开学时的事情，当他坐在礼堂时，分院帽曾这样问他。
“不去斯莱特林？你确定吗？”
“你要知道，在你一念之间，斯莱特林会帮助你走向辉煌，这毫无疑问，荣耀会将你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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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冰镇柠檬汁。”
克莱尔对着校长办公室的门念道。
大门一点反应也没有。
“咳咳，冰镇柠檬汁！”
克莱尔有些尴尬地再念了一遍，可滴水嘴石兽仍然对他置之不理。
换口令了？克莱尔疑惑的想道。
他准备转身离开，但大门忽而又打开了。
“上来吧。”邓布利多在楼上说。
沉闷的脚步声搅浑夜色。
见到邓布利多，克莱尔单刀直入地说：“校长，今天晚上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知道。”
“哈利·波特是蛇佬腔呢？”
“这我也早就知道了。”
邓布利多总是一副平和而睿智的模样。
这时，旁边货架上的一个大嗓门插进谈话：“就是这样，所以我当初才犹豫了半天。哈利波特在斯莱特林肯定能成大事的，去格兰芬多嘛……我不好说，格兰芬多也很适合他，但也许没有斯莱特林那么好。”
“不过他本人实在太想去格兰芬多了，我拗不过他。”
克莱尔转头，看见分院帽十分拟人地摇了摇头，像是在为哈利没有去斯莱特林而感到可惜。
分院帽也看见了他：“哦，是你小子。
“老实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性格分明，那我的工作就轻松多了。梅林的胡子啊，我几乎从没见过这么标准的斯莱特林。你争取到自己的荣耀没？”
“我可不想去争取荣耀。”克莱尔否认道。
他接着问邓布利多：“我在想一个问题，校长。你说……哈利的蛇佬腔，会不会跟斯莱特林有关系？”
“我并没有指认他是凶手的意思，只不过，我想起斯莱特林本人也是蛇佬腔。”
“这可不是个常见的天赋，你还记得密室的传言吗？‘只有当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时，密室才会被打开。’哈利可能跟密室的继承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吧。”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地说，“或许你能在他周围找到线索，又或者，是在看似毫不相关的千里之外直接得到答案。”
“你的意思是……”
克莱尔迟疑地问。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正出神地看着福克斯——福克斯是一只凤凰。
此刻，它一身羽毛脱落了大半，丑的吓人。
“快要涅槃了。”邓布利多说，“现在，在它身上的每一片光鲜亮丽的羽毛，其实都是对新生的阻碍。”
他似乎话里有话，但克莱尔暂时没机会思考了。在他左手腕上，由手链吊着的一颗宝石正散发着不祥的黑光。
“有事要忙了？”邓布利多说。
“是的，请原谅——我得离开一会。”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