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38 线索

当克莱尔匆匆赶到图书馆时，哈利仍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教授？”他望着门口的影子，惊疑不定地问。

克莱尔亮起荧光闪烁，回答：“是我。”

哈利这才安心下来。

他指了指面前的小精灵雕像，断断续续地说道：“谢天谢地，你给我的那根项链起作用了……我的天，我今天早上才拿到它！”

“这可是个好消息，至少你不用每天晚上给它喂血了。”克莱尔说。

他将魔杖凑近雕像，然后轻咦了一声：“多比？”

哈利有些意外：“克莱尔教授，你也认识它？”

“当然，卢修斯家的家养小精灵嘛，我以前经常在威尔特郡见到它。”

克莱尔接着说道：“我对那些纯血家族有几口人，多少资产，几乎比他们自己还了解，毕竟傲罗的主要工作就是跟他们打交道。”

“如果他们没露出马脚，就保护他们，如果逮住了他们的把柄，就立马把他们送进阿兹卡班。”

哈利噗嗤一笑，总算稍微冷静了些。克莱尔趁机为他止血，简单处理了伤口。

“居然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这就难怪了。”他低声说道。

哈利没太听清：“什么？”

“啊，没事，我只是在想，之前那次球场上的袭击，应该也是它干的。”克莱尔说，“小精灵的魔法跟巫师们不一样，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魔法作用不到他们身上。”

哈利显得有些愤怒：“所以，对我的两次袭击都跟它有关咯？是马尔福派他来杀我的？”

他忽而又有点情绪低落：“我还以为会跟密室有关系呢。”

克莱尔摇了摇头：“倒也不太可能。卢修斯如果真的想杀一个人，肯定会采取更隐蔽的方法，他这人贪生怕死的本事比谁都厉害。”

“我倒是觉得……”

克莱尔看着被石化的多比，敏锐地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零零散散的线索似乎已经收集了大半，也许他应该尝试分辨出哪些是真正的珠宝，哪些只是路边的碎石。

然后，或许他就能用一根线，穿出一条漂亮的项链来。

“算了，先送你去医院吧。”

克莱尔没有说出下文，而是架着哈利往校医院走去。

被施以僵尸飘行的多比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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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

“校长，校长？邓布利多校长？还醒着吗？”

克莱尔用手在石门上叩了两下——很痛，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耸耸肩，只好将多比带回自己的天文办公室。

“咒立停！”

这次，克莱尔吸取前车之鉴，只解除了多比头部的石化，不让他逃跑。

多比那网球般大的两个绿眼睛立马惊恐地咕噜转动起来。

“说吧。”克莱尔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说道，“卢修斯派你来的？”

“不，不，当然不是，尊敬的克莱尔先生……”多比眼眶立马滚出几颗浑浊的泪珠，“多比是私自来救哈利·波特的，多比没有严格用教条约束自己，为了救哈利·波特，事后多比不得不用电熨斗烫自己的手。”

它忽然崩溃地尖叫起来：“坏多比，坏多比……”

“停，停，冷静一点！”

克莱尔不得不扶住它的肩膀，以免它因为用力晃动那唯一能动的脑袋，而把自己摔到地上去。

“你刚才说，你其实是来救哈利的？”

他皱起眉头。

克莱尔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家养小精灵的脑回路。

他觉得，家养小精灵总是爱钻牛角尖，一旦陷入某个思维定式，就很难再跳出来。

当然，这可能也跟物种不同有关系，家养小精灵重视契约，完全忠心于主人，连施法都需经过主人的允许，即便他们的魔法可能比自己的主人还强得多；若有违抗，他们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

克莱尔真的难以想象，这种病态的奴隶制能被保留到二十世纪甚至二十一世纪。

多比还在悲怮地哭着：“多比一直在阻止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多比只是想哈利·波特受一点小伤，然后被打发回家。”

克莱尔无奈地说：“霍格沃茨可不会像那些刻薄的纯血一样，只因小精灵受了点轻伤，就把他们赶出家门。”

“另外，你为什么会想要阻止哈利上学，你跟他有仇吗？”

“哦！”多比激动地说，“我们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不可能跟伟大的哈利·波特有仇，恰恰相反，他是我们的大英雄！”

“多比绝不会忘记，当那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最强大的时候，人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他们勒令我必须在所有人都睡下以后才能入睡，而如果我起的比他们中的任何人要晚，那他们就会用鞭子叫我起床。我需要负责打扫两百平方码的庄园，如果他们在某个时候看到任何一点垃圾——不用说，又是一顿毒打……”

“当然，现在他们仍然这样对待我们。不过自从哈利·波特战胜那个人以后，我们的日子已经好过多了。”

“多比绝不会对哈利·波特有仇！多比阻止他上学，只是因为，霍格沃茨已经不再安全了。”

克莱尔说：“霍格沃茨很安全，这里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白魔法师，以及很多个尽职尽责的教授，我们所有人都会极力保护学生们——我想不出来哪里会比霍格沃茨更安全了。”

“不，您不明白。”多比说，“因为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历史即将重演，霍格沃茨的密室又要打开了……哦，不！”

霎时间，多比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了。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浑身被石化的它，现在甚至连惩罚自己都做不到。

它两颊涨的通红，浑身可怖的肿了起来：“尊敬的克莱尔先生，求求您……”

克莱尔连忙给它解开石化咒，顺便施法抹去桌子的棱角。

果然，下一刻，多比就抱着桌腿，狠狠地用头往上面撞起来：“坏多比，很坏很坏的多比！”

“唉。”

克莱尔垂下眼眸，象征性地让它惩罚了自己，这才重新用魔法将它困住：“你知道密室的事情？”

“求求您别问这个，尊敬的克莱尔先生，多比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还是困于契约，不能说？”

“多比不……求求您别问了，放我走吧，尊敬的克莱尔先生，天马上要亮了，如果主人发现我不在家……”

克莱尔碍不住它的苦苦哀求，解开了咒语。

多比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就消失了，办公室里只留克莱尔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一个有趣的计划逐渐浮现在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