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当之无愧的黑心汤圆
12月31日。
一年的终点，也是裴书元诞生于世的日子。
难得没有被手机的闹铃吵醒，来自远洋之外的祝福电话，驱散了他的困意。
头发凌乱的裴书元用力按压翘起来的发丝，他直接把手机调整成免提模式，一边拿起除螨仪开始每日必做的清洁工作，一边询问道：
“妈，你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吧？”
他的嗓音有点沙哑，昨天练歌有点过度了。
谢渝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把回答吞下，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
“怎么回事？你感冒了吗？”
“不是感冒，我的身体很健康你不用担心。不过……”
裴书元稍作停顿，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继续道，
“不过我的确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什么事？找到女朋友了？”
裴书元面露尴尬，明明自己的年龄也不大，谢女士怎么总想把他从家里赶出去。
小时候还叫自己不要早恋的，现在成年没多久就开始催促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即便知道妈妈会支持自己，也还是有点先斩后奏的心虚：
“不是这方面，是跟工作有关系，我现在是S.M娱乐的练习生了。”
“S.M娱乐的练习生？”
谢渝愣了愣，她的职业也跟娱乐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身为ISMAELE（伊斯梅尔）公司董事长，她又怎能不知道南韩知名的娱乐经纪公司呢？
她先前就有和S.M娱乐合作过一次，把ISMAELE品牌旗下的副线彩妆，交给少女时代的Jessica代言过一次。
只是这唯一一次合作，结局是不愉快的。
因为代言宣传片还没发出来，谢渝就得知Jessica离开少女时代并要和老东家打官司。
失去少女时代的头衔，合作自然是要终止的。
所以合作最终以失败告终，在这之后也没考虑过与南韩艺人签约。
毕竟ISMAELE是1849年成立于瑞士苏黎世的皮具品牌，创始人谢南霆是瑞籍华裔。
代代相传的家族品牌在不同继承人的手中，也不断开展出了各不相同的副线。
家具、成衣、珠宝、腕表、眼镜等等，现在涉及面非常广。
谢渝在2000年接手品牌后，就积极开创新的副线，主打香水，也算符合她调香师的头衔。
事业有成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会这么想不开。
谢渝其实很早就知道儿子想成为艺人，要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去舞蹈学校进行专业的培训。
她很清楚自家儿子的性格，要是真偶像出道了，追求完美的他怕不是真要敲着木鱼当清心寡欲的真·人形商品了。
谁不知道偶像不能恋爱这种规矩？
那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抱到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啊？
谢渝嘴角轻抽了一下，她更在乎儿子怎么犯傻选了这家吸血鬼公司。
哎，算了，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反正早晚要退圈给我回来继承家业的。
谢渝伸手接过秘书递来的协议，边翻看边问道：
“所以你答应我去南韩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成为练习生了？”
裴书元使用除螨仪的动作稍稍一顿，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语气自然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转移话题。
“嗯，如今我已经要混出头了，公司已经安排我上明年的选秀节目。”
“选秀节目？投票性质的吗？”
裴书元关闭除螨仪把被褥铺好后，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给自己的电动牙刷上挤好柑橘味的牙膏，淡然道：
“对，观众成为所谓的国民制作人，亲自选拔最终能出道的成员。不得不说想出选秀节目的人的确挺聪明的，能懂得粉丝最想要的参与感。”
亲自参加偶像团体的制作，就像在玩养成游戏。
不少粉丝都想体验“接生”的乐趣，这也是节目火爆的原因。
谢渝身为大公司的董事长，又怎能不懂商人拿捏顾客心理的招数。
她只是淡淡一笑，便出言提醒道：
“你不用对这个节目抱太大的希望，S.M娱乐可是住着一只老狐狸。”
“妈，你还不了解我吗？”
裴书元想到李秀满利用自己玩了一套鲶鱼效应的事情，意味深长道，
“我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更不甘愿当棋盘上的棋子。”
谢渝自然清楚儿子是怎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有伤害，实际只需切上一刀，就能知道他是芝麻馅的。
当之无愧的黑心汤圆。
谢渝不担心儿子上当受骗，倒是挺担心南韩那边可别出现惹他生气或厌恶的人。
她把还没看完的协议放在桌上，轻敲腕表表盘提醒秘书准备晚餐。
“你明白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嗯，我会的。”
裴书元似是想到什么，他模仿着某人的口吻，主动问道：
“妈，你就没其他话跟我说了？”
“生日快乐，书元，等妈妈忙完这阵子就去南韩看你。”
裴书元眼眸闪过一抹喜悦，他有些傲娇道：
“那你记得甩开那些媒体，我可不希望未来的每个奖杯上都刻上你的名字。”
“你想要隐瞒的话，那节目播出的时候，可别打我电话。”
裴书元闻言有些惊讶，谢女士怎么知道节目有这样的流程，没听说过她还追选秀啊。
谢渝猜到儿子在想什么，笑着解释节目有试图来拉赞助商，她评估后拒绝了，觉得热度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所以空闲的时候，还是粗略看了几次节目，才得知有这一环节。
“这样啊，那到时候你就老样子，装不接电话就行了。”
“嗯，你去公司训练吧，我也有事要忙了。”
“线下店的事情吗？”
“某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这不要重新安排盯梢首尔总店的人手吗？”
裴书元讪讪一笑，匆匆丢下一句“拜拜”就挂断电话。
谁让他就是这个“某人”呢。
裴书元洗漱完毕就准备给自己准备一碗生日面条，往常都是谢女士做的，现在一个人在首尔，也就只能亲自下厨了。
他拿起深灰色的围裙系上，把从超市购买的手擀面条丢进提前煮沸的清水中。
随后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香葱，切成统一的长度大小。
把香葱段的水分沥干后，给铁锅中倒入适量的花生油，小火慢炸香葱段，期间用木筷轻轻拨动，让香葱段受热均匀。
裴书元的个人习惯是把香葱段保留一丝绿色，完全炸老会略带一点他不喜欢的苦味。
等到葱油炸完后，他捞出酥脆的香葱段，用厨刀切碎放在一旁备用。
锅里的葱油加入酱油、白砂糖以及少许的老抽，等中火熬出泡沫后就可以关火了。
葱油酱淋在手擀面条上，搭配顺手煎好的溏心荷包蛋，最后撒上刚才切碎的炸香葱段，一碗香气扑鼻的葱油拌面就做好了。
这和一些人制作葱油拌面的方法不同，是裴书元尝试多次后，调整出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他先吃了一口面条的味道，咸甜适中还带着浓郁的葱香。
戳破溏心荷包蛋，橙黄色的蛋黄液流淌出来，裹在棕色的面条上一口塞进嘴里，浓郁的味道在嘴中流转千遍。
好吃，不愧是他！
裴书元享用完早餐把KakaoTalk上的信息全部回完后，就打算先去公司锻炼。
晚上开始他就比较忙碌，还要去MBC歌谣大战呢。
嗯，又是充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