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出事了
“李捕头不必担忧，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张猎回过神来，笑着解释，示意他们不要过多害怕。
李年，牛大等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捕快，说好听点吃着公家饭，那些体量小的帮派，商铺，武馆不敢招惹。
但他们心里最清楚，他们仍旧没有脱离底层。
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明面上不会如何吃亏，但暗地里的绊子让人苦恼。
今天大河城出了个天关武夫，明天大河剑派走出一个新的内院弟子。
他们都需要记住，记住这些人的长相，性格，喜好......
张猎也看出来，摇头失笑，换了个说法。
“李头，巡视完咱们去寻个地方，喝酒吃肉。”
气氛再度活跃，继续往下一个街道巡去。
夜晚，一家专门招待的食肆里，张猎等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第一天当捕快，无事发生。
第二天，无事发生。
......
第三十天，无事发生。
......
张猎来到大河城时，是八月末。
感受着手心，十一月份带来的冰凉，张猎有些失神，今天是他最后一次的巡视。
“希望无事发生吧。”
前面的那家食肆，仍旧点着灯，等着他的最后一桌客人。
与李年牛大等人相处的这一个月，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咦，老张，那家伙是不是于黑蛇。”
牛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但他的大嗓门还是将正在笑闹的众人打断。
张猎望去，食肆大门处正在张望的身影，正是于黑蛇。
众人进了食肆，纷纷落座。
于黑蛇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老大，出事了。”
张猎打断于黑蛇，起身正欲与于黑蛇一道离开。
李年牛大等人面面相觑，在灯烛的照耀下，面色有些瑟缩。
“李头，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张猎抬手，按住李年有些微微站起的身子上：“今天是我巡视的最后一天，也快要入腊月了。”
听到这话，李年有些沉默，身子矮了下去。
牛大却是拿起刀，站了起来。
他孤家寡人一个，什么也不怕，也是整个队伍里，和张猎处的最好的。
“老张，是兄弟就不要废话。”牛大往嘴里灌了一碗酒，瓮声瓮气的说道。
张猎点头，灯烛将三人影子拉的有些长，直到进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李年等人相视，各自叹了一声气。
他们这顿酒吃得不爽利，各自回了家。
......
“老大，这飞云帮小的已经层层把关，也在昨天放话了。”
“今天飞云帮帮主就死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背后有人在针对您。”
“但是接手此案的捕头告诉我，飞云帮帮主死的有些，难看。”
于黑蛇将情况简单的讲述一遍，面色十分难看。
他昨天才放出话，今天飞云帮就出事了。
还不清楚这是不是在针对张猎，但已经在很多方面上，坏了于黑蛇的好事。
三人来到飞云帮，负责此事的捕快小队还在查验。
其中最为高大之人，同样身着枣青服，只是枣青服上多些金线。
能穿上这身服饰的，都是官府的班头，至少是等同一天关武夫的实力打底。
在来的路上，张猎也知道了这位班头的姓名，叫金焕。
“金焕班头，不知在下可否进来。”
金焕闻言，也是认出了张猎，点了点头。
站在金焕旁边，向下看去。
飞云帮帮主整张皮都被扒了下来，由于武夫旺盛的生命力，尽管他已经死去，血液还在不断的冒出来。
金焕沉着脸，低声说道：“并不是针对你。”
“是有邪门歪道在修行，飞云帮帮主运气不太好。”
“若是我的判断没有错，这人应该是道法与武道同修，以元神使飞云帮帮主只能痛苦得扒下自己的皮，加速其在皮魔王这一条路上的修行。”
金焕抹去手上的血迹，面色稍缓：“你觉得如何？”
比起李年他们，金焕可是有些门道和背景，知道在大河剑派内，眼前之人的天赋依然出众，故而言语都将对方放在同一位次。
张猎摇了摇头，让他杀人，他还是挺擅长的；让他办案，连半吊子都称不上。
金焕点头，说是破案之后会通知张猎一声。
......
翌日，张猎前去交还枣青服，却迟迟见不到李年。
这个老捕快，往日来的是最早的。
“许是年纪大了，今日想多睡会。”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队其他人也没有来。
片刻之后，张猎脸色阴沉无比，走出了官府。
死了，李年死了，除去牛大，六个人无一活口。
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扒皮，同样的手法。
李年家，牛大已经在，紧紧握着佩刀的刀柄。
金焕也在，脸色比张猎还要阴沉。
邪门歪道先是杀了他辖区内的人，又杀了他的手下，差一点将这个小队全部杀光。
金焕都不认为暗中之人是在针对张猎，反而是在针对他。
张猎进门，按住牛大的手。
“金焕班头，有线索吗？”
金焕点头，带着张猎走进屋内。
“我怀疑，这暗中之人，在下应该认识。”
“今天我才想起来，他的手法像极了一位二十年前，我出手逮捕的武夫。”
“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对方的势力虽说远远比不上官府以及上大河剑派，但你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金焕说完，带着李年等人的尸首，以及他们的家属，前去官府讨要安家费。
牛大进来，胸膛还在起伏。
“老张，我不想......”
“嗯，在金焕班头没有抓到那人之前，我会与你一同去巡视。”
“放心，并不会影响我的修行。”
张猎摇头，示意牛大安心。
每月的俸银早就被张猎换成了妖物血肉，离填满第五个窍穴也还早。
踏浪八步已经接近大成，玄元镇海拳也快要小成。
牛大不再说话，见张猎出门，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老张，你说要是那天老李他们跟着一起去，会不会能活下来。”
张猎点了点头，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李年等人的生死，真的是由命。
......
三元府偏北，十一月底便开始下雪了。
大河城没有像青阳府城那般，将内外城用墙隔绝，因为在大河城生活的人，内心自发的筑起了一道高墙。
明明没有城墙，却好像多了一层更坚硬的厚障壁了。
夜深了，大河城中心仍然灯火通明。长桥街道这些地方，却早早熄了灯火。
张猎正与牛大坐在那家食肆里。
“别让他跑进内城。”
张猎抬头，他感知到了金焕独特的血气，听到了金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