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算我对你宽大处理
他说完,又侧目看向楚明舒,眼底一片凉薄:“没你份儿啊?”
保姆正好又送上茶,他接过呷了一口,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楚明舒。
就那么看着,凝视着,让人坐立难安。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异到极点。
曾湘宁打量着,心里有些思索,试探地搬出之前的说辞:“我们二房的茶,楚小姐应该是担不起。”
她以为秦宪会反驳,结果男人压根没帮腔,难道是她多想了?
这一帮高高在上的人,真是让人倒胃口。
“累了,我去休息。”楚明舒不想周旋,也不太想再承受秦宪生吞活剥的目光,拿起包径直离开。
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秦宪才看向对面两个:“二叔怎么不讲话,是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吗?”
茶叶口感一般,他只喝了一口,然后“哐当”又放回茶几,百无聊赖地拿起那张报纸翻看。
秦仲昀面无表情:“你看看现在是谁在摆谱。”
报纸报道了最新的一场拍卖会,秦家二房夫妻出手了一套三百年前的粉彩莲花茶具,文章写其具备清晰的天然纹理,雕琢精细,薄薄的瓷片沁出清透的粉,实乃佳品。
黑白配图,秦宪一眼看出这是后期加工过的,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最后花大几千万拍走了。
无聊新闻。
他扔掉报纸:“我也累了,二叔这里这么大,总有我睡觉的地方吧?”
秦仲昀和曾湘宁摸不着头脑,帝城公馆今天是开光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在这里住下。
“阿宪这么大了还说孩子话呢,光是帝城就有你不少房产,你缺睡觉的地方吗?”
“二号楼是吧?我自己过去就行,留步。”
压根不听曾湘宁的废话。
我行我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秦仲昀气得将秦宪喝的那盏茶掀到地上:“他这是在干什么,当我帝城公馆是酒店,说住就住?”
话是这么说,但秦宪住下很是古怪,曾湘宁立马联系助理去查,看看秦宪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好端端地跑来二房别是有什么猫腻。
二号楼就是个别墅,秦全有时候回来会住,但现在秦全住在老宅,所以没人打扰。
楚明舒被保姆带去其中一间客房,便开始跟周望发消息。
从决定来帝城公馆开始,她就让周望在外安排人手,以防拍节目这么大动静,真有粉彩瓷的话二房会转移。
周望回信,没发现二房有什么异动,不过拍卖会上的粉彩莲花茶具他关注到了。
【那可能是用当年的粉彩瓷二次加工的。】
【文物一定在二房那里!】
真文物不能大张旗鼓地拿出来,二房就想出这种阴招,看来十五年前的事他们真不干净。
楚明舒坐在落地窗前,看向斜对面的3号楼。
那里的安保最严格,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她要怎么才能进去找呢?
胡思乱想之际,没注意到卧室门被悄悄拧开,直到落地窗上透出男人颀长的身形,她被笼罩在影子里。
“楚明舒,白天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你再讲一遍。”
她没有动,男人已经蹲下身,宽厚的手掌扣住她的肩膀,秦宪挨着她的侧脸沉声:“再说一遍,我听听。”
紧跟着,窗帘被遥控关上,隔绝别墅外的一切。
楚明舒躲着咬,挣开掌控:“秦宪,我说我们到此结束,我累了。”
她站起来,低血糖有些晕,跌跌撞撞地去扶墙,下一秒直接被甩在床上。
“招惹是你先招惹的,结束也是你说结束,姓楚的,你这翅膀是真硬了。”
别墅门外,齐大元恪尽职守地待着。
只有他知道,从下午开始秦宪的表现有多奇怪,先是在逍遥台看了一小时监控,然后去公司各个部门骂了两小时,最后又跑到帝城公馆,在车内看完《理想星乐园》的直播。
下车的时候没那么阴鸷了,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住下,还进了楚明舒的房间。
这要是被二房知道,捅到秦老爷子那儿,可是个棘手的大麻烦。
想到这里,齐大元不敢懈怠,生怕有可疑人员监视。
楼上活色生香。
漆黑的房间里,秦宪一句句地发狠。
“认识你这么多年,不知道你还有见义勇为的好品德。”
“边纵是吧?救他,让他碰你,骗我说去录节目实则送他医院。”
“是你活够了,还是他活够了?”
“想结束,真是痴人说梦,我和你之间,你有什么主动权?”
“节目你也不用录了,天一亮收拾收拾,去逍遥台做服务员。”
“算我对你宽大处理。”
这一夜格外漫长,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泪水浸湿枕头,深秋的寒气无孔不入。
齐大元站到早上九点,这个应该是平时上班的点,也没见到秦宪下楼。
可上午还有分部会议,齐助理头皮发麻,敲响房门:“秦总,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刚补觉两三个小时的秦宪轻易被吵醒,床对面有时钟,他半坐起身,看了眼身边蜷成一团的女人。
“起床,逍遥台十点半上班。”
昨晚说的都不是气话,就是他太纵容了,才让楚明舒的脾气越过他去,变得不受控制。
居然敢跟他结束关系,再想到还是气得血气上涌。
身边没有回应,秦宪扼住楚明舒的脖子,直接将人拽坐起来。
没有布料遮挡,于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清晰可见,秦宪喉结一滚,刚想撒手,后知后觉发现楚明舒的身体烫得惊人。
怪不得怎么捣腾都没有反应,秦宪摸了摸她的额头,高烧。
齐大元又在敲门。
五分钟后,秦宪穿戴整齐:“走吧。”
房间里的味道传出来,齐大元瞳孔震惊,又赶紧跟上秦宪的脚步,再度提醒今天所有的行程。
“秦二爷今早联系我,说不知道能不能今晚请您赴个饭局。”
“什么饭局?”
“只说是普通家宴,二房全家请您。”
秦宪降下车窗,二楼的窗帘还是闭着的状态,他心不在焉,也没有说这饭局去还是不去。
只问:“高烧不退,多久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