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来是他！？
果然！
自己昨夜费劲心思逃跑，还以为天衣无缝。
敢情自己的一切行动，皆在人家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之下，根本无所遁形。
秦浪方才那番言辞，实则暗藏机锋：一来，意在试探锦衣卫对自己所知多少。
二来，则是借机评估锦衣卫的实力深浅，以便在接下任务前，能更精准地评估自身的安全问题，确保自己不会在查案中殒命。
现在初步判定，这锦衣卫的实力还算过关。
于是，秦浪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大人，方才实属误会，是卑职嘴瓢了，其实我选的是第二条路。”
“哦，既是误会，那便既往不咎。”
郭禹淡笑，“自此刻起，你有半月时间，务必查明案情，否则后果自负。”
秦浪瞬间急眼，“不是，大人，卑职就不明白，锦衣卫中英才辈出，您为何独独选中了我？”
郭禹沉声道：“选你，是因你尚存一腔热血，敢于为百姓独闯虎穴。”
“更难得的是，即便面对仇恨你亦能保持理智，未曾滥杀无辜。”
“最关键的是，你的背景简单，不易引起旁人注意，这正是此次任务所需。”
秦浪闻言，陷入沉默，心中暗自庆幸。
得回自己昨晚未将那群赌客灭口。
否则，自己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他谄媚一笑，“大人明鉴，卑职武艺不精，贸然查案恐难自保，更恐泄露行踪。”
“不知大人能否恩赐几招脱困保命的绝技？”
郭禹闻言，微微颔首，似有所思，从衣襟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予秦浪。
“本官专司情报，轻功梯云纵在锦衣卫中略有薄名，你且拿去研习。”
“但切记，轻功之道，非仅勤学苦练可成，更需极强的天赋。”
秦浪心中窃喜，天赋对于挂臂来说，属于基操。
他双手接过小册子，躬身行礼，连声道谢。
旋即，他话锋一转，满脸堆笑，“大人身为千户，自是赏罚分明。”
“适才大人只言及未果之罚，未及论功之赏。若卑职有幸破获此案，不知大人……”
郭禹冷笑：“你胆子倒是不小，事未行便先论功？”
“不过，你说得也在理。”
“本官答应你，一旦此案告破，昨夜之事既往不咎，且本官定当尽力为你达成一事，只要不违律法，不悖道义。”
啥意思？
嗷，敢情自己拼死拼活忙乎一场，就换来你句空头支票？
至于昨夜之事，自己都帮你锦衣卫查案了，你好意思和我计较吗？
不行，好不容易遇到薅羊毛的机会，自己必须抓住，不然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秦浪暗自嘀咕，脸上笑容更甚，“大人厚爱，卑职感激不尽。”
“只是，卑职心中有一桩家事，始终难以释怀。”
“叔父年近不惑，仍在衙门默默奉献，身为侄儿，每每念及，便心疼不已。”
“要是他的职位能往上提一提，我这心疼的毛病定能减轻不少。”
“我亦能更好的为大人办事。”
“再者，我那堂弟正值青春，今年参加武考，志在加入锦衣卫，为朝廷效力。我作为兄长……”
“够了！”
郭禹沉声喝止，“秦浪，你小子还真是打蛇随棍上。你难道忘了死不成？”
秦浪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躬身行礼，“大人教训得是，卑职一时孟浪，失了分寸，望大人海涵。”
郭禹看着对方，心中暗自思量：昨夜还为民请命，英勇无畏之人，没想到脸皮竟然厚到如此程度。
不过，其出发点终归是出于亲情，并非全然为个人私欲。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秦浪，念你心系家人，本官便破例一回。”
“你只需全力以赴，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本官自会向朝廷举荐，为你叔父谋求一个合适的官职。”
“至于你堂弟，若他能在武考上脱颖而出，本官定将他收为亲随，悉心栽培。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妥了！
秦浪心中大石落地，也不敢再提过分要求，急忙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厚爱，卑职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大人所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禹微微颔首，“秦浪，你只管放手去做，锦衣卫会暗中护你周全，本官静待你的好消息。”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
“恭送大人。”
秦浪目送郭禹远去，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一旁的石凳，缓缓坐下，陷入沉思。
这两日，事件接踵而至，唯有理清头绪，方能步步为营，揭开真相。
锦衣卫定然知道青蛇帮身后的势力是万蛇门。
他们并未急于对武涛动手，而是暗中调查，显然意在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搜集万蛇门与青天教勾结的确凿证据，以免打草惊蛇。
青蛇赌坊作为资金流转的关键节点，其巨额银两，无疑是为青天教造反所用。
而这些银两每次抵达预设地点后，总能在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下凭空消失。
并且按郭禹所言，每次现场勘查均无功而返。
进一步证明了，背后隐藏着一个极为精巧且隐秘的运输体系。
能在丰乐县城内悄无声息地做出此举之人，不仅需对城内布局了如指掌，更需具备极高的隐蔽操作能力和影响力，以确保整个计划的顺利实施而不被察觉。
但此人，绝不会是武涛。
武涛虽为青蛇帮之主，但他显然没能力做到，大规模施工而不引起公众注意。
那会是谁呢？
突然。
张鸿锦早晨提及青蛇帮损失的情景，在秦浪脑海中再次浮现。
首先假设，说谎之人为张鸿锦，暂时寻不到合理的动机支撑。
而说谎之人假设是武涛呢？
他每日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赌坊流出，定然早已眼馋不已，却没有胆量从中截留。
但，昨日自己缴了青蛇赌坊，他正好借此机会瞒天过海，将藏匿在赌坊内的几千两银子私吞。
这些都可以用常理解释，而武涛下一步的动作，却显得极为反常。
赌坊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未立即调动青蛇帮众人全城搜捕凶手，也未派遣手下速报官府，而是亲自前往衙门，向张鸿锦报案？
而能让武涛这样做的解释唯有一个：在他之上，尚有更强大的存在需要他亲自汇报！
“原来是他！”
秦浪猛地站起，石凳因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