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力金刚指
心明禅师无奈的摇头叹息：“一晃数十年，我们都已老了，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什么执念不执念，我如今已不是僧人，当年少林寺欲除我而后快，如今老夫已自立宗门，今日就是要回来讨要一个公道。”火工头陀冷哼道。
心明禅师听了火工头陀的话，怒气再次被激了起来。“你还要公道？你重伤那么多同门师兄弟，打死苦智师叔，当年欺负你的僧人都已被你远走之前杀掉了，苦慧师伯万里迢迢去西域捉拿你，这么多年过去，也未抓到你。今日，你竟然还敢回来要公道。”
“苦慧那老东西，害我东躲西藏，那时我武功还未大成，也就暂且躲着他，哪知道他那么短命，没几年我武功大成出来找他，他却已经归西了。”火工头陀满脸不屑，又道：“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今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你真当我少林无人吗？”
火工头陀慢慢踱步走到场地中央，“刚才已经说过，今日比试三场。三场比试少林若是赢了，我悉听处置，要杀要刮绝不含糊！”
心明禅师见多说无益，接话道：“那你若是赢了，又当如何？”
“我赢了的话，只要借阅易筋经三天。看完之后立即离开，从此再也不踏足少林半步。”
心明禅师一听，这如何使得，易筋经乃本门最重要的武学秘籍，自一百多年前被姑苏慕容家的小丫鬟阿朱偷走后几经辗转才失而复得，之后就一直秘密收藏在达摩院，这么多年以来也无人练成过。这火工头陀竟然打起了易筋经的主意。
见心明禅师不答话，火工头陀继续道：“心明，你们也可以蜂拥而上杀死我等几人，我们最后肯定抵不住寺内这么多武僧。但你也得想清楚了，老夫苦练武功五十载，自认还是有点手段的，再加上我这几个徒弟徒孙，说什么也要将你少林扒层皮。”
心明禅师听了此话不禁后背生寒，三十年前因为火工头陀之事已经导致少林寺衰退，如果今天任由他残杀寺中二代、三代弟子，哪怕最终将他击杀，少林的根基也尽数毁了。想到此处，叹息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此言一出，火工头陀面露喜色，而少林寺中其他众僧均是不解，“方丈不可”、“我等与他拼了”之言此起彼伏，但心明禅师向自己身边另外两名心字辈师弟看去，待得到点头认可后，抬手止住众僧言语，道：“不必多言，且肃静！”
此时他用上内力，声音骤然盖过众僧人声音，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天鸣师侄，第二场你出战。”心明禅师淡淡安排道。只见其身后一名年纪约莫三十七八岁的中年僧人应声而出。
“兀昊，你且退回来，这一场让你大师兄上。”对方阵营里，随着火工头陀开口，方才那名打伤天风大师的中年男子退了回去，此时走到场中间的是那名年纪已经约莫五十岁的胡人男子。
站在心明禅师左侧的白须老僧突然开口：“师兄，这一场至关重要，还是我出场去罢。”
心明禅师并未回首看他，只是轻轻摇头道：“心禅师弟，天鸣师侄武功我们是认可的，且让他去，这也是一次不错的临阵对敌机会。况且对方派出的只是二代弟子，我们也不好以大欺小。”
那心禅禅师听了，知道心明禅师说的在理，但还是非常担忧，如果这一场再败，那就不用比第三场了。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甩袖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只见对方那胡人男子倒是颇为礼貌，上前先拱手道：“在下汉文名字叫做突思巴。”这汉文说的虽然不标准，但却是能听得懂的。天鸣见他懂礼，也通报了自己名号。
那突思巴听完点点头，一句“得罪了”之后，顺手起了个起手式，竟是屈掌为指，一声吼之后快速朝着天鸣袭来。只见他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如刀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
刚一接招，天鸣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快速绝伦的招数，赶紧后撤，边撤边拆招，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
杨康见这突思巴使出的也是指功，暗暗道：“怎么这西域胡人也会九阴白骨爪。”不禁大为好奇，再观数招，又发现这人使出的指功与梅超风使用的九阴白骨爪又有些区别。
梅超风使出九阴白骨爪时多是招招取人首脑，而且五爪全部张开，缠斗之时凛冽阴森，而反观这人使出的指功，并不一味为爪，时而点穴时而戳刺时而捏挖，而且功夫施展之时虎虎生风，一看并非九阴白骨爪那等阴损武功。
此时天鸣与突思巴已经快速激战五十余招，不分胜负，天鸣从开始的慌乱之中已经稳住阵脚，只是依然与对方以快打快，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天鸣，他的大力金刚指刚猛快捷，走的就是快的路子，你跟他如此缠斗就陷入他的路数之中！”眼看着天鸣越打越是吃力，那心禅禅师终于忍不住开口指点。
原来是大力金刚指！杨康记起倚天中记载过这门功夫，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说是俞岱岩、殷梨庭均是被这大力金刚指捏碎四肢筋骨，端的是厉害非常。
天鸣受自己师父心禅禅师指点，心中一惊，不禁心道好险好险，怎么就陷入敌人以快打快的漩涡之中呢？自己的优势却一点也没发挥出来。赶忙一招抵住突思巴来招，内力往外一送，那突思巴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而天鸣也重新调整招数，待突思巴再次攻来时，天鸣已变掌为拳，双脚立地生根，任由那突思巴如何快速攻击，只来招拆招，增加内力加持击打对手。
如此一来，那突思巴那快战的指功倒有些派不上用场了。
心明禅师见场中局面翻转，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对心禅禅师道：“天鸣用上光明拳，这一局当是不会输了。”心禅禅师亦点头附和。
杨康见他二人如此笃定，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场中天鸣一声“着”，紧接着就见突思巴腾腾腾后退数丈依然不停，最终哐当一下倒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