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还记得艾林的遗言吗
战锤不离手的兰斯，跟在艾德身后重返前院，只见艾德找上国王说了几句话，对方就顺从的跟在艾德身边走了过来，二人身后只跟着巴利斯坦和侍从蓝赛尔，詹姆则留在王后身边。
“奈德，你终于开窍了，”劳勃大着嗓门，边走边说，“我就说坦格利安家的孽种早该死了，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有威胁。”
兰斯不知道艾德是怎么对国王说的，把劳勃说的满脸都是快意。
“这边。”他恭敬的引领首相和国王走入后院，远离喧闹的贵族们，巴利斯坦和蓝赛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就是这里，”兰斯来到蓝礼为首相安排的房间，向两名守在门外的守誓团成员摆摆手，询问艾德，“我现在带人过来？”
“等一等，”艾德看了眼满脸呆萌的蓝赛尔，向兰斯使了个眼色，“等我通知。”
“是。”兰斯推开房门，送首相和国王进屋密谈，顺手帮他们关紧房门。左手持锤，右手抚摸系在腰间的匕首，目光转向美男子蓝赛尔，琢磨该从哪个角度下手，温柔的干趴下凯岩城公爵的亲弟弟凯冯·兰尼斯特的长子。
走进房间的艾德开门见山道：“还记得琼恩·艾林的遗言吗？”
“他的遗言？”劳勃愣了，“你不是说要解决掉坦格利安的两个孽种吗？”
我不是这么说的，艾德不承认，他只是告诉劳勃，他已经下定决心，是时候解决威胁铁王座的那两个人。
“你在临冬城墓窖里对我说，”他走到桌旁，熟练的翻开书，找到记录拜拉席恩家族后裔长相的书页，指向上面的一行字，“他在弥留之际反复念叨，种姓强韧，这指的是你的家族。”
劳勃奇怪的顺着艾德的手指，看向书上的文字，低声念出：“拜拉席恩家族与任何家族通婚，无论男女，生下的后代都是黑发，无一例外，种姓强韧。”
“原来是从这看到的，”他恍然道：“我还以为他希望乖罗宾能成为一名强韧的男孩。”
“他是说给你听的，”艾德面容异常严肃，“几百年来，拜拉席恩与兰尼斯特多次通婚，生下的后代全是黑发，没有一个是金发，而你和瑟曦的三个孩子全是金发。”
劳勃瞪大眼睛，注视艾德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琼恩·艾林和史坦尼斯确认，瑟曦生的三个孩子不是你的，”艾德语气沉重的说道：“为此他们寻访了你在君临的所有私生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黑发，包括你留在谷地的私生女，留在风息堡的私生子，他们都是黑发，拜拉席恩的后代只有黑发，从未出现其他发色。”
“你——”劳勃呆住，脑中全是‘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缓过神来，他勃然大怒，“奈德！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你的孩子也不全是棕发！”
艾德面如黑锅，再次指向桌上的书，“这本书是大学士梅利恩所著，上面记载了七国主要贵族的谱系，也记录了很多贵族后代的长相，你可以在上面找到你熟悉的名字，你的家族，只会生下黑发的后代，包括你所有私生子。”
听着言之凿凿的话，劳勃目光变得凶狠，胸口剧烈起伏，“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告诉我，我当了十七年国王连一个继承人都没有！”
他双手握拳，面容狰狞，“换了别人，我早就把他的头插在红堡城墙上！”
“你还年轻……”
“去你妈的年轻！”怒火冲天的劳勃，抬手抓住艾德的衣领，吃人般的目光与从小长大的好兄弟对视，“你怎么敢……”
“呼呼……”胸口似要炸裂的劳勃忍不住大口呼吸，却见艾德不做任何抵抗，冷静的双眼毫无畏惧的直视他。
劳勃僵持片刻，无力的松开了手，目光转向摆放在桌上厚重的书籍，强忍胸口的不适，肥胖的大手颤抖的放在书页上，翻开一页又一页，其中一些人名，他还记得，都是拜拉席恩家族重要的人物。
许久过后，劳勃重新翻回记载‘种姓强韧’的那一页，肥大的双手紧紧握拳，“你知道多久了？”
“抵达君临后不久。”艾德说：“我把你在君临的私生子都带到了这处庭院，还有他们的母亲。”
“他们在哪？”劳勃目无焦距的看着书页。
“就在蓝礼的庭院内，我可以叫侍卫把他们带过来，”艾德想起铁匠学徒的长相，“有一个私生子即将十七岁，是你刚到君临不久和酒馆侍女生下的，他和蓝礼长得很像，你见到他就会明白。”
酒馆侍女？劳勃想不起来，他睡过太多酒馆侍女，但艾德却……
“史塔克！”想到关键的劳勃，双眼燃起熊熊怒火，恶狠狠的瞪向好兄弟，“你根本不是要请我看戏，亏我以为你开窍了，你是来看我出丑的，对不对！你要让七国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傻子。”
“我是为了保护你。”
“所以你把我骗到这里？”劳勃再次瞪向艾德，瞪到眼睛发酸，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也就只有你，奈德，只有你会为了我……”
“还有琼恩·艾林，他在中毒前就想告诉你真相，但他没有来得及。”
“他是中毒死的？”劳勃听到养父的死因，注意力从继承人上稍稍转移，“是瑟曦干的？”
“根据……”艾德迟疑了下，决定暂时不透露侍卫的名字，“我的调查，你的财政大臣、艾林的封臣贝里席派妓女从大学士派席尔的住处偷走了一瓶毒药，名为里斯之泪，中了这种毒药的人，会与艾林出现同样的症状。”
“是不是瑟曦指使的？”
“不知道，这要问瑟曦。”艾德也怀疑过小指头与兰尼斯特合谋，但侍卫却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来君临半个多月一直在调查艾林的死因，”劳勃神情萧索，“你一直在怀疑他的死，从临冬城的时候就在怀疑，是不是？只有你怀疑，君临没有人怀疑。”
“因为他们在隐瞒真相，派席尔一定知道艾林中了什么毒，却没有救他。”艾德对那个外表老态龙钟的大学士十分憎恶。
“那个奸夫是谁！”劳勃怒喝道，声音大到可以清晰的传到门外。
‘嘭’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铮’又传来钢铁摩擦声。
艾德看了眼门外，“琼恩·艾林和史坦尼斯怀疑是詹姆，但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还有侍卫，万分肯定就是詹姆。
“不用怀疑，”劳勃胸口再次剧烈起伏，猛的转身面朝房门，“我现在就去找他，还有那个女人，我要亲口质问他们，用我的战锤。”
“等等。”艾德疾走两步试图拦住冲动的劳勃，却被肥手推的连退几步差点摔倒，这个兄弟当了十七年国王，手上的力量还是大的惊人。
当他站稳想要再次阻拦时，劳勃已经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