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次pk岑小花
谢晚莞尔，指尖划过杯沿，润白的指甲泛着晶莹，指骨微弯，不停击打杯身，过了两秒，他说：“陆裴，等我这部戏拍完，我想告诉你件事。”
陆裴拖着腮，盯着谢影帝那张秀色可餐的脸：“这么正式？好事坏事？”
谢晚顿了下，犹豫道：“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好事，对你……不太确定。”
陆裴眼珠一瞟，望天喃喃：“这样啊，但对你是好事的话，对我来说应该也不会太差。”
闻言，谢晚心头一暖，嘴角浅勾，从发小到恋人，不止是身份上的转变，还有心态上的转变，前者一句话就搞定，后者……很难很难。
“你手受伤了？”谢晚手背上赫然一道红痕，像是刮擦所致，方才只顾说话，陆裴竟然都没发现。
谢晚额了声，抬手看着那道伤：“这个啊，昨天对戏的时候蹭到了道具，没大碍。”
陆裴抓起谢晚那只伤手，眉头一皱：“伤的虽然不深，但皮肤蹭破面积可不小，还是注意点儿比较好。”
看着自己被温柔攥住的手，谢晚心底没骨气的柔软起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谢老师……这位是？？”
远处默默吃狗粮的江天脸色一黑，这个岑雯，不好好研习剧本，又跑这边来捣什么乱！
谢晚笑意一僵，看着手背上倒出的光影都觉得烦躁，于是，谢晚调动演技，演了位双耳失聪的残障人士。
但裴爷不是科班出身，装聋作哑也不是她的风格，一见岑雯过来搭话，直接换上副笑脸：“岑小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陆裴把头完全抬起，岑雯才发现，她就是那个把自己赶出教学楼的恶毒老师，瞬间气上心头：“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晚起身，两手插兜倚在架子上，冷声道：“阿裴来探我班，你有意见？”
听完这句，岑雯懵了好一阵，这是谢晚吗？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谢晚平日话很少，为人疏离但很有礼节，现在这是干嘛？张嘴就拱火？
不过……这俩人认识？
纳罕间，岑雯的脑子自动倒带，浮出方才她开口前的画面：那个恶毒老师竟然握着谢晚的手？！！
这俩人什么情况？情侣？怪不得前段拉谢晚炒cp，他跟他的工作室一直不配合，原来如此！
岑雯自以为get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磅新闻，不由自主的发出声假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谢老师的女朋友啊，女朋友的话，当然能在这儿。”
谢晚没反驳，心里还美滋滋的。但陆裴却坐不住了，谢晚很讨厌传恋爱方面的绯闻，五年前就跟一个三线女明星闹过一次，当时把他气的不轻，这个岑雯真是舌上长刀，摆明要把她往谢晚枪口送。
陆裴：“我不是他女朋友。”
岑雯瞬间喜上心头，气焰更嚣张了。“不是女友还大胆跑来探班，不怕被人拍到啊？还是你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被拍到，然后借机红一把。也是，现在好多网红不都这样嘛。”岑雯自以为是道。
谢晚忍无可忍，腰背一挺，离开架子站直，刚要开怼，却被陆裴抢先。
“敢问岑小姐，我一个工薪阶层，没身材又没演技，我红了有什么好处？”陆裴抱臂，眼睛眯细了望着岑雯。
岑雯讥笑道：“这还需要想？听说陆老师最近要开新项目，人红了，名气自然大，经费肯定会多。”
陆裴愕然，这人脑子灌水银了吧！名气大经费多，这是事实，但也要看在什么圈子里名气大，她一个做项目研究的，又不进娱乐圈，又不想当网红，她有病啊！万一引起舆论风暴，不被开除就不错了！
“你不就是想给我今天的探班举动安个苟且的名头？”陆裴斜提着嘴角，晦暗不明的一笑，“啧！巧了，我这个人就喜欢当活雷锋，你前几个名头不行，没石锤，传出去搅不出多大浪，得这样儿……”
谢晚呆呆站在一边，不知道陆裴要干什么。岑雯也是出乎意料的瞪大眼，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想喊助理，发现助理去买咖啡了，想喊经纪人，经纪人刚才又被薛川叫走了，想喊在场的场务人员，她人缘不佳，喊了应该也没用……四面楚歌。刹那，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你你你……你想干嘛？”
天气变暖，陆裴今天就穿了件墨蓝色的条纹衬衫，一条黑色铅笔裤，衬衫衣摆随性的塞在裤腰。
她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三两下挽上到小臂，拿过桌上的手机，踢踏着白色运动鞋走到岑雯身边。
岑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猛拉了下手臂，一带，一推，后背直接抵在一边的简易铝合金门板上。
谢晚不明所以，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上前打扰陆裴虐菜。
不远处的小江天鬼鬼祟祟东招招手，西招招手，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疯狂招手，把四面八方的人都招过来吃瓜。
不巧，小江天跟几名服装师正依偎在一起，正津津有味的吃瓜，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天，八一八娱乐那边好像扣了谢晚的黑料，我得赶紧过去一趟，今晚就不来接你们了，他明天要换拍摄点，你多操点儿心。”李边扶着蓝牙，叮嘱道。
小江天这才不耐烦的把手机放到耳边，目光依旧直勾勾一往无前：“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事儿吗？”
“你慌什么？是不是谢晚又惹什么乱子了？”李边忿忿道。
“晚哥没惹事，是陆姐。”江天道。
李边惊道：“陆裴？她怎么了？”
江天言简意赅的描述完情况，李边直接惊变了声儿：“什么？直接把人推墙上壁咚？”
李边惊讶之余，耳机里传来江天的现场直播：“李哥，陆姐上了，她右手举着手机，手腕撑着墙，左手轻轻挑起了岑雯的下巴……啊！陆姐打开了相机！李哥李哥李哥！陆姐贴上去了！”
陆裴凑到岑雯耳边，吹了口气：“有事冲我来，别他妈扯谢晚。”
陆裴很少骂脏话，那样会显得她很粗暴没逼格，但刚才就是忍不住。
岑雯声音发抖：“你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你狂什么？！”她试图挣扎了，可刚一动，就被陆裴钳住两手按在墙上。
陆裴戾笑道：“啧！了解不深就瞧不起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岑雯手腕桎梏一松，陆裴拿着手机走到谢晚身边，炫耀的朝他摇了摇，又回头，冲着傻眼的岑雯来了个两指飞吻，然后打开qq，把刚才拍的借位亲吻照发给了谢晚，继而冲岑雯皮笑肉不笑道：“岑小姐，刚才那幕我拍了照片儿，我没你联系方式，就让谢晚发你吧，欣赏一下什么叫石锤。”
岑雯气的面色苍白，差点连呼吸都忘了，憋成了块儿紫芋头。
谢晚一眼都没看她，目光追着陆裴扬长而去的背影：“阿裴！”
陆裴没回头，只是骚骚的摇摇手：“下午还有课，不留了！”
陆裴的身影甫一在拐角消失，谢晚的脸黑成陈年老锅底。
他连陆裴的手都不敢牵，她竟然壁咚了那个蠢女人，而且还亲了她！虽然是借位。
“小天！小天！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急死我了，现场到底怎么样了？”李边被江天那通突然沉默急的抓心挠肝，急欲知道后续发展。
良久，小江天举着手机，对着听筒竖了个大拇指：“我艹了！陆姐简直A爆！”
一边的化妆师和场务人员默默眼神附和，刚才那瓜吃的，酸爽！！！
——
陆裴一走，谢晚的心情晴转沙尘暴，看岑雯哪哪不顺眼。
没多久，薛川跟岑雯的经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薛川脸色不好，黄不拉几的经纪人更是诚惶诚恐。
场记过来问情况：“薛导，二十分钟了，继续吗？”
薛川点头：“继续，但把故事版改一下，岑雯的镜头只拍辅助的，重点全部放到谢晚身上，后边那几个场景也改一下。”
岑雯不服：“全放到谢晚身上？那片子剪出来我岂不是更没几个镜头了？”十八线龙套都比她露脸频繁！
经纪人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连忙走到岑雯身边，小声道：“祖宗您可闭嘴吧，这还是我唾沫星子乱飞，说的口干舌燥才换来的。”
岑雯一惊：“什么意思？刚才他是真想换掉我？”
岑小花自认见多识广，然，也只是在追求噱头的商业无脑戏圈儿里见多识广，从没上过大荧幕，更没拍过文艺片儿的她自然不是很懂薛川所为，只觉得疯狂且不可思议！
经纪人苦着脸道：“人家是业内担纲导演，你就是一个流量，他想换你还真就一句话的事儿。”
岑雯不开心：“我就不能不拍吗？”
经纪人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懂什么？粉丝们一天一个样，别听他们每天在微博底下扎堆儿，爱你爱的死去活来，那话怎么说来着，都是大猪蹄子，今天喜欢你，明天就能爬墙到对家，你得拿得出作品才能堵他们的嘴，才能长久红下去！”
岑雯失笑：“一部一百多分钟的片子，剪出来我就不到五分钟镜头，我这哪叫作品，客串龙套吧！”
经纪人：“你怎么还不明白，给你接这部戏的目的不是让你多出风头，目的是牵薛导这条线的！跟他合作一次，比你拍十部偶像剧剧都顶用！”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薛川坐到监视器前，不悦的看着岑雯：“我不管你们鲜肉圈儿是什么习俗，到了我这儿就好好演，演技差，不走心，删减戏份不正常吗？别跟我这儿嚷嚷，听了就烦！”
“不说了不说了。”经纪人立马赔笑点头，灰溜溜跑开。
薛川屁股一落，在场人员都不约而同的行动起来。
美术指导跟灯光师按着新故事版上场调景调光，摄像驱着滑动相机奔来跑去的找合适机位和镜头切换点，化妆师在给岑雯和谢晚补妆。
薛川跟副导盯着光替走了两遍位，冲谢晚和岑雯喊：“就这个走位，需要现场走一遍吗？”
岑雯：“需要！”
谢晚：“不用。”
薛川自动屏蔽了岑雯的话，毕竟待会儿也没她几个镜头，只要不出大差错，没什么问题，毕竟演技都没有，走位算个屁啊！
场记举着喇叭，朝周遭道：“各部门注意！净场！”
“《逃亡》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
紧赶慢赶，终于压着期限完成了临城部分的拍摄。
谢影帝内心挣扎在三，终于还是没把照片传给岑雯，默默存到了一个u盘里，眼不见心不烦。
陆裴觉得主人不在，私自进别人家不太好，于是当晚就去了趟谢晚家，接走了宝宝。
第二天一早，谢晚就飞去了A市，刚落地，打开手机，二十几通未接电话，全是李边的，生怕有什么急事，他赶紧拨了回去。
电话一接通，李边就开始聒噪：“我艹了！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谢晚望着机场上空飘的两片云，昏昏沉沉的掐掐眉心：“我又怎么了？”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无一不乖巧，实在挑不出毛病。
“你前几天是不是玩儿绝地求生了？”李边吼道。
谢晚毫不遮掩，实话实说：“玩儿了，怎么了？”
“是不是组了野队？”
“是啊，不过就排了一次，我、阿裴、梁静，还有个叫村花儿的男的。”
“你知道那个村花儿是谁吗？”李边被气成了盏天灯。
谢晚不解：“玩家啊。”
李边：“别跟老子装傻，那家伙是麦逗的游戏主播！粉丝都快赶上小明星了！”
谢晚茫然，并没意识到这有什么好紧张的：“然后呢？”
李边差点儿被反问的一口气背过去：“他直播的就是你们那局游戏！你知道这事儿影响多大吗？”
谢晚见怪不怪：“能有多大？不就是数落一下我操作烂嘛，我又不混电竞圈。”
要黑的是你就好办了！听着谢影帝天真无邪的回答，李边一时语塞，有点不忍心说出真相。
“你到哪了？”李边问。
谢晚：“刚下飞机，正往片场去。”
李边：“听说这个拍摄地点条件很差，没网，对吧？”
谢晚：“信号都不好，荒凉的很，我现在在车上跟你打电话，满耳朵都是电波声。”
李边哦了下：“那你最近是没法上网了。”
谢晚嗤笑：“拍摄档期那么紧，上什么网！”
“那你微博账号这两天我就控了啊，”李边心虚的咽了下口水，“小天呢？”
谢晚把手机递给副驾驶的江天。
江天：“喂！李哥，是我！”
李边声音陡小：“小天，你这几天别让谢晚看新闻，电视娱乐节目也不要看。”
江天意识到情况不对，疑道：“为什么？”
李边：“陆裴那边出事了，这次挺严重的，至少得两三天才能压下去，反正你看着他，别让他知道就对了。”
要是谢晚知道，百分之二百会放薛川鸽子，直接坐下一班飞机回来。
这个中缘由，江天一猜就中，连忙点头应下，两人鬼鬼祟祟又通了下气儿，才把手机还给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