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轻，肾好
谁能理解房间当中突然冒出一个小便池是什么感觉？
宋黎躺回床上。
年轻，肾好。
憋一会没事。
开饭时间是六点钟，憋一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
宋黎家的厨房很大。
灶台上的两个燃气灶可以同时使用，侧面放有烤箱，空气炸锅等多种烹饪器皿，不过宋黎只用过寥寥数次，刷到美食视频手痒了就会跟着做一次，然后因为麻烦不会再做第二次。
厨房内，灰风和阮秋云正忙活着。
一人分配一个灶台，剩下的器具则是轮流挑选。
灰风的小手拂过多宝鱼的表面，粘液和鱼鳞瞬间消失不见。
处理好的鱼肉暂时放在一旁。
距离六点钟还有一段时间，她打算等一会再蒸。
将豆角和肉丝切成合适的粗细长短，肉丝放在碗里加入生抽，老抽，盐等调料腌制，打算做一道肉丝爆炒豆角。
最后是鸡肉。
鸡胸肉加入生抽，料酒，盐，蚝油，黑胡椒粉等调料腌制，涂上蛋液，裹上一圈淀粉，再扔到面包糠当中滚一圈，就可以准备丢入油锅当中炸了。
她的三道菜是：
清蒸多宝鱼，肉丝爆炒豆角，炸鸡排。
灰风打算用家常菜碾压阮秋云。
阮秋云瞥了灰风一眼。
呵。
像模像样的。
不过她知道宋黎不怎么喜欢吃鱼，对于豆角的喜好也一般，三道菜当中唯一符合宋黎喜好的只有一道炸鸡排，甚至还不是完全符合，因为宋黎最喜欢吃的是炸鸡腿。
宋黎吃炸鸡有个特点。
他喜欢吃裹着面包糠的炸鸡，但是不喜欢吃表层的面包糠。
炸鸡腿褪去面包糠表皮下的细嫩腿肉，才是宋黎的最爱。
阮秋云手里的菜刀咚咚落下，洋葱被切成一片片的，她又端出电磁炉，将切好的洋葱铺满电磁炉的底部，最后将锅中炒好的干锅鸡转移到电磁炉中。
三道菜是同时呈上去，采取干锅的方式可以尽可能保持菜肴的美味。
第二道菜是酸辣土豆丝。
第三道菜是羊肉串，将新鲜的羊肉放在烧烤架上，撒上一把葱花孜然，滋滋地冒出肥油。
阮秋云掐着点完成，灰风也同样如此。
两个人把菜端到桌上。
“尝尝？”灰风道。
“哼，让小白试试。”阮秋云从房间抱出萌萌哒的小白。
小白瑟瑟发抖，直到看见一桌子的菜。
她的眼睛都直了。
以前宋黎从来不给她吃这些，除了偶尔会喂一点点的鱼肉以外，像是炸鸡，烤肉，羊肉串这些闻起来香香的东西，她全都没吃过。
宋黎总是嘀咕着油脂多，盐分高之类奇怪的话。
“我？吃？”小白指了指自己。
“嗯，尝尝。”阮秋云摸了摸小白的头，感觉小白比灰风看着顺眼多了。
小白扭头看向宋黎的房间，有些犹豫。
她是听话的好孩子。
宋黎说不能吃的，就不能吃。
“喂，时间是不是到了？我要上厕所啊！憋不住了！”宋黎的声音从房门内传来，还伴随着几声拍打木门的声音：“六点多了。”
“别在吃饭的时候说上厕所的事情。”阮秋云道。
“那你们倒是开门啊！”
宋黎欲哭无泪。
灰风替宋黎打开门，小白像是兔子一样蹦到宋黎面前，死死拽住想要上厕所的宋黎。
“我能……我能、能吃吗？”
小白金黄色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宋黎。
“……应该吧？你听她的。”宋黎指着灰风。
小白又扭头看向灰风，得到准许后才坐到餐桌前，两条白嫩的小腿在半空中晃荡，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面前没有吃过的美食。
阮秋云每道菜挑一点放到大盘子里，递给乖乖坐好的小白。
小白三两口就将盘子里的东西吃完。
“觉得哪几道好吃？”阮秋云问道。
“都好吃！”
“哪一道最好吃呢？”阮秋云追问。
“这个！”小白指着多宝鱼道。
阮秋云点点头，猫喜欢吃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小白的口味不能代表宋黎的口味，虽然灰风看起来的确比她熟练一些，不过灰风完全没有研究过宋黎的食谱。
赢的一定会是她……
对吧？
阮秋云心里有几分不安，继续追问：“其次呢？”
“这个！”小白指着炸鸡排。
“再然后呢？”
“这个！”小白又指向肉丝炒豆角。
“哦……”阮秋云捏紧拳头，指甲卡到掌心。
小白单纯无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讥讽或者挑衅，只是单纯地在告诉阮秋云哪一道菜更符合她的胃口。
阮秋云不信邪，亲自拿起筷子尝尝。
“……”
火候和细节上的差距，犹如无法跨越的天堑。
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灰风做饭比她好吃。
灰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阮秋云的身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认输吧？或者说……是不是该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你？”阮秋云猛然回头。
“怎么了吗？”
灰风露出礼貌的微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阮秋云眯着眼睛看向灰风，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杀意。
“你到底是谁？你想对宋黎做什么？”
“我？倒不如说，你对他做了什么吧？”灰风的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阮秋云身上涌现出的可怕杀意：“阮秋云小姐，你心里有数。”
对人类来说可怕的杀意，在她面前宛如笑话。
虽然灰风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在曾经的升维战争中，她灭绝过一个个文明，从类人形文明到爬行文明，从死灵种族到石质生命。
“我……”阮秋云难得没还嘴。
小白左看看，右看看，悄咪咪地拿了一串羊肉，锋利的小虎牙咬掉肉块后，把铁签放到桌上，正襟危坐，假装无事发生。
泄洪完毕的宋黎甩甩手上的水渍，舒爽地从厕所走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客厅的暗流涌动。
“卖相不错嘛。”
“来评一评吧，看看哪三道菜最好吃。”
灰风替宋黎拿了个小碗，就像是刚刚无事发生一样。
“哦……话说你怎么了？”
宋黎瞅了一眼阮秋云，发现她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没什么，肚子有点不舒服。”
阮秋云摇摇头，蜷着身体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趾……好吧，看不到，她只能双手环抱在腿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那我开动了。”
宋黎每道菜尝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