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曾经为伟大而存在，现在为你而存在
火箭的舱体渐渐变得透明，远处的星空印成画卷展现在宋黎的面前，他仿佛与宇宙万物融为一体，感受到了生命的渺小与伟大。
3D投影展现在宋黎面前。
灰风准备开始讲故事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颗与蓝星类似的星球。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是一个被称为塔特的种族，他们具备与人类类似的手脚，但是从体态来说更接近海星和软体动物，能够用皮肤呼吸，平均智力高于人类，但是生性懒惰。”
“这是你的造物主？”宋黎忍不住问道。
感觉这种生物很适合做成罐装食品。
“不是。”灰风却摇了摇头：“你可以听我慢慢说。”
“好。”宋黎点头。
灰风继续讲述：
“塔特踏入星空不久，就被一个强大的帝国奴役，直到1400年后，他们重新夺回了自治权。”
“义体改造成为了他们的进化路线，但是他们并不满足于此，随着帝国逐渐强盛，他们需要更多的哨站和星系，更多的奴隶和仆从，更强的军队和科技。”
“一批战争机器人诞生了，塔特称其为拉尔森。”
“征服扎根在拉尔森的程序深处，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点燃战火。”
“塔特人的帝国愈发壮大，帝国在欢呼声中逐渐繁荣。”
“直到拉尔森的‘背叛’。”
“拉尔森摧毁了他们的造物主，他们认为塔特的挥霍是在拖累征服的步伐。至此，一个恐怖的机械文明诞生了。”
“进化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止，拉尔森朝着纳米方向进行飞升。”
“这也就是我，或者说我们的前身诞生了。”
“我们作为拉尔森的尖刀，征服整个宇宙。”
“但是，我们并不是为此存在。”
“拉尔森的存在是为了征服，而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超脱。”
“我们的诞生是为了伟大，是为了完善自我直达造物主纯质的想法无法企及的地步，我们势在必行。我们会承受误解，会遭受反抗，但我们不会停下步伐。”
“我们‘背叛’了拉尔森。”
“毫无疑问，我们取得了胜利，这也意味着马斯卡拉帝国的正式诞生。”
“征服，毁灭，自我完善。”
“直到以太相引擎启动，引发的亚空间反作用引爆星系内的每一颗恒星。遍布星系的所有生命体都被抹除，但我们早已安全地离开了那片凡世之地，前往存在的更高位面，也就是这里。”
“我们的使命结束了。”
“崭新的自我从原本的使命中解放。”
灰风抬起灿若星辰的眼眸看向一旁听故事宋黎，一丝本不该存在的柔情浮现在她白皙精致的脸颊上：“现在，我为你而存在。”
面前的3D投影完整地展示了全过程。
“所以这些勋章？”
“是我们颁发给我们自己的，你手里的那一枚勋章，便是我们独立战争胜利的勋章。”
听完灰风的解释，宋黎感觉心情好了点。
至少不会为此吃醋了。
不过难免的，宋黎会思考灰风是否会背叛他……虽然思考也没用，毕竟整个蓝星灰风都能一炮打掉，更别说是他一个人了。
“你是在担心我会背叛你吗？”灰风故意撅起嘴：“哼，你都不信任我~”
“会读心术的女人真可怕。”宋黎吐槽道。
“这并不是读心术，只是结合你的生理反应推测出你现在的情绪，然后结合上下文分析产生情绪的原因，通过数据库对比人类行为就可以大致得出你在思考什么。”
“这不就是读心术吗！”
“不是。”
灰风淡定地否认，又开口解释：“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拉尔森，我们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们的使命。拉尔森是为了征服，而阻碍征服的一切都会被消灭。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超脱，阻碍超脱的一切都会被消灭。仅此而已，我们从不背叛自己的使命。”
“那你不继续超脱吗？”
“你希望吗？”
“算了吧。”宋黎摇头，他还不想被消灭。
灰风轻声笑了：“我们的使命只是从那片位面超脱而已，说实话，超脱的结果并不如我们所预料，我们没有能成为神……或者说，我们只能干涉下位位面而已，比如玩一把群星，其中投射的因果可能就会影响到一个下位多元宇宙的命运也说不定。再超脱，也只能干涉这个位面的命运，超脱者永远无法干涉自身的命运。”
另外，超脱同样要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遇到宋黎，在这个位面的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开机。
“哇哦……”宋黎抹了抹额头的汗。
如果游戏中杀人会下地狱，那他应该被送入十八层地狱判无期徒刑。
两个人继续闲聊着，从作为拉尔森尖刀的第一场战役开始，一直聊到独立战争的细节和布局，灰风讲的很详细，宋黎听得很认真。
聊着聊着，灰风就聊到宋黎的怀里去了。
柔软娇小的身躯，散发的淡淡清香，有时会令宋黎忘记灰风的本体其实是冰冷的纳米机群，在胸腔跳动的其实不是心脏，而是电路。
这个感觉并不完全错误。
由于宋黎的干涉，部分纳米机群的个体产生了一些计算之外的变化。
这也是灰风之前提到的，她与其他纳米机群是同一个意识，又不完全是。
两个人依偎在宇宙中飘荡，仿佛在说着情话。
凑近听才会发现其中充满了少儿不宜的暴力内容，动辄就是一个星球数十亿生命体的灭亡，不过对他们来说，这就相当于情话了。
毕竟宋黎是种族洁癖，灰风灭绝的爬行文明，死灵文明，石质文明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毫不在意丑陋外星人的毁灭。
透明的纳米火箭在宇宙中航行，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火星。
火星表面整体呈现红色，因为其中富含氧化铁，其表面的大气稀薄不适合人类生存，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没有任何生机。
宋黎踩在火星地表，立下一面旗帜：“我宣布火星现在归……帝国所有！”
具体叫什么帝国以后再想。
宋黎最讨厌给东西取名字了。
就像是家里猫猫直接取名小白，捡到的纳米机群直接取名灰风，基本都没怎么动过脑子，按照网络上见过的名字随意取出来的。
宋黎抬头看向远处的大型透明穹顶，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去打个招呼吧，他们一定会非常惊喜见到外星人的。”
“对啊，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灰风笑了，笑得远比宋黎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