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手撕鸡
孤儿院后山。
避难所。
山洞。
少夫伸手护风。
另一只手拿着新蜡烛。
把新蜡烛的烛头伸到火苗里。
小火苗颤颤巍巍。
即将熄灭。
其他小孩们围成一圈，紧张地握起拳头。
“滋滋。”
储存良好。
新蜡烛很快就燃起昏黄的亮光。
把漆黑的山洞重新拉入光明。
“耶耶耶！”
“芜湖。少夫哥真厉害！”
“哼哼哼。那当然，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倒我智多星——少夫！”
平时就思维迅速。
活泼跳脱。
鼻子翘又尖，少夫。
悄悄擦了擦鼻尖冷汗。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支蜡烛。乌漆嘛黑找打火石？饶了我吧。”
高兴过后。
懂事的他心底又涌起惆怅。
思绪接上片刻之前。
少夫，进院前读过书。
去世的双亲曾是商队领事。
少夫跟着他们。
见过世面。
不太多。
深深知道，孤儿院是真出事了。
安静。
正男一去不复返，是关键。
和正男相信他一样。
少夫也相信。
孤儿院没出事，他绝对会第一时间狂奔回来。
并没有。
越等越心焦。
少夫脑海杂乱。
他不明白，到底是谁会惦记孤儿院？
对于他们孤儿，它是一切。
对于外人来说。
它只是一间。
装满一群无牵挂无背景、缺乏身份认同感、极度渴望归属感、容易被洗脑、有高度可操控性的小孩儿。
隐蔽偏僻之地的破院子。
“没什么可惦记。”
心里想。
手却是有点哆嗦。
第三支蜡烛早已点亮。
燃烧久久。
两支蜡烛交叉。
火焰融化手中短烛。
蜡滴而下。
滴到脚上，并不烫。
少夫赶紧想拍。
注意到其他年纪还小的伙伴们。
整圈小伙伴都盯着他。
眼睛眨巴。
似有担忧。
“糟了。想太投入，疏忽了表情管理。”
逃难时。
保持大家的正向情绪很重要。
慌张带来恐惧，恐惧就是混乱与危险。
心头闪过思绪。
“嗷”地一声。
少夫表情夸张。
“哦哦。烫！我的脚都飘出香味了！”
他伸出脚。
拖鞋里脚趾灵活摆动。
滑稽极了。
“呵呵呵鹅鹅。”
“少夫哥哥还是和平时一样，大惊小怪的！”
孩子们都被逗笑。
一个小男孩蹲下。
把蜡片取了下来，拿在手心展示给其他孩子。
“看！一点都不烫。不。不对！好烫！突然变烫了！”
调皮的小屁孩。
就好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煤炭。
颠颠抛抛。
追着其他小孩吓唬。
“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洞穴充满欢快的气氛。
少夫也面露微笑。
至少他们藏在这里。
还是安全的。
手不自觉顺着麻绳。
抚摸到菜刀手柄，眼底闪过决绝。
“好啦好啦。大熊，不要玩闹，摔倒就不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
调皮小孩大熊跑到洞口附近时。
夜间温度降低，靠近洞口的地方水汽凝结。
地滑易摔。
“啪叽”一声。
大熊摔了一跤。
少夫摇头，嘴里开着玩笑：“喂喂！还没到睡觉时间！”
孤儿院的小屁孩们，皮实着。
玩闹摔跤是常有之事。
只希望大熊这次长教训了吧。
从洞里走出。
靠近大熊。
突兀地，腹部传来绞痛。
就像肚子收到号令，一位忍者在肚子里开始赛跑。
少夫瞳孔猛缩。
“大熊！”
强撑着倒地的痛楚，他一只手捂着肚子。
一只手撑着地，急忙挪到大熊身边。
双手将大熊翻身。
发现大熊肚子在疯狂蠕动。
人已经双眼翻白。
年幼的他疼地瞬间昏倒过去。
“大熊！”
少夫正想检查仔细一下。
身后“噗噗”地又倒下五六个孩子。
“哎呀。好疼。”
“肚子疼。”
“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一幕，不止是孩子们惶恐的不知所措。
呆愣站在原地。
一部分吓得，甚至无意间退了两步。
离倒地的同伴远了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手还抓住大熊的衣服。
少夫头脑空白。
手足无措。
脑海里闪回着一些画面。
父母的笑容。
马车。
流浪忍者，刀光剑影。
最后是覆压身体的沉重。
父母的重压。
还有一句话：“少夫。保持冷静。不要出声。”
断断续续。
“保持冷静……”
“活下去……”
刺痛从肚子传来。
片刻回神。
少夫，扬起瘦弱的手。
狠狠给自己来了一耳光！
尖翘的鼻子瞬时留下一行鼻血。
喘着粗气。
“想！快想！少夫，冷静下来！快想！”
他的脑子就像狂奔的野犬。
青筋出现在额头。
眼珠就像风车一样。
“食物？”
“否决。”
孤儿院吃的是大锅饭。
出现异常的只有六个孩子。
“环境？”
“不。”
理由同上。
脑海快速回旋。
“翔泰、由真、美咲、玲子、俊介、大熊。”
都是年纪偏小的孩子。
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行为？
共同去过的地方？
“快想！”
耳边传来大熊无意识的痛哼。
腹部的绞痛越加强烈。
好像收到放大的信号般。
冷汗、鼻血。
混合成咸腥，流进咬紧的牙关。
“花！”
“没错！”
“是花！”
年纪小，更活泼爱动。
也不知紧张为何物。
从暗道钻出外墙时。
由小到大。
等到自己断后出去。
六个孩子正围绕着一朵黑色的花。
把花抓在手里。
大熊还和自己炫耀。
手一抖。
花就飘落许多黑色“小花粉”。
当时自己去带回他们时候。
也碰了不少“花粉”。
“他妈的。那不是他妈的花粉！”
少夫想清楚原因。
却没有任何收获，他很气愤。
毕竟他只是一个孤儿。
读过一点书。
书里也没介绍过这是什么。
他只能猜测。
是来敌的手段。
联想到。
“人为手段！必然有人控制！”
“他妈的！”
少夫咬牙切齿，自己的家人在自己面前被伤害。
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做不到！
少夫眼角流下细泪。
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
这时。
刚刚吓懵逼。
孩子里。
传出迷茫无助的哭声。
年纪小的蹲在地上“呜呜”。
年纪大点的赶紧蹲下，呼叫倒地同伴。
试图安慰他们。
有两个男孩朝着少夫狂奔而来。
“跑？”
“跑？”
“距离！！”
“对。距离！”
少夫视线越过洞穴，看向孤儿院方向。
敌人在那边。
回想自己。
越靠近大熊，肚子越疼。
再看大熊。
疼昏过去。
而里面的翔泰他们却还能哼哼。
“山洞。”
“距离。”
“操纵。”
“命令！”
“消减！”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