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野泷，爱你一万年。
【魔女养成系统】
【养成进度已更新】
【路线二：傲慢——傲娇（已完成100%）——病娇（已增为11%）——“请和泷永远在一起”（温柔笑）】
【已更新，病娇（已增为11.1%）】
【11.2%】
【11.3%】
【......】
陈默停止了尖叫，因为他见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这个模拟室死一次就会再复活，跟打游戏似的，模拟的痛感并不是特别明显。
再多的枪林弹雨也不过就是死了重来。
但病娇一直进化的话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陈默僵在原地动也不动，哪怕面前的一个模拟的士兵已经拿着刺刀往他身上扎了几十刀，士兵都傻眼了，他记得代码是这么敲的啊？出bug了？
晃过神来，陈默给了面前的士兵一个肘击，又被一发榴弹炸回出生点。
重开再次进入模拟的一瞬间，他在现实的房间里看到了几处摄像头。
根据陈默的经验，养成进度不会无缘无故乱涨，就算偷偷上涨也是魔女自我攻略，忽然上涨一大截，而不是这样一捏捏，一捏捏地，跟下载O神的进度条一样加载...
偷窥の病娇魔女。
为什么会涨养成进度？
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猜到答案。
很多受虐癖的人，也有施虐的倾向，而且清野泷的暴虐性格本就是显而易见的。
陈默在这里唯一的看点就是，被当成肉靶子一样花式虐杀。
心下一寒，
清野泷，原本以为你是小m，没想到你是大s啊？
那么，怎么破局呢？
清野泷没有在现实中拿把刀给他框框往死里扎，就代表她还没有到歇斯底里的地步，那就有转机。
面对一个以调教你为乐趣的，无论阶级还是实力都远在你之上的富婆，你要做的除了讨好，就只剩下...
苦肉计。
“轰隆隆!”
眼前的战场，看起来的确蛮恐怖的，这让他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老兵会得ptsd了。
但是再恐怖，也没有魔女可怕。
“肘！肘！”
又肘晕了两个士兵，得到了一点表演空间，
陈默抿起嘴，眯起眼，头颅微微仰起，目光坚毅中透露着绝望与愧疚，
他扬天长啸：
“小姐！清野小姐——我对不起你！”
“怪我没能力，这么简单的训练都无法完成！”陈默面露苦涩，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我就是一个废物！连小姐的狗都不配当！”
接着，面对坦克的锁定，火光冲天的榴弹，炮火的尾焰组合成的吞噬一切的光幕，
陈默几乎用出了毕生所能喊出的最大声音，嘶吼着，冲进毁灭的战火里——
“清野泷~我爱你！”
“daisiki！！爱你！！”
被火光吞噬。
...
“我爱你！！”
“爱你！！”
办公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痛呼声就已经被奇怪的呻吟所代替。
清野泷的手指搭在平板的音量键上，
不断敲击的手指迟迟没有按下降低音量的按钮，
犹豫，烦躁的情绪像火后野草一般在清野泷的心里生长。
“我爱你，清野泷！！”
“我这么没用真是对不起小姐~”
“最爱你了清野小姐！”
屏幕里的小人再次呐喊出了令大小姐感到十分冒犯的话语。
清野泷适才欣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代的是僵在脸上的困惑和不耐。
“啧。”
傲慢的魔女的不耐烦逐渐变成一丝丝的不好意思，甚至是愧疚...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她这么告诉自己。
她想把音量调为静音，只观看那个家伙被炸成碎片就好了，
这个到处招惹女人的家伙，还在电话里骗了自己，本来两天后才会去惩罚他，今天送上门来无论如何都要...
可是，屏幕里的小人好像预判了她的想法一样，
画面里，
他竟然冒死抢了把机枪，顶着数十颗榴弹轰炸，端着机枪在地面上扫出一行字：
“清野泷世界第一可爱。”
这下是视觉冲击。
而还不等待她消化情绪，
再次复活的小人又不要命地往人枪口上怼，甚至直接抢过敌人的步枪，往自己的脑门上来一发，
一边死去，一边喊嘶哑地着：“小姐的脚世界第一完美！”
这样重复了数十次，由于尸体会残留在模拟战场上没那么快消失，小人死亡的速度快于尸体消失的速度时，
渐渐地，那个一直复活的小人的尸体堆积在战场上也排成了一行字：
“我是清野泷の狗！”
而每一次死亡，平板里的小人都仿佛是目视着屏幕，直面着清野泷一般，流露出痛苦而惭愧的歉意。
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
清野泷的手从一开始的随意搭放，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抓着平板，手指由于过度发力而显出血液不流通的紫色。
她面色发白，双眼紧紧盯着画面，心跳仿佛静止，
屏幕里的小人好像也已经死累了，
他的面前已经堆积了小山般的和他一样的小人尸体，阻挡了敌军的行动。
似乎是模拟室的代码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模拟出的士兵们看着小山，一脸懵逼。
接着，小人再次展开了行动，顺着尸山血海攀到小山顶峰。
这下，屏幕里的画面几乎完全被他的脸给占满了，
他好像知道镜头在哪里，
清野泷和他面对面的对视，
小人疲惫地坐了下来，转过头去，迎着血色的残阳，留给清野泷一个英俊但忧郁的侧颜。
【信任光环，已启动】
清野泷的目光牢牢定在他身上，她不自觉地拱起了身子，像只猫咪一样团起来，而最为敏感的脚丫，那十颗粉红的小葡萄也期待又害怕地颤巍巍地缩着。
迟疑不定的注视下，
陈默开口了，没有停顿，流利自然，浑然天成：
“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为了小姐来到这。”
“只有能帮小姐分忧解难的实力，我才有资格配上她。”
“如果要让我对小姐的爱用时间来定义。”
“我希望...”陈默再次面对镜头，平淡一笑，
“那是一万年。”
然后，留给镜头一个寂寥的背影。
尸体堆积的小山，逐渐消失，小人的身影，慢慢缩小，
地面待机的模拟士兵，也反应了过来，
火光又一次把他吞噬。
......
办公室里，又一次，又一次地响起陈默爱的呼唤。
“刺啦！”
忽然的，清野泷从呆滞中醒悟了过来，愤怒又不知为何委屈地掰断了手里的平板。
这个家伙！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明明是很尴尬很露骨的话，明明是讲出来就让人尬到脚趾扣地……为什么…
难以言明的愧疚和心痛让她的面目狰狞。
“啊啊！”
掰断了还不够，她又把刚刚出现了小人画面的平板狠狠砸在地上，用高跟鞋，一下又一下地猛戳！
直到电流声彻底湮灭。
办公室里恢复了平静。
清野泷记得...模拟室的痛感同步是百分之五十，不去调整的话。
也就是说，陈默以百分之五十的痛苦承受了数百次上千次的死亡。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但是她又不愿接受。
她既恼怒自己的心软，又怜惜陈默的示爱，
复杂的情绪之下，她被名为“委屈”的傲慢所充斥。
好讨厌。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心里那种疼痛比一个人在黑夜里还要痛！
痛的多。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壹号走了进来。
“小姐，您...”
“壹，你说人将死的时候，会说实话吗？”
清野泷像个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突然委屈道。
壹号恍惚了一阵，多久在小姐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了。
“会的。”
“呼...”
得到答案的清野泷的表情有所缓和，她轻出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壹，让他过来。”
“小姐...”
“让他过来！”
“现在！立刻！”
深深地看了眼，怒吼后陷入迷茫的清野泷，
“是，小姐。”
壹号略有所思地离去。
这个清野家的老人，隐瞒着一件事，也怕被小姐看穿真相，
刚刚的模拟室内，壹号把痛感同步下调到了1%。
万幸。
陈默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她只是不希望小姐执迷不悟地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