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油锅沸滚显神通,三岛求方救活树
兄弟四人各持神器,齐心协力向镇元子攻去,而镇元子仅以蝇帚儿轻松抵挡。不过半个时辰,镇元子袍袖一挥,再次将唐僧师徒五人、白龙马和行李全部收入袖中,驾云返回五庄观。观中众仙迎接,镇元子坐于殿上,从袖中一个个搬出师徒,将唐僧绑在阶下矮槐树上,郝悟明、八戒、沙僧分别绑在其他树上,孙悟空也被牢牢捆住。
孙悟空笑道:“看来是要审问一番。”不久,捆绑完毕,镇元子吩咐取来十匹长头布。孙悟空打趣道:“八戒,这位先生真体贴,拿出布来给我们做中袖呢!节约一点,做成一口中就够了。”小仙们搬出家织的布匹。镇元子下令:“把唐三藏、郝悟明、猪八戒、沙和尚都用布裹起来!”
众仙上前,迅速将四人包裹。孙悟空笑道:“妙啊!妙啊!妙啊!这下连人都不活了,直接大殓!”片刻,四人全身缠满布匹,仅留头脸在外。八戒说:“先生,上面无所谓,但下面还得留个孔,我们好方便。”镇元子又吩咐取漆来。众仙忙取出生熟漆,将四人包裹的布涂满漆,只留头脸未漆。
八戒道:“大师兄,这下好了,抬出锅来,可能是要给我们做饭吃。”孙悟空笑道:“八戒,你运气不错,能吃顿饭再上路,做个饱死鬼也不错。”郝悟明则在旁暗自盘算:“这镇元子手段非凡,我们得想个法子脱身,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
镇元子又命人抬出一口大锅。孙悟空继续调侃:“八戒,看来真要给你做饭,不过这锅未免太大了些,怕是要煮个全猪宴。”八戒无奈:“能吃上饭就好,至少做个饱鬼。”郝悟明则低声对孙悟空说:“大师兄,这镇元子明显不怀好意,我们要小心应对,
众仙果然抬出一口大锅,安置在台阶下。镇元子下令架起干柴,燃起熊熊烈火,吩咐:“把清油烧热一锅,烧得滚烫,将孙孙悟空下油锅炸一炸,为我人参树报仇雪恨!”孙悟空一听,心中暗喜:“这正合我意。我最近确实没洗澡,皮肤有点干痒,正好趁机洗个澡,感谢款待。”
片刻之间,油锅即将沸腾。孙悟空留了个心眼,担心对方仙法高强,油锅里施展不开,便四处张望。只见日规台东边,石狮子西边,孙悟空纵身一跃,滚到石狮子旁,咬破舌尖,朝石狮子喷了一口血,念声“变”,石狮子立刻变成了他的模样,同样被绑成一团。孙悟空则出了元神,飘到云端,低头注视着下方的道士。
小仙恭敬禀报:“尊师,油锅已沸,热浪滚滚。”镇元子威严地下达指令:“将孙行者抬过去!”四位小仙上阵,却发现力有不逮;再添八人,依然如故;最后再加四位,依旧无功而返。众仙纷纷议论:“这猴儿虽身形瘦小,却是固若金汤。”最终,二十位仙童齐心协力,才将看似“孙悟空”的物体抬起,奋力掷入沸腾的油锅,伴随着一声巨响,滚烫的油花四处飞溅,烫伤了几位小道士的脸颊,留下数个红肿的疱疹。烧火的小童慌忙大叫:“锅破了!锅破了!”油水倾泻殆尽,露出锅底残骸,里面竟然藏着一尊石狮。
镇元子勃然大怒:“这猢狲太过分了,竟敢在我面前玩弄诡计!你走就走,何必还要损毁我的锅灶?这猴子真如滑不留手的沙粒,捉摸不定的水银,虚无缥缈的风影,即使捉住也难以掌控。罢了!罢了!罢了!放他离去。先释放唐三藏,待我换口新锅,将他炸一炸,为我人参果树讨个公道。”
正当小仙们着手拆卸布漆之时,孙悟空在云端听得真切,暗自思量:“师父可吃不了这苦头,他要是入了油锅,第一滚怕是就没了命,第二滚可能就皮开肉绽,三五滚下来恐怕就成了一摊烂泥和尚!还是我来救他一救。”于是,大圣轻轻落下云头,上前作揖道:“各位且慢,别弄坏了这布漆,让我自己下油锅便是。”镇元子既惊且怒:“你这猴头!居然施诈,毁了我的锅灶!”孙悟空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遇到我,只能说是你们运气不佳,怪得了谁呢?原本我是想沾点油水,受点恩惠,可是刚才忽然内急,若是在锅中排气,恐怕污了你的熟油,影响口感。如今一切妥当,正好可以下锅。别为难我师父,还是炸我吧。”
在这时,郝悟明站了出来,神色凝重,对孙悟空说道:“大师兄,非让你一人承担。若真要下油锅,我郝悟明愿与你同往,无论祸福,共担生死。”孙悟空闻言,心中一暖,点头道:“好!悟明贤弟,有你这句话,足矣。不过,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结束。你且退后,不必涉险。
镇元大仙,严肃地说道:“你的本事我知晓,你的英名我亦耳熟能详,但你今日之举却是有违常理,即使你神通广大,也难逃我手掌心。即便到了西天,见了佛祖,也免不了要偿还我的人参果树。你莫要逞强!”行者嘴角含笑,轻松回应:“大仙,您这未免太过小心眼了。要树活,有何难哉?若早如此说,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纷争?”大仙不甘示弱:“若非争执,我又怎会轻易放过你?”行者从容不迫:“若大仙肯释放我师父,我自当让这树重焕生机,如何?”大仙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若你真有此等神通,能令树复活,我愿与你结为八拜之交,共称兄弟。”
经过一番争论,行者承诺在三日内使人参果树起死回生。三藏法师听后,内心略感宽慰,但仍不免忧虑,他向行者询问:“悟空,此去寻医,你是否考虑过路途遥远,沿途妖魔众多?”行者放声大笑,自信满满地说:“师父勿忧,老孙自有妙计应对。”
此时,郝悟明挺身而出,双眼圆瞪,怒气冲冲地对行者说道:“大师兄,你此举岂非轻率?人参果树乃是天地间的灵根,岂能任由你破坏,又妄图轻易修复?若你无法让此树复苏,郝悟明我定不会轻易饶恕你!”行者听后,未见丝毫愠色,只是温和地拍了拍郝悟明的肩,安慰道:“悟明贤弟,你总是这般急躁。此事交予我手,定会让你心满意足。”
三藏见状,忙劝道:“悟明,你师兄自有他的打算”郝悟明虽心中不满,但见师父发话,只得忍耐,但仍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行者见众人担忧,便道:“诸位放心,老孙此去定不负众望。悟明,你若不信,不妨随我一同前往,也好见证老孙的手段。”郝悟明一听,眼睛一亮,心想:“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大师兄有何神通。”于是点头答应。
行者领着郝悟明,化作两缕清风,直奔东洋大海而去。一路上,郝悟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真有把握救活那棵树?”行者笑而不语,只是加快了速度,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召唤什么。
不多时,二人已至海边,只见海浪滔天,风云变幻。行者指着远处说道:“悟明,你看那边,有座仙山,我曾听闻,山中有一高人,能起死回生,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郝悟明顺着行者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云雾缭绕,仙气盎然,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期待。行者与郝悟明急纵觔斗云,径入蓬莱仙境。只见白云洞外,松阴之下,三星正自博弈。行者上前叫道:“老弟们,作揖了。”三星见是行者与郝悟明,拂退棋枰,回礼道:“大圣和东御大将军何来?”行者笑道:“特来寻你们耍子。”寿星道:“大圣弃道从释,护送唐僧取经,日日奔波,哪有闲暇耍子?”行者道:“实不相瞒,半路遇阻,特来求援。”
郝悟明在一旁听得,暴脾气发作,怒声道:“那镇元子好不晓事,区区果子竟闹得沸反盈天,真真气煞我也!”行者急忙按住郝悟明,道:“悟明,莫急。”
三星闻言,皆惊:“你二人莫非真的毁了人参果树?”行者无奈,将事情原委详述一遍。郝悟明则在一旁附和,言辞间颇多不满,直言道:“那镇元子忒也小气,些许果子,竟要置我们于死地,真真令人不忿!”
三星听罢,面露愁容,寿星叹道:“人参果乃天地灵根,非比寻常,断根之事,实难挽回。”行者急道:“三位老弟,必有妙策,快快告知。”郝悟明亦急切道:“若无良方,我郝悟明定要与那镇元子理论一番!”
福星劝慰道:“大圣莫急,郝将军亦莫躁,此事需从长计议。”寿星道:“我等虽无直接医树之方,但可助大圣一臂之力,与镇元子沟通,延缓期限,以便大圣寻得真解。”
行者与郝悟明闻言,皆感宽慰。郝悟明更是拱手道:“多谢三位老弟,此恩此德,郝某铭记在心。”行者亦道:“感激不尽,三位老弟,我们这就去拜会镇元大仙,望能化解此番纠葛。”
三星点头应允,一行人即刻动身,向五庄观方向飞去。行者与郝悟明辞别三星,心中稍安,却仍忧心忡忡。二人驾云而起,继续寻觅医树之法。正行间,忽闻仙乐飘渺,只见南海紫竹林中,观音菩萨端坐于莲花之上,身边金光环绕,祥云缭绕,显是慈悲为怀的圣洁之象。
行者与郝悟明急降云头,双双拜倒,口称:“菩萨救苦救难,弟子有难,恳求解救。”观音微启双唇,柔声道:“尔等何事,如此焦急?”行者将前因后果一一陈述,末了道:“菩萨,弟子等实在无法,唯有仰仗您大慈大悲,救我等脱离苦海。”
郝悟明在一旁,虽暴脾气,此刻却也恭敬异常,只听他瓮声瓮气道:“菩萨,我等皆是唐僧徒弟,此行西天取经,实不易。若无菩萨相助,恐我等难以完成使命。”观音闻言,目光柔和,点了点头,道:“尔等诚心可嘉,吾自当相助。”
观音菩萨轻轻一挥手,甘露瓶中仙水洒落,化作一道清流,直奔五庄观而去。行者与郝悟明跟随其后,只见那清流注入人参果树,瞬间,枯萎的树枝上绿意盎然,落叶重展,果子挂满枝头,生机勃勃,宛若重生。
镇元大仙见状,心中大惊,随即转为狂喜,忙上前拜谢观音。观音微笑道:“镇元子,此乃因果循环,尔等皆应从中领悟。”镇元大仙深以为然,感激涕零。
孙悟空上前,抱拳道:“镇元大仙,此番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今后若有机会,定当弥补。”镇元大仙豁然开朗,笑道:“大圣,过往之事不必再提,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今日便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孙悟空闻言,心中一喜,当即应允。郝悟明亦是高兴,高声道:“好!好!猴哥,你这猴头终于有伴了!”众人闻言,皆笑。唐僧亦上前,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乃善缘,善缘也。”
镇元大仙与孙悟空结拜为兄弟,互赠信物,立誓同生共死。自此,五庄观中欢声笑语,再无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