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三句话，让男人……
“咚咚咚咚——”
木质的大门被敲的咚咚作响，从那急促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出门外之人无比焦躁的情绪。
“我不是都说了没钱么……”
抬手拉开房门，因为一直没打到秋风，所以囊中有些羞涩的理查先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站在门口的男人的脸比刚刚又黑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男孩，带着气音的话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了出来，“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霍格沃茨的教授？”
看着站在门外张牙舞爪的黑色大蝙蝠，威廉脸上还留有一丝怀疑。
而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简直被气坏了，过了半天，才勉强从鼻孔中挤出了一个“嗯——”的鼻音。
“哦，实在抱歉，斯内普教授。”想到这种身份也不可能会有流浪汉假冒，威廉连忙侧开身子将斯内普让进了屋子，“刚刚我看到您在院子里捡垃圾，还以为……”
“我那是……”斯内普快步走进了客厅，他尝试着解释这个行为，但最后还是选择作罢，男人扭头看了看周围，“所以，你的父亲呢？”
“……我没爸爸。”
“那你……”
“我也没妈妈。”威廉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所以巫师学校招生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吗？这种问题都要直接当面问吗？”
“……”
短短三句话，让斯内普沉默了半分钟。
霍格沃茨确实做了背调，作为副院长的米勒娃·麦格一向认真负责，怎么会忘了这些——只不过斯内普根本没看而已。他很少在暑假接新生，更何况是五年级的插班生，这本来是麦格教授的任务——但今年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多的离谱，实在忙不过来的麦格教授只能在斯内普和鲁伯·海格中间选择一个——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
“……威廉·理查？”
斯内普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是我。”
威廉点点头，看来这位油头教授是打算直接让这件事翻篇了。
“既然你是孤……麻瓜出身，愿意入学霍格沃茨，那么你一定对魔法世界非常好奇——”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孤儿”咽回肚子，斯内普用一种无比怪异的语调捧读道。
“当然。”
威廉的脸上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兴奋，就像一个从未见识过魔法的麻瓜。
“那就好，我来向你展现魔法世界的神奇。”
斯内普满意地点点头，米勒娃教的流程很有用——就是上遣词造句有些不符合他的气质。男人将藏在长袍下的手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正掐着一根纤长的木棍。
斯内普环视了一圈，最后他看着客厅角落处的赃污，握着魔杖的右手轻轻一挥。
“Tergeo（旋风扫净）——”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木棍上涌出，地板上顽固的污渍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做完这一切的斯内普转过身子，用漆黑的眼睛盯着站在餐客厅连接处的威廉。
“哇，这就是魔法吗？”毫无感情的惊呼，威廉实在不是个演技派。
“……当然，接下来我会带你去对角巷采购你上学所需要的物资，等你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杖之后，我会再教你一些有关魔法的基础知识。”
虽然感觉男孩的反应很古怪，但斯内普还是选择继续按照麦格教授所传授的流程继续下去。
“对角巷？那是哪里？我们怎么过去？”威廉开口问道，“坐地铁吗？”
“不……既然你已经五年级了……”
斯内普抬手将挡在眼前的头发向后一拢，嘴角露出一丝怪笑，随后伸手就要去抓威廉的胳膊。
然后他抓了个空。
“？”
“呃，教授，盥洗室在你身后——”在下意识闪开那只沾满头油的手后，威廉抬头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斯内普，抬手指了指对方的身后。
“……什么意思？”斯内普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威廉。
“洗手池边有洗发水……虽然它不是魔法洗发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头发需要特殊洗发水的话。”威廉尽量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说道。
但这句话似乎让斯内普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冒犯，他死死地盯着威廉，呼吸声愈发粗重。
“你……”
“好吧，当我没说过，所以教授，我该怎么做？”
威廉转身站到斯内普身边，打断了即将发飙的斯内普。
似乎是这句话终于让斯内普想起了自己教授的身份，他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抓住我的手臂。”
“哦。”
“啪啪——”
随着一阵刺耳的“啪啪”声，站在客厅中的两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伦敦，对角巷。
“咳咳——”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胃里翻涌上来的感觉——他还是不习惯幻影显形的感觉，比起这种像是把人塞进一根软管子里的旅行方式，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飞路粉或者飞天扫帚。
“这里就是对角巷。”没有像预期中看到威廉难受的样子，斯内普有些不爽地将男孩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甩开，“我要去办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在这里逛一逛，两个小时之后，在丽痕书店等我——我不喜欢迟到。”
说完，他就甩着斗篷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教授——”
“……什么？”
“我的助学金，麦格教授在信里答应我——”
霍格沃茨对没有监护人的小巫师有着很好的优待政策，这其中自然有助学金政策——威廉在回信中提到了自己没钱的现状，这当然是实话，那只狼人除了有一箱子材料之外也是个穷鬼。
斯内普哼了一声，从斗篷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随手抛向了威廉，“省着点用，霍格沃茨的助学金可不是让你们浪费的。”
“多谢教授。”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威廉也回头看向了身后算得上久违的对角巷，从怀里掏出霍格沃茨寄来的购物清单，威廉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后选择向着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先搞点吃的。
……
哈利·波特的脸上挂着慌乱的神色。
他刚刚从博金—博克商店逃了出来，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但从街边那些看起来就和黑魔法逃不开关系的商店都清楚地告诉他——
这里绝对不是对角巷。
他抬手按住鼻梁上破损的眼镜，努力地观察着周围——哈利现在已经将马尔福和他的爸爸抛在脑后了，当务之急显然是先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哈利用力眯起眼睛，他想看清一家卖毒蜡烛店铺门口的路牌，但就在他后退着尝试对焦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我……”
哈利连忙回过头道歉，但在看清面前之人的瞬间，哈利就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的眼镜只是坏了而不是丢了——这样他就可以装作没认出面前的几个人。
“哈利——波特，你为什么会在这？”
斯内普眯着双眼，盯着眼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男孩，一字一句地问道，而在他的身后，站在刚刚在博金—博克商店卖完东西的马尔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