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记忆抹除
“这样的话，她应该避免接触这些东西。”望着望着粼粼的溪流，寺岛景明挠挠头，说道。
“没错。”秋叶瞳愣愣地点头赞同。
微风拂动，发丝飘摇，掩映之间，她已然收敛光芒的右眼仍然散发着淡淡的紫意。
“所以，神主大人隐藏了她的身份，一直让她作为普通人生活，以至于现在整个东京的神道势力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悠悠子的真正身份。”
“你就是其中之一？”
“对。”秋叶瞳点头。
“但由于悠悠子体内的神力的影响，她一直都特别向往各种超自然现象，并且各种妖怪也会不由自主地接近散发着神力气息的她。”
“那样岂不是很危险？”
“对，但又因为封印的缘故，她对神道术和妖怪的感知力又低到了根本没有办法看到这些东西的程度。”
“不过为防意外，就要有人时刻关注她的情况。”秋叶瞳指指自己，“而我是悠悠子的同龄人，又是秋叶家的下任家主，自然就被神主大人选定，赋予避免让她接触任何超自然这一职责。”
原来是这样。
寺岛景明这下可算明白今天从刚遇到秋叶瞳开始，她一直都显得紧张兮兮的原因了。
原来自己昨晚和橘悠悠子一起干的事情，让她这么伤脑筋。
不过，这样讲的话，身负监视职责的她，昨晚又去哪儿了？
寺岛心下微微一凝，低起头，连忙发问：
“既然如此，你昨晚去那儿了，为什么让橘悠悠子独自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她有遇到妖怪的可能么？”
“这……”秋叶瞳看起来有点尴尬。
“昨晚发觉她出门时我在洗澡，所以就稍微晚了一点儿到场，结果见到悠悠子的时候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要是可以早点过去的话……”
“总之，你还是没能早点赶过去，结果就是她碰到了妖怪，眼睛都变成了红色。”像是兴师问罪一般，寺岛景明自言自语道。
少女闻言，愧疚地垂下脑袋。
“对不起，确实是我的疏忽，长时间的风评浪静让我放松了戒备，完全没有想到她在看到不到妖怪的情况下，还可以接触妖怪……”
“那这样看来，现在你需要抹去我记忆的根本原因，就是就是昨天晚上你的疏忽，没能早点跟上橘悠悠子。”寺岛景明不由皱眉。
这时候，只见少女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完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洗那个澡的……”
“岂止是不应该洗澡，你对橘悠悠子的保护力度也实在不够，完全应该贴身保护。”寺岛景明皱眉道，“万一她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别有用心的坏人呢？”
秋叶瞳闻言，抬头望向寺岛景明，又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是我一直以来过于托大了，以为只要被封印遮蔽了双眼，就会让她什么都看不到，结果没想到她确实没看到白溶裔，却会看到变成光的你……”
“等等，你说白……白什么？”
“白溶裔。”见寺岛景明疑惑，秋叶瞳忙解释道，“虽然那个东西一直被你称为“斐济杯”，但它的正体，其实就是白溶裔，不仅仅是抹布，只要是长期放置不管，滋生污臭的脏东西，都有可能化成这种妖怪，一旦化身，白溶裔就会遵从本能，把自己给弄得更脏，然后在晚上飞到人脸上，捂住人口鼻，使其被恶臭熏倒。”
“可我的斐济杯昨晚是干干净净的……”寺岛景明这时候也蹲在了少女的身边，疑惑地望着她，显得好奇不已。
“我记得你说过，那是把她好好清洗之后的，那么清洗之前呢？”手撑脑袋的少女侧过头，淡淡的月光为她柔白的脸颊镀上一层银辉，此刻的她美好到恍若月色下的精灵。
“呃……”
寺岛景明这时候才想到，那个TOMAX在扔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放在一堆杂物里没有动过了。
“所以，全部的真相就是这样。”少女眼皮稍稍垂下，声音略显无奈，“所以，真的十分对不起，让身为普通人的你卷入这种事件，都是我的错。”
“并没有。”寺岛景明闻言，望着少女，摇了摇头，“即使橘悠悠子遇不到我，斐济杯也会变成妖怪，仍然会害人，我还要感谢你把她灭掉呢。”
“可是……”秋叶瞳咬着下唇，脸上显出不忍神色，“她是一直都呵护包容你的那个，而我却把她……”
“那已经不是她了，那只是一个只会害人的妖怪而已。”纵使然心中仍怀着淡淡忧伤，寺岛景明仍然定定地直视着少女，斩钉截铁地说道。
少女眸间含波，几欲淌流，她直直望着少年，那份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哀怜几乎无法掩饰。
她试着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脑中那份羞于启齿的自怨和惭愧还是让她到了嘴边的话语变成了一句低低的感谢：
“谢谢，你和你的斐济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羁绊。”
“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寺岛景明微微点头。
“我现在也明白了，你要抹去我记忆的原因。”
“橘悠悠子是圣子，是很重要的人，容不得有半点差错，但我这个无关者却让她接触到了妖怪，还让她看到了应该要努力避免的超自然现象，这已经是很出格的事情了。”
“对。”少女点头，咬着她湿润的下唇，“为了不让神主注意到你，为了防止信息泄露，也为了防止悠悠子再次找上你，我会消去你的记忆，让你不再记得昨天晚上和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橘悠悠子那边呢？”
“她会跟你一样，同时我也会在遮掩记忆时，为你们都各自编织一段记忆，保证你以后尽量少的出现在悠悠子身边，她也不会过来找你。”
“好。”
毫无犹豫的，寺岛景明点头同意。
接着，秋叶瞳定定望着寺岛景明，陷入了一言不发的沉默之中。
“我可以抱抱你么？”她喃喃道。
寺岛景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张开了双臂。
“谢谢，还有……”
她抱上了少年，他身体上传来好闻的清香气息让触上他的她感受到了一份神奇的安心感。
“对不起，我骗了你。”
“呃？”
寺岛景明还没的及疑惑，一道靛紫光芒就将他完全笼罩。
记忆的抹除，就这样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