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罪人，我有罪
“我是罪人，我有罪...”
晚上五点，樱心神色恍惚脚步虚浮的走在对策局的走廊中，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自己的错误。
她身后的竹瑞礼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一个拐角处不再监视她转身去找竹田真琴了。
“太晚了！”
办公室内，早已收拾好东西画好眼线和口红的竹田琴音正怒气腾腾的单手叉腰指着迟到的竹瑞礼。
竹田真琴为这场久违的晚餐约会做了很多准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竹瑞礼矮一些，她甚至在午休时专门抽空回家换了一双没那么高的高跟鞋。
“欸，这才刚五点。”竹瑞礼有些委屈。
“让你五点来就是让你四点半来到啦。”
竹田真琴的足尖轻轻点地，右手提了一下鞋跟，不顾竹瑞礼的反抗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不太好吧？人都看着呢，而且现在可是夏天，竹田副科长？”
面对女同事们扎人的视线，几次想要抽出胳膊失败的竹瑞礼只能低头对死死抱着自己的竹田真琴耳语。
湿热的吐息打在竹田真琴的发旋上，过于炎热的天气让她的脸颊有些微红。
“那怎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说着，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竹田真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几个窥视竹瑞礼的男同事，警告他们不要多想。
作为一个服务对象大部分都是女性的部门，对策局内的男性一直都很少，而性取向正常的男性和女性更是少之又少。
为了双方家长的寿命，竹田真琴一直在努力的保护着竹瑞礼。
竹瑞礼知道自己为他掉包过多少次同事递给他的昏睡红茶吗？他不知道！他只会把自己当作死去妹妹的代餐，虽然自己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竹田真琴的心情也忍不住变得失落。
原本紧缚着竹瑞礼的双手也缓缓地松开，落在他的身后。
“真琴姐？”竹瑞礼站在竹田真琴的车前，有些疑惑的回头。
“啊，我在想车钥匙放哪儿了，这就来。”从包包中取出车钥匙，竹田真琴强迫自己回神，启动了汽车。
“最近小熙是不是该高考了？”
红灯前，竹田真琴对副驾上的竹瑞礼搭话。
“嗯，很快了，她最近压力比较大，我也没怎么给她打电话。”
“还是打一下比较好，毕竟家人的支持还是很重要的。”
红灯转绿，竹田真琴穿着平底鞋的脚踩下了油门。
“叔叔阿姨还好吗？”
“还好，准备在小熙高考结束后带她去旅游，你父母也会去。”
“欸，他们都没跟我提起过！我漕**！”
绿灯的十字路口突然窜出三名骑着炫彩鬼火闯红灯的彩毛少年，硬生生的将竹田真琴的车拦截在了马路中央，气的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瑞礼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他们开心呢。”
发动汽车，竹田真琴做了几个深呼吸，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和自嘲的向竹瑞礼搭话。
“还好吧。”竹瑞礼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车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到了。”
重新换上高跟鞋，竹田真琴指了指位于建筑顶层的餐厅，再一次不顾竹瑞礼微弱的反抗搂住了他的胳膊，与他一同走入了电梯。
“想吃点什么？”
和侍者确认了自己的预约后，竹田真琴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将菜单递给了竹瑞礼。
没有侍者前来打扰，为了预定这间可以欣赏到城市夜景的包间，竹田真琴花掉了自己整整三个月的工资。
“我一向是不挑的。”
“鬼扯，快选，不用和我客气。”
“那就和真琴姐一样。”
竹田真琴白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按下铃铛唤来了侍者。
“老样子。”
“好的，请您稍等。”
侍者接过菜单，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留声机里播放着抒情的爱乐。
“最近遇到好事了？”
竹田真琴为竹瑞礼倒了一杯红酒，推至他面前。
在今天早上见到他的第一眼，竹田真琴就发现了他的反常。
稍作打理的发型，没有褶皱的西装，不再是固定扣的领带，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竹田真琴传递一个信号，他变了，变得有活力了。
也让竹田真琴心中那个早已尘封的念头再次浮现，也许这次他们之间可以不用再把对方当作代餐，而是展示出本我的去交流。
她不想去想竹瑞礼是因为爱情而活起来，如果那个人是自己还好，如果不是，她宁愿让竹瑞礼变回去，变回那个把彼此当作自己去世妹妹的代餐的日子。
“没有，就是最近玩到新游戏了，而且真琴姐你是知道的，我不喝酒，喝酒误事。”
竹瑞礼苦笑着把酒杯推了回去，上一次他喝酒是在五年前，而那一次借着酒劲，自己干了一件不该干的事。
同样的错误，他不想去犯第二次。
“而且，我喝了谁送你回去？”
“叫代驾或者把车扔着呗，我无所谓的。”竹田真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也不喜欢喝酒，不喜欢宿醉，但她喜欢在竹瑞礼面前宿醉。
“您的菜品。”
侍者的到来让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训练有素的侍者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保持着微笑直到离开。
“吃吧，吃完回家。”
侍者离开后，竹田真琴自嘲的笑了笑，再一次将杯中的红酒饮尽，不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喝着苦酒。
很快，半瓶酒就都被她一人饮尽。
“别喝了姐，明天还上班呢。”
就在她准备继续买醉的时候，实在看不下去的竹瑞礼握住了她上抬的酒杯。
“我可以请假。”
“影响前途。”
“那就回去继承家业。”竹田真琴挣开了竹瑞礼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继续倒。
“瑞礼啊。”竹田真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晚礼服的肩带从肩头滑落，长发铺满她的右肩。
“怎么了，真琴姐？”
“叫我真琴。”
“......”
“叫我真琴！”
“真琴。”
“这才对嘛~”
竹田真琴满意的把头偏向了左边，提了提右侧滑落的肩带，但左侧的肩带又随着她的倾斜滑落。
“你醉了，真琴姐。”
“那不好吗？”
透过烛光，竹瑞礼能够清楚地看到竹田真琴脸上的清醒，期待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