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家里不能有污渍
在经过一系列精细且繁琐的检查后,被确诊康复的竹瑞礼终于摆脱了那些烦人的管子。
“带我走吧,我愿意跟你走,住哪儿都可以,我不挑的。”
电梯前,樱心含情脉脉地握着竹瑞礼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樱,不,音桃...”
“瑞礼...”
对于两人上演的这种都市八点档的古老桥段,竹田真琴撇了撇嘴,走进电梯按住了开门键。
“你再不走就准备留下来陪她继续观察半个月,我自己走了。”
“来了!”
听到这话的竹瑞礼马上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挣脱了樱心,麻利的钻进了电梯。
没办法,再让他在医院里待半个月什么的,还是太过吓人了。
比起和樱心一起坐在医院里笑,竹瑞礼还是更喜欢坐在竹田真琴的车里喝奶茶。
对策局附属医院的住院部很高,高到竹瑞礼看不清樱心印在玻璃上扭曲的五官,也听不到她的抱怨。
竹瑞礼唯一能做的,就是摇下车窗对着住院部的顶层举杯致意。
“德行,刚醒就得瑟。”
通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竹田真琴发动汽车,驶离了医院。
“人家为了救你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没心没肺,拿着。”
停在医院门口的红绿灯前,竹田真琴摸出了一串钥匙扔到了后座。
“雯熙来找你了,我跟她说你出差了,电话打不通,你记得别说漏嘴了。”
“她怎么来了?她不是才考完试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一连串怼了竹瑞礼好几句,竹田真琴再次发动了汽车。
“真琴姐...”
嘀!
竹田真琴按了下喇叭,鸣笛声打断了竹瑞礼准备好的谄媚。
“我当时就...”
嘀!!
嘀嘀!!!
没等后座的竹瑞礼再次开口,竹田真琴就用力的按着喇叭,调大了车里的音乐。
解释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听。
他明明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却还是甩开了自己的手。明明亲口许下承诺又把它像废纸一样撕碎。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接受打击,却还是让自己提心吊胆。
他知道,他许诺了,但他一条都没做到,就和她一样。
所以,这样的解释,竹田真琴一点都不想听。
因为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
“我这不是没事吗?”竹瑞礼心虚的摸着后脑勺,尴尬的打着哈哈。
“如果星奈那时没出事的话,她也会这么说。”
“...”竹瑞礼无言,因为他知道竹田真琴说的是对的。
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竹田真琴,也为了当时在场的市民,也为了星奈。
车里的音乐逐渐消失,来往的车辆开始增多,但很幸运的是他们回去的这一路都是绿灯,让尴尬的气氛可以提前结束。
“到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回去上班,最近局里很忙,人手有些不够,明天早上早点起,跟我的车一起走。”
把车停在竹瑞礼家的楼下,竹田真琴平视着前方,一只手搭在喇叭上。
“对...”
嘀!
“下车。”
“...,好。”
沉默了片刻,竹瑞礼拿着衣服走下车,目送着竹田真琴消失在拐角。
啪嗒!
随着被竹瑞礼推开的防盗门向内移动,堆在门侧的纸盒摇晃了几下掉在了地上,挡住了竹瑞礼的前路。
“这还是我家吗?”竹瑞礼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后退两步抬头看了看门牌。
“是我家啊?”
堆满快递盒的门口,上午十点还亮着灯的客厅,摆满了杂物的茶几和沙发上那些一看就不是自己衣柜里的女装,都让竹瑞礼感到陌生。
就在竹瑞礼怀疑人生的时候,次卧的门被打开,走出了一名邋遢的少女。
一米五八的身高,齐肩的短发,宽松的T恤罩在身上,比楚音桃稍大一些的胸部,脏兮兮的小脚在地板上留下了黑印。
“哟,回来了。”
顶着和竹瑞礼通宵后同样的死人脸,竹雯熙打了个哈欠朝竹瑞礼挥了挥手,挠着屁股走进了厕所。
“我饿了,给我点外卖。”
伴随着一阵用力的呻吟,竹雯熙甜腻的声音从厕所中传来。
“嘶,呼!淡定,淡定!”
深吸了几口气,把愤怒压制,竹瑞礼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粉色的墙纸,一尘不染的显示器和地上的耻物都证明了竹雯熙没进过自己的房间。
既然没进过,自己的秘密也没有被发现,那事情就好办了。
把自己的衣物取出叠好放进衣柜,从床下掏出木刀掂了几下,竹瑞礼哼着小曲来到了厕所前。
“咳咳!”
“竹雯熙你给我死出来!”
竹瑞礼用力的拍打着卫生间的门。
这死丫头竟然敢把家里霍霍成这样,自己今天必须要教训她一顿,重振家风!
“啧!你急你就去外面,我早着呢。”
竹雯熙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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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吧。”
脏兮兮的客厅内,竹瑞礼手持木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鄙夷的看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不服气的竹雯熙。
“不就是乱了点吗?”
“这是一点啊!?”
竹瑞礼瞪大了眼睛指着地上的狼藉。
“那快递盒子都垒的快比人高了,我白地板都快成黑的了!更重要的是你看看你自己啊!你这脚黑的!你那脚蘸墨水写字啊这么黑!”
“啧,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收拾。烦死了。”
竹雯熙不耐烦的挖了下耳朵,就想离开。
“回来!现在就扫!”
“啧!知道了。”
自知理亏的竹雯熙不爽的咂嘴,走到卫生间把自己漆黑的小脚洗净,露出白嫩的脚面和玉趾后,才穿上拖鞋在竹瑞礼的监视下干着家务。
啪!
“偷懒!”
每当她的动作慢下来时,竹瑞礼的手中的竹刀就会精准的打在她的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
“啧!是,少爷!老奴这就干活。”
被打的竹雯熙捂着屁股幽怨的盯着竹瑞礼,在后者趾高气扬的鄙夷下无奈地继续弯腰拖着地板的污渍。
“天花板上的也要弄!”
“天花板上的不是我干的吧!?”
“顶嘴!该打!”
无视了妹妹的抗议,竹瑞礼又是一记轻刀打在她屁股上。
天花板上有污渍什么的,绝对不行,污渍在哪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