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扔在城外自生自灭的女孩们

“你太凶了，让我来。”唐宋宋把李浔川和叶云凌都赶出去，

她跪坐在那最小的女孩跟前，递给她一方手帕：“擦一擦吧，小妹妹。”

女孩哪儿见过料子这么好的手帕！纯白色，看上去就柔软又垂顺，她根本就不敢接。唐宋宋硬塞了一条在她手里，又让楚箫笙帮着一起在其他六个女孩手里各塞了一条，她准确找到那个顺走了她与楚箫笙的储物袋的女孩，跪坐在她面前，

“你很厉害。这么黑，你是如何能看见的？”

女孩不搭话，

唐宋宋自顾自：“我也很厉害，我发现了你！但是这位姐姐没有发现哦！”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楚箫笙，又垂下头去。

“手帕用完，你们就拿走吧。这七方凉星冰叶绞丝手帕，你们拿回去交差足够了。”说这话的时候，唐宋宋很仔细观察每一个女孩的神情，她们神色无异常，甚至不理解，甚至，有些嫌弃，

那么，她们就不是受控于某一个组织在夜晚出来偷东西。既然她们偷东西不是为了钱，那，为了生存？

唐宋宋从星钮里掏出了一些干巴点心，向外问：“荀大哥？可否提供一些饮水？”

点心，水。那年纪最小的女孩悄悄抬头看，极快速扫过一圈，她的眼神抓住唐宋宋手上的点心，又落在李浔川手上的水囊上，而后，她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些动作都没能逃得过唐宋宋的眼睛：“很久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了吧？”

她在给每个女孩分发吃的喝的，同时状似闲聊的说着：“这座城的生活是苦了点儿，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就是家里遭了难，在那街头巷尾讨生活也有很多方式的。城内，总归比这城外的日子好过一些？至少，不会渴死饿死吧？”

她说到“家”时，有几个女孩都神色异变，

“你看，像哥哥姐姐这样的好心人可是很多的。就算是家里没人了，也可以去旁人家做活挣钱啊！为什么要在城外艰难求生呢？”

她又提到一次“家”这个字，看几个女孩都是一脸坚毅神情，不是悲伤，那就是她所言不真，不是家里没人了，那就是家里还有人，

“就算，你们没什么能做活挣钱的技能，也可以学的呀！总不会找不到做活的地方的。你看你们都是家里遭了难的苦命孩子，出生清白，又不是什么奸邪之人的后辈。”

得益于唐宋宋在农户家住了一个月，听说过一点这个世界的规则，虽然农户家家贫，住在城外围一圈的贫民区，但是农家妇人有一手盘头的好技能，偶尔会去有钱人家帮忙梳个头，

所以，唐宋宋听他们墙角时，恰好听到过，这个世界的有钱人家招下人，首要要家世清白。唐宋宋以家世是否清白来试探，却见有几个女孩似有“不屑”神情。

那莫非，她们家世清白不假……但她们……却不清白？

这很奇怪。唐宋宋决定换一个询问方向，还是要从现状下手。

于是唐宋宋继续说：“你看，你们每个人都瘦巴巴的，要守着山洞很久才能等到几个夜宿山洞的旅人下手吧？可万一要是很久都没有人因为城门关闭而被关城外、夜宿山洞。又或者，像今天被我们几个哥哥姐姐给抓到一样，你们在偷东西时被抓到了，要怎么办呢？哥哥姐姐是好人，会给你们吃东西给你们喝水，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哥哥姐姐们这样好哦！”

并没有留时间给她们去思考和回答，也没指望她们会回答，唐宋宋说下这诛心一句：“所以说，可以带姐姐我去看一看你们已经死去的同伴吗？你们，都将她们葬在了何处？”

“啊，我听懂了。”楚箫笙听懂了，“她们都是被家里人弃养的女孩？带出城外扔在山野间从此不闻不问，所以她们彼此抱团取暖，专偷夜宿此山洞的旅人？不是不回城内，而是她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再回城内也只能是黑户？不是吧……我没理解错吧……他们的父母让她们自生自灭？”

“小妹，”唐宋宋是和楚箫笙一样的猜测，且这应该也是很接近真相的一个猜测，只是，“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句句戳妹妹们的肺管子，字字扎心啊。你应该委婉一点的。”

“哦，不好意思。”楚箫笙是顺着唐宋宋的话猜出来的这些，因为唐宋宋已经提点得很到位，但，楚箫笙难以去相信这样的事情，会真实发生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