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祖孙出镇
“走!”
朱老太太扒拉徐陟,准备自己去扑拦那些人,好给徐陟争取逃脱的时间。
徐陟怎么可能让开。若是如此,昨天晚上那场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只见他放开老太太后跨出一步,从容面对围上来的人群。
“喝!”
一声厉喝,徐陟脚下一跺,借着心中愤懑燃烧的火焰,点火腾飞的四行之气,将整个人的气势提升上来。
这一脚下去,只听得轰隆闷响在房间里回荡,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房倒屋塌的错觉。
特别是冲上来的十几个人,直面徐陟,感觉更是强烈。尤其是这一脚之后,他们恍惚中看到面前的娃娃竟然在长大,瞬时间就到了屋顶,一双眼睛无情地俯视着他们。
队正到底是见多识广,知道他们这是被徐陟的气势所扰,忙发出一声大吼,“上!”
十几人这才发现徐陟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个半大的娃娃。
可惜即便是他们抽离了气势所扰,徐陟已经先一步发动了攻击,出手迅捷狠厉。
一顶二贴三靠,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人飞出去五六个,更有一个撞着在门框上,再摔到门外。
惊得院子里围观的啊啊乱喊,急哄哄地往后退。
大家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什么时间见过这么生猛的人,就算是说书先生的话本故事里也不过如此。
这一下子大家心中认定了这徐陟定然来头不小,哪怕不是妖怪,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招惹的。
房间里的老镇长更是努力地贴在墙边蹲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饶是如此,有个人还是被徐陟踹了过来,哐当拍在墙上,然后下滑,惊得他忙让开一点距离,好给对方腾够空间。
“还说自己不是妖物!”队正发现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却还是低估了徐陟的战斗力。对方生猛地一拳一个,一脚一个,自己带的人根本就不够给他打的。
朱老太太没拉住徐陟就知道事情要糟,此时听得队正的喊叫,更是怒目而视,“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死东西,助纣为虐,不是好人!”
队正听见老太太的叫骂,本来很是生气,瞬间又有个主意浮现出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得到的命令是,利用妖物将徐陟撵走,只留下朱老太太一个。那么换言之,如果撵不走徐陟,他是不是可以将这个姓朱的老太太带走,只要带走了她,结果岂不是一样。
豁然开朗!
队正忙直奔老太太而去,甲胄磨擦声音淹没在房间里的打斗声中。
徐陟本来就一直分了心神在这位队正身上,此时见他要直接抓老太太,不由喝到,“你敢!”
队正当然敢了,他今天来这里目的就是如此。
徐陟的喊声催使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本就不大的房间,他绕过打斗中心,很快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就在队正下手抓拿朱老太太之际,听得有疾风掠来。
接着他就瞥见徐陟的身影,那道身影仿佛瞬息而至,上一刻还在同他的部下战斗,下一刻就冲了他的面前。
根本来不及发出惊叹,徐陟的已经顿步顶肘,随着而来的是那爆发出来的冲天杀气,宛若凶兽的獠牙,狰狞残暴!
轰隆!
宛如巨象碾过,队正瞬间就贴到了墙上,接着就听得格格巴巴的声音,一尺多厚的土坯墙开始龟裂。终于承受不了这股力量,轰地一下塌出了大洞。队正就在土坯碎屑之间,荡起的灰尘中勉强可辨那副甲胄已经裂开掉在地上。
巨响过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围攻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就连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也下意识地压低自己的声音,房间里外无论是老镇长,还是其他看热闹的人都是惊恐地望着那个大洞。
徐陟扫视全场之后,来到朱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奶奶,我带你走。”
朱老太太叹了口气,何至于此,她爱惜地看着面前的徐陟,很想问问为了她这把老骨头值得吗。不过事已至此,还说那些干什么,小心地爬上了徐陟的后背。
想想自己人生几十年,当年朱老头娶她过门,背着她的时候,她觉得朱老头可以为她挡风遮雨。
现在朱老头不在了,儿子又远在都城,身边只有一个勉强称之为孙子的孩子,也蹲在她的面前,要为她挡风遮雨,老太太心情复杂。
趴在徐陟背上,朱老太太道,“好孙儿,奶奶跟你走。”
就这样,徐陟背着老太太走过已经停下攻击的兵士,走过战战兢兢的老镇长,出了院子又走过熟悉的邻里。
大家虽然对于朱老太太的遭遇感慨万千,又何尝不羡慕这顶天立地的孙子。哪怕他是妖怪又如何,还不是自己的孙子,还不是会孝顺自己。
祖孙二人走过心思各异的众人,很快就来到街上。
街上的人还是如常,毕竟瞧见老镇长带着队伍过来的人不是太多,大家每日里的生活还是那个样子。
“陟儿,接下来咱们去哪?”朱老太太看着徐陟背着她往东走,要出镇子的样子。
“碗子山。”徐陟平静地回复。
现在已经没有余地可供他选择,那群军士肯定不甘心就这么铩羽而归,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甚至在都城的瞧病的姑姑和姑父也会有危险。
他无法带着老太太再一路去往都城,不提接下来会出现的围追堵截,还有虎视眈眈等待夜幕降临的黑白无常。一个应付不好他就栽了,更何况还有老太太呢。
不过去往碗子山波月洞,徐陟也不是特别有把握。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百花羞,公主心软,说不定会留下老太太庇护于她。
只是出了镇子才走不到十里地,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道路中间,冰冷木然的眼神完全不带任何感情,他直直地盯着徐陟和老太太。
“我就知道那群人靠不住,果然如此。”
木晨说话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感情,仿佛他整个人都不具备感情一样,就是那么直愣愣的,给人一种冰冷的机械之感,特别是徐陟,对于这种感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