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砸完场子学艺？
劳伦特姑且点了点头：“确实也没错。”
他都走进这里了，当然是奔着吉塞尔人来的。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劳伦特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在静静的等着面前的老妇人继续行动。
老人也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让烟斗中的烟叶逐渐燃烧。一只刚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黑猫，忽然钻了出来，跳到了他的怀里。
老人抱着那只一声也没有叫过的猫，缓缓的摸着。
劳伦特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那只黑猫在黑暗中发着白光的眼睛，但随后，便又恢复了自然的状态。
烟族的老妇人见状，忽然又继续开口：“烟幕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了解的吉赛尔的古老传统，大概是和那些不可言喻的古老存在有关……拉古尔德的年轻人，你的身份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吧。”
她说着，拿起了一旁六角的瓷壶，倒了两杯茶，并递了其中一杯过来。
劳伦特听后，笑了笑：“您说的这些也没错。”
他回答着，默默的喝了一口壶中的花茶：“阿瓦隆出产的？”
老人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身为吉赛尔人，拥有不属于现在所处的国家的特产，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从特殊的地方获得了神秘的学识，也许前不久，你才刚刚利用它们获得了很多好处。”
他一边用撸猫的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边说道：“从这一点来看，你是一个幸运的年轻人…只不过幸运并不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
劳伦特淡定的喝着茶，依旧没有贸然开口，仿佛在静静的等待什么，又好像，是在故意隐瞒些什么东西。
不过，他倒是没有否定老人对他的判断，也许恰恰相反：“您的想法并没有错。”他又一次肯定着。
“呼……”老人又吐出了一口烟雾，本来就被各种各样的皱纹包围着的眼中，瞳孔微缩，仿佛在透过烟雾注视着劳伦特，又好像在注视着烟雾飘荡的形状。
“幸运的人总是不怎么缺少物质上的东西，年轻人你尤其是如此。因为那些神秘学识的作用，你在知识这方面，其实也并不怎么缺。只不过它们显然并不算全面，因此你才会来到这里。”老人像是下了最终诊断一样，将茶杯放下了。
劳伦特露出了一个眼前一亮的眼神，缓缓的点着头：“烟部族的占卜果然厉害呀！您说的很对。”
不过虽然他这么说着，但是在这句话之后，他又没有了动作，尽管老人的描述，已经到了很具体的状态，他照样没有说出他到底是来问些什么的。
不过老者倒也不慌，继续抽着烟，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她已经将面前这个年轻人给看穿了一样。
眉宇之间仿佛带着对某些事情了然于胸的自若，同时却好像还有一些，为看到的什么东西担心一样的忧愁。
劳伦特不知为何笑了笑，神情比起眼前的老人还要游刃有余。
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身边有一张卡缓缓的亮了起来，并且对着老人怀里的猫缓缓的伸出了手。
那只从进屋到现在为止，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乖巧十足的黑猫，莫名的晃了晃脑袋，之后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有胡须抖动之间，黑猫的鼻子当中，喷出了些许和老人所抽的十分相似的烟。
“您……继续说呀。”劳伦特笑了笑，淡定的看着眼前一脸震惊的吉塞尔老人：“我挺好奇您的占卜到底还能看出些什么来的。”
老人收起了刚才游刃有余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个拉古尔德的年轻人，眼神当中没有的那种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了然，而是换上了一副猜不透看不懂的不解。
良久，又喝了一口茶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婆子我从这么多年的旅行当中学到的唯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很大，无论你了解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仍然能碰到认知之外的事情。”
老人的话没有了刚才的深沉和神秘，但是反而多出了一些娓娓道来的老成：“年轻人，你也可以算作其中之一了。”
劳伦特平静的笑着，不过这回他没有继续保持沉默了，而是开口解释着：“烟部族的你们，能从[岐路守望者]那里获得的技艺，有常规意义上的，向着非自然存在寻求答案的占卜。
因为衪是抉择之神，命运转折之神，也是见证之神。可以像奥秘导师一样窥探到许多不可见之真相。
但是，这条路并不轻松，并且代价未必会小，因此您选择了别的路径，用神明所赐福的，让你们体验迷茫并在迷茫之上体悟抉择的烟叶，还有多年积攒而下的经验和观察力，来伪装成一位占卜师，没错吧。”
劳伦特下着这样简单的定论。
烟部族的事情，他再了解不过了，毕竟是看过剧本的。
他们部族获得的赐福可以说是最少的，也是最贴近于，在迷茫的路途上寻找答案的旅者这样身份的人。
除了某些抉择方面的指引，观察力方面的加成，歧路守望者没有给他们太多别的东西。这样的状态才符合这位神明破除迷茫的旅行的概念，人们才可以追随衪的脚步。
因此烟部族才会分散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用完全不同的职业，自己努力摸索出自己独特的路。
眼前的这位老人，显然就是走上了利用巴纳姆效应，伪装成占卜师的江湖骗子的路子。
回顾一下进门之后，她对于劳伦特的那些评语，其实说的都十分的模棱两可，要么就是通过他身上的衣着状态，能够判断出来的。
实际上，也许没有什么是真的需要占卜才比较好得到的信息。
“年轻人，你的知识储备还有观察力，让老婆子我有点自惭形秽啊。”老妇人淡定的喝着茶。
其实茶里也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能够让人放松下来而已，就像烟当中，说起来的还是神明赐福物来着，会让人的思路暂时变得迟钝迷茫，但是这种状态下，反而容易绕开一些和冗余的部分，直取问题的核心。
当然那总归是非自然的东西就是了，要不然，劳伦特身边飘着的那张咒术转嫁也不会把效果转移到猫的身上。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的外物，最主要的，果然还是老妇人的话术，还有多年以来的经验。
而这，也就是劳伦特来这里的目的：“我也不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他说着，略微凑近了一些：“老婆婆话说的也确实是没错，我就是奔着你们部族来的，就你们平时用的这些招数……还有没有？教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