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遗产的继承者
按照在梦境里看到过的画面，塔维尔在卧室的床头柜里翻找出一个皮质手提包，里面有一封信，几叠厚厚的摆放整齐的现金，全是十镑面额的崭新纸币，目测超过了1000镑，还有一枚样式有些眼熟的怀表。
在看见塔维尔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些纸币的一瞬间，纳西眼睛都瞪圆了，忍不住说道：
“哇！这么多钱，我帮你寻了路，昨晚还当了诱饵，是不是该有我的一半？”
“我不需要太多，能帮我抵消掉后续‘小丑’魔药的赊账就行。”
塔维尔瞥了黑猫一眼道：“你的表情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什么叫见钱眼开。”
纳西毫不在意他的打趣，眼睛黏在那一叠一叠的纸币上，根本移不开目光。
塔维尔叹了口气，从那一叠一叠的纸币中抽出200镑，剩下的放回了手提包，随后看向纳西说道：
“先试试能不能找到它的合法继承人，如果找不到，再归我们。”
纳西的猫脸上全是疑惑，不解道：“这么热的天，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做好事？这不像你啊？”
将手提包放到一边，塔维尔又在卧室里搜寻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值得留意的线索后，他才叹息着说道：
“我还不知道白天那个梦的启示是什么，做这些只是想尝试一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后续。”
“而且，这里就1000镑多点的钱，还不足以让我放弃自己的原则，当然，你是猫，可以没有原则。”
“我感觉你在骂我。”纳西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为自己辩解道：“一个身负欠款的人，看见这么多钱，出现些动摇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塔维尔瞥了纳西一眼，没有接话，将手提包里的那块怀表递了过去，说道：
“用这个做媒介，应该可以占卜到一些有效信息。”
稍微顿了一秒，他有些不放心的补充道：“记得遵循一位‘占卜家’的职业修养。”
“哼，我是那种没有猫品的猫吗？”
轻哼了一声，纳西接过怀表，跳到一边的沙发上，做起了占卜。
没过一会，他就听见纳西大喊大叫的声音：“我靠，怎么会在这里，有鬼啊！”
“如果不想引起整栋楼的注意，你最好小声一点。”
告诫了纳西一句，他才问道：“你的占卜结果是什么？”
纳西将手里的怀表扔了过去，同时说道：“我的占卜结果指向就在这里，也可能是在这栋楼里。”
“就在这里？”塔维尔挑了挑眉，目光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大门上。
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将房门拉开。
门外，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表情疑惑，目光还在下意识地扫向门框上贴的房牌号，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迟疑了片刻，他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带有警惕性的目光在塔维尔身上审视一遍，认出了这位见过两面的熟人：
“是你？”
塔维尔点了点头，目光在对方的脸上稍有停留，随即说道：“是我，这个时间，酒吧应该处于营业的高峰期才对。”
他已经认出了对方，海风酒吧里的酒保，为他提供了那里的非凡者聚会消息的那位。
他想到了刚才从手提包里的那块怀表给他熟悉感的来源，这位酒保身上也有一块同款式的，他从对方身上偷走过一次。
...他就是小比利？难怪那天莱克斯·华德会去海风酒吧。
思索间，他听见了面前酒保的声音：“我们每个月都有固定天数的假期。”
对方把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岔开话题，他有些恼怒的盯了眼塔维尔，随即质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并没有将这间房屋对外出租。”
塔维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在对方脸上反复确认了几遍，然后问道：“你就是小比利？”
门外酒保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连忙开口道：“我不做他那种业务，你找错人了。”
...业务？...塔维尔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怀孕后脱离正常生活和社交的缘故，白天的梦境中对那位莱克斯·华德的个人生活和工作涉及并不多，他也就无从了解，但眼前这位酒保的反应让他有了些猜测。
压下心中浮起的思绪，他看着对方再次确定道：“也就是说我没有认错人？”
门外的酒保还在纠结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塔维尔没有等他，转身回到了房间，将那个装有莱克斯·华德遗产的皮质手提包给了对方。
“这是莱克斯·华德打算留给你的遗产，既然你来了，那就不用我浪费时间再去找你了。”
“我从里面拿走了200镑，这是我的人工费，就算你直接过来了，也不会退。”
“诈骗师”的魅力和口才，让对面的酒保简单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对方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比利·华德。”
顿了顿，他再次问道：“他，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吗？”
沉默片刻，塔维尔回忆着梦境里的内容，最后从莱克斯·华德在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中选择了一段：
“有一句话，不知道算不算留给你的，他说：曾经的我追逐金钱，后来的我追逐力量，但我从来不后悔，至少，我没放弃过家人，是你们放弃了我。”
“如果你想见他最后一面，应该去治安所，如果他尸体还保留着的话。”
比利·华德整个人突然消沉了下来，语气颇为复杂地说道：“我已经见过了。”
塔维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朝房间内的纳西招了下手，随后越过驻足在门口的比利·华德，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突然传来比利·华德压抑着情绪的声音：“是你杀死了他吗？”
塔维尔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站在从玻璃窗透射进来的昏黄灯光下，平静回答道：
“严格来说，不是，当然，如果你想复仇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的身影仿佛一寸一寸的融化般逐渐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中。
在他身影消失的地方，一只浑身漆黑，眼睛却如同琥珀一般，明亮纯粹的黑猫回头看了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窜进楼梯间，消失不见。
比利·华德在原地踌躇片刻，心情复杂的收回目光，看向房间里落满的灰尘和清晰的脚印，神色突然落寞。
“不是吗？也好，不然我可没能力帮他复仇。”
“那场战争之后，他就开始追寻超凡的力量，结果，到最后也只找到一群邪教徒，被利用的一干二净，真的不后悔吗？”
连排房屋外的街道上，塔维尔停在煤气路灯下方，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
“刚才的交流和表演让我的‘诈骗师’有一些消化的迹象，但并不明显，看来还是得完成一些真正意义上的诈骗才行，最好是能够骗到非凡者。”
“得找个机会重新融入那群邪神信徒之中才行，没有比他们更好的诈骗目标了，如果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说不定能直接让我消化掉‘诈骗师’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