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懵了
“草民曾二牛，拜见县令大人。”
不一会儿，在衙役的带领下，一位相貌黝黑的壮汉走了进来。
“起来吧。”
由于此时还处于调查阶段，并不需要公开当即审理，所以公堂外也无需安排百姓旁观。
少了百姓的存在，鲁本忠倒稍微放轻松了些，也不摆架子。很是随意和气的说道，“本官命你前来，主要是有几事询问你。待会儿监察使大人问话，务必如实说，切勿隐瞒，知否？”
“监察使？”
曾屠夫愣了会儿，适才见到边上站着的几人，连忙准备继续跪拜。
“好了，免礼吧。”
周伈当即打断，直入要点，“我问你，这张招贴是怎么一回事，你妻子是如何失踪的？”
虽然她心底也已经断定，女尸与眼前之人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既然对方妻子失踪，身为镇冤司的人，见到，能帮还是要帮衬下。毕竟指不定，对方也可能遭遇危险。
两起案子之间，万一有联系，所以还虚提防提防。
见到周伈手中招贴，曾屠夫心中很是吃惊。
咋这事儿还能惊动镇冤司的监察使大人，难道她犯啥事了？
“这……这……”
想到这，曾屠夫有些慌了，面颊涨红，身子都开始有些颤抖。
似是察觉到对方可能想歪，殷瑶开口安抚道，“勿慌，你就将赵氏失踪前后的事儿说清楚即可。”
“草民明白。”
曾屠夫定了定神，徐徐说道，“那是五天前的晌午，草民在集市上收摊回家，发现家中大门敞开空无一人。起初草民以为妻子是出门买东西，可直到宵禁，她都未归家，草民适才急了。”
“可那时已然宵禁，草民也不敢出门。第二天天一亮，草民就向街坊邻居打听。结果听说，赵氏那贱妇前一日早晨出门打水后，就再也没见着过！”
说到此处时，曾屠夫明显有些气愤。
周伈眯眼问道，“赵氏她怎么了？”
曾屠夫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
原来曾屠夫平日除了需要去菜市卖肉，还会经常去周边村子接活帮着杀猪宰羊，故而在家时间并不多。久而久之，他就从街坊邻居那边，听到了关于赵氏一些不好的传闻，说她经常与其他男子眉来眼去，打扮的花枝招展，外面有其他奸夫之类的。
“故而在那日你听闻赵氏大清早出门未归，便怀疑她与奸夫私奔逃离家了，并发布招贴寻人？”周伈继续问道。
“是的，大人。”
对于他这种情况，殷瑶倒也都能理解。
妻子失踪之事如果跑到衙门这说事，万一妻子并没有所谓的私奔，引起误会，那当赵氏归家后，肯定会大为恼火，日子也没法过。与其这样，不如私下发张招贴，先找找看。
“那发完招贴之后呢，有消息吗？”
“没有，至今还未找到。”
曾屠夫愁容满面的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憋屈，“因为此事，草民还跟老丈人吵了一架。”
随着曾屠夫继续叙说，众人听得是直摇头。
只能说这曾屠夫的确不容易。
就在他发完招贴的第二天，关于他寻妻的消息，就传到了赵老汉家。赵老汉上门直接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大致因为两个原因。一则怪曾屠夫发现他女儿失踪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告知他。
二则就是当时还有另一个财主家在寻人，曾屠夫将寻人奖赏银钱，定的跟那财主家一样，这不等于自己女儿还不如一个普通丫鬟么，简直就是打他赵家人的脸。
而曾屠夫显然也憋着一肚子气，万一妻子赵氏是真的跟别人跑了，那他也丢人呀。于是当场跟赵老汉对骂起来，还将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说了出来，把赵老汉气的差点晕倒。
“启禀大人，赵老汉带到。”
曾屠夫刚讲述完不久，又一名衙役跑来。在得到周伈认可后，鲁本忠宣布将人带上。
殷瑶远远望去，便见到一位白须老者左顾右盼，显得小心翼翼的走来。
赵老汉心底直犯怵。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有衙役跑来，说县令要找他问话。
难道是跟女儿有关？
怀着这一念头，赵老汉终于踏进了公堂，还未来得及跪拜，他便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曾屠夫。
他立马知道，肯定是跟女儿有关。
于是跪拜结束后，急切问道，“大人，是否是小女已经找到，她还好吗？”
鲁本忠没有回应，望向周伈，“周队长，还需要认尸吗？”
刚刚镇冤司这几人分析，他都听着了，知道从目前来判断，尸体基本排除不是赵氏。
“什么，认尸？！”
赵老汉与曾屠夫一听，顿时一屁股瘫在地上。
“人来都来人，就都瞧瞧吧。”见赵老汉这般模样，周伈摆摆手道。
“明白。”
鲁本忠清清嗓子，开口道，“咳咳，你们先别急。这次之所以招你二人前来，主要是因为昨夜有人发现一具无名女尸。而你们刚好发了招贴寻人，故而喊你们来辨认一番，并不一定赵氏。”
听闻此言，二人稍微缓释了些心情。
很快，众人转而来到停尸房。
刚一进门，赵老汉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跪倒在桌面下，大声哭喊起来，“啊，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舍得丢下为父！呜呜……爹真是瞎了眼，就不应该将你嫁给曾二牛这个畜生。”
说着，他又扭过头，冲到曾屠夫身前，一把掐着他衣领喊道，“你这个畜生，平日待我女儿不好就算了，你怎么忍心将她杀了！”
这一番闹腾，无论是殷瑶，还是周伈等人全都懵了。
鲁本忠使了个眼色。
几名衙役上前，赶紧将二人拉开。
“赵老汉，你可看清楚，她真是你女儿？”鲁本忠不确定的指着尸体问道，“还有，你为何说是曾二牛杀的你女儿？”
“这可是我亲生女儿，老汉怎会认错！”
赵老汉说的很坚定，随之一脸愤慨的盯着曾屠夫，“肯定是你杀了她，还故意在外边传播流言，再弄个假招贴掩人耳目。”
听到这，鲁本忠都有些将信将疑了。
的确，是否是自己女儿，为人父者，自然最为了解。
见县令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曾屠夫急的面容更加愁苦，“大人，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根本不是草民妻子！赵氏她发黑如漆，弓鞋长身。虽有相似，可赵氏身型还要比她更高一点点，包括头发亦是如此。”
“你还狡辩，人就是你杀的，你还我女儿命来！”赵老汉听闻急了，又是一番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