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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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坦白

见二人来回闹腾,江衍舟听得头都大了。

他小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这不应该是他女儿尸体呀。”

“这事儿闹的,似乎没那般简单了。”

殷瑶严肃的看着这一切,眯眼回应道,“如若尸体真真切切是假的,那他这般故意说此人是自己女儿,只能说是欲盖弥彰,心底有鬼。”

“嘶……不会是他杀了自己女儿吧,那……那太耸人听闻了。”江衍舟倒吸一口凉气,看赵老汉的目光都不对了。

“那倒不至于,当前也只是推测之一。也说不定,是他思女心切,心神有些混乱。”殷瑶摇头道。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可不能如此武断下结论。

然而即便如此,曾屠夫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反驳这一切,毕竟如今发出状告的,是赵氏亲生父亲。他非说尸体就是自己女儿,众人也没办法反驳。

无奈之下,哪怕曾屠夫高呼冤枉,鲁本忠也只能下令,先将曾屠夫暂时收监,待详查后再行宣判。免得赵老汉,还在这里哭闹,也着实有些难看。

好不容易将赵老汉劝说走,众人适才能安静下来继续探讨案情。

结果是肯定的,很难进一步突破。

招贴走失的人与尸体并不一致,等于案子回到起点,还是得想办法确定尸体身份。

命运在此刻,似乎跟殷瑶开了个玩笑。她绝对不会想到,当前自己这边的案子,与范叔同那边,均因为缺乏关键人物而陷入停滞。

一连三日下来,随着其他周边各县消息陆续传回。让案子显得愈加扑朔,因为根本没有其他人失踪,仿佛水井中的女尸,是凭空出现一般。

……

这一日夜,殷瑶坐在屋中,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想要汇总当前掌握的所有信息,从而继续分析。

铛铛——

正当她眉头紧锁没有思绪时,窗外街边传来几道打更人的锣声。

听着打更人的叫喊,殷瑶微微猛地回过神,正欲起身将窗子关上,她双耳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熟悉的乐声。

“是它!”

殷瑶眼前一亮,赶忙关上窗户,飞速从被褥下掏出海螺。

果然。

海螺边的手柄莫名自己转动起来,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

秋叶无风平起浪,碗蝶翩翩振翅飞。

另一边的范叔同也是刚刚回到县衙官舍,随之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

最近一连五日下来,他都在没日没夜的在昌隆县内挨家挨户探查,几乎走遍每一户人家,可依旧没有找到关键人物吴念川。

“我不会那么倒霉,上任第一个案件便无法破获吧。”

躺在床上的范叔同满脸愁容,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镇冤司有规定,复查的案件最迟不得超过两月。如若超过,原则上须遵从当地县衙原判。同时,对于负责复查的监察使们,都有一定处罚。

一想到这案子自己虽不是主管,但也可能因此需要担责,被罚些俸禄之类,范叔同更是欲哭无泪。

自己入职首月的俸禄都还没领过,钱大概率就要么了,这找谁说理去。

“老天爷,快让我找到那家伙吧。我家里,可还有一小妹需要养。”

范叔同心中暗暗祈祷。

铛铛——

打更人的锣声响起,不过他似乎并未听见。直到紧随其后的滴答声响起,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

他左右望了望,然后慌乱的在身上摸索,适才从怀中掏出海螺。

竟……竟然又响了!

范叔同咽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他小心翼翼的将海螺拿到面前,还未等他开口,殷瑶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有……有人吗?】

【我在我在!】

也没心思愁容,范叔同长吁一口气。

这几日手中的奇物都没有动静,他还以为自己那日是出现幻觉了呢。为此,他还真就抽空去医馆找大夫把了下脉。

殷瑶的心思与他差不多。

在确定海螺有用,也没再去想当下无从下手的案子,转而跟范叔同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她也知晓,此时范叔同只是刚来镇冤司当差。

自己想要知晓的一些事,问他无疑也是没用的。

几番闲聊下,殷瑶算是对如今的范叔同,有了一个基本了解。直到她听闻,那时武曲的队长是韩忠书,副队长是崔天凯时,她震惊了。自己父亲在雍州当差时,几乎不会跟她说起关于镇冤司的事情,所以她对那时的镇冤司了解并不多。

【什么,他俩原来是武曲队的?!】

范叔同顿感不解,不知殷瑶为何如此激动。

【对呀,好像挺长时间了吧,你认识队长他们?】

【何止认识,他俩如今可是我的顶头上司。雍州地界谁人不知韩指挥使大名,还有人狱崔狱长。】

镇冤司总司设在京城,总指挥使乃正二品大员,除了那几位内阁阁老为一品外,总指挥使几乎是与六部尚书平起平坐的存在。当然,设在各州的镇冤司指挥使没那么高,但也是正四品官员,掌管雍州天、地、人三狱。

【指挥使……狱长?】

都什么跟什么啊,范叔同听得有些懵。

崔天凯可能稍微还好些,听钟闽说,办事什么,都还是挺认真利索的。而队长韩中书……范叔同脑中不禁闪过对方那副懒散模样,就他也配当指挥使?

那不是给他脸上贴金么。

等等……范叔同突然愣住,脑中闪过殷瑶刚刚说的话。

顶头上司,指挥使,狱长?

她也是咱们镇冤司的人?可是不对呀,别说镇冤司,纵观整个大凉王朝,哪听说官府中有女人当差的。而且从这个叫殷瑶的人口中说出的话,似乎他们还真不是贴金,而是真当上了。

除非……

范叔同跟同期入选镇冤司的人中,绝不是最聪明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一个。

他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嘴角微微抽搐,不……不会有这种事吧?

【那……那个殷小姐,能问你件事儿吗?】

殷瑶似乎听出了对方的疑虑。

很是倘然,认真的直言道。

【不用问,你所想是对的。】

【我……来自十三年后,贞庆三十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