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意感知，料敌于先
罗统领等人离去后。
杨兴看着演武场众人，目露犹豫之色，旋即匆匆说了一句，就大踏步往罗统领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几天你们下午照旧外出搬尸，等城外平静下来再让其他人接手。”
陆沉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由陷入沉思。
城卫司是整个城卫军核心机构，平常负责内城与县衙的安全问题，权利大的可怕，清平县除了县令以及城卫军大统领外，就属城卫司副统领罗千行了。
如今杨班头传授武功，竟然将他都吸引过来，陆沉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从罗千行明里暗里提点秘传打法的事来看，有点利益交换的意思。
陆沉以前有专门了解过城卫军的武堂，在那里一百两左右就可以学到一门武功，可要是想连同打法一起学，起码要三百两往上的银子，就这还不一定能学全。
“想那么多也没用，至少从目前来看，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勾连，起码我也能受到一点好处。”
暗自摇了摇头，陆沉就收了拳桩，去往伙房吃午饭。
伙房午膳还不错，两个窝窝头外加一大碗粟米饭，菜是腌菜不过油水不少，吃饭时其他人的议论声就没停过。
陆沉偶尔搭腔两句，听他们说一些算不上隐秘的秘闻，倒也下饭。
“哥几个这两天都在练拳，你们应该是不知道昨日发生什么事了吧，我那通铺的弟兄说，昨日衙门刚收押了一个悬赏榜的大盗，后脚就有一大帮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贼人，闯进大牢将人给救走了。”
“哦？居然如此猖狂，看样子劫的是外城吧。”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外城无疑，内城有城卫司把守，跟个龙潭虎穴一样，闯进一百个贼人也翻不出个水花，如今倒好，城卫司的人马不停蹄在城外搜捕呢。”
听到这几句话，陆沉也不着急啃手里梆硬的窝窝头了，聚精会神听着。
焚尸房搬尸体有区域划分，昨天原本他们负责的区域，是临时让其他人兼顾的，现在城外不平静他只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
用过午膳，陆沉就拉着车来到外城城东这边。
城东区域一共由十二个城卫军负责清理尸体，陆沉过来的时候，其他人正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休憩。
陆沉过去打了声招呼，这些人中有三个还是跟他一个大通铺的。
“刘三，现在什么情况，听说城外听不平静啊。”
“嘿，陆哥这话就有点说笑了，城外哪天平静过，真要平静点我们也不至于天天有尸体搬啊。”
被唤作刘三的是一个长脸青年，脸上有麻子，说话间翻了个白眼。
其他席地而坐的人，听到这话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有人努嘴示意陆沉看向外面，道：“诺，城卫司的人，据说是在追捕什么大盗，看谁都像劫匪，这两天都他娘杀疯了，我们尸体都搬不过来。”
“唉，陆小哥别听那跛脚的杨屠夫忽悠了，他以前也就一杀猪的，哪会什么武功，你真要想学，还不如想办法弄点银子上武堂呢，我们几个这两天可累得慌，晚上都赶不及上伙房吃饭。”
话说没两句，几人便开始向陆沉倒苦水抱怨起来。
陆沉听出言外之意，就笑笑摆手道：“行，那哥几个先歇着，我去干活了。”
走出棚子没多远，身后就隐约传来刘三的声音。
“呸，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武功那么好学啊。”
......
城外向东十里。
陆沉将车放在熟悉的位置固定，随即在周围搜寻起来。
这一带匪盗猖獗，即便朝廷增兵剿匪也无多大用，无论水匪亦或山贼，只要想逃基本就难以抓捕，杀之不尽，一旦动手却没有彻底剿灭的后果，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周遭邻县为此已有城池沦陷，无数人只能沦为流民逃亡。
清平县眼下的情况同样是被架在火上烤，县令要剿的是老阴山匪盗，可盯上清平县的不一定只有老阴山那伙人，城卫军只能每日安排人手出巡，剿杀一些不成气候的绿林盗，想要以此形成震慑。
“色厉内荏罢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陆沉拖着一具被箭矢洞穿胸口的尸体，心中有些烦闷。
老阴山剿匪，在他看来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留给他变强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必须尽快将铁石拳练到入门。”
陆沉想了想，不仅平常时候的呼吸转换成呼吸法，行走间同样尝试着融入五行桩，只是过程很不顺利，他只能强迫自己慢慢适应。
一个多时辰过去，他开始习惯呼吸法的转换，五行桩也逐渐有起色。
不过相对的，他的地排车连第一趟尸体还没放满，头上已全是汗水发丝都黏在了一起，比起以往搬运尸体费力很多。
“这可都入秋了啊。”
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陆沉眉头微皱，拉起地排车往回走，只是才走出没多远脚步突然一顿。
身前左侧灌木丛里，一具形如枯槁的无头尸体趴在地上，左手探入灌木丛内，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无头尸体旁边是两具身披甲胄的城卫军尸体。
地上大摊血液已经凝固，看样子已经死去有段时间。
这几人明显是同归于尽了。
不然城卫司的尸体可不会任由其暴尸荒野。
看到这一幕，陆沉扭头转身就走，并不打算搬那几具尸体，只是脚步才落下就有异样感自脚底传来。
低头看去，脚下正踩在一块卷起来的兽皮上。
几乎是同时，心神之内的临道碑忽然有轰鸣声响起。
【武学：神引经（残）】
【特性：杀意感知，料敌于先】
【特性状态：未收录】
【收录条件：口颂经文百遍】
【当前进度：0/100】
陆沉眼皮狂跳，赶忙扭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就将兽皮卷迅速收入怀里，而后拉着地排车绕了一大圈，从其他方向回到焚尸房。
途中找了个地方将兽皮卷藏起。
那具无头尸体陆沉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他知道另外两具尸体是城卫司的人，万一被人知道自己捡走兽皮卷，麻烦指不定会有多大。
当然，让陆沉假装自己没看到兽皮卷也不可能，无论是杀意感知还是料敌于先，他都无法拒绝。
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把尸体拉回焚尸房不到半个时辰，陆沉就看到有其他人将那几具尸体拉回来了。
拉车的人是刘三，才进焚尸房就被杨兴喝止住。
杨兴面沉如水，派人前往内城报信。
约莫半盏茶时间。
焚尸房就浩浩荡荡走进来一队人马，其中一人正是上次来营房的罗千行，但他此时却站在一个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后方。
陆沉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