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保大还是保小？
可即使是躲在了厨房，还是没有逃过那老丈母娘的谩骂。这让戴侣卯很烦心，要是再年轻几岁，那时年轻气盛，说不定就几拳下去了。戴侣卯只有期待这人早点走，还自己一点安宁。就想着快些做好饭，让这个老太太吃好了，就能快点滚了，可吃完饭后，张文文说的话，彻底让戴侣卯绝望了。
“老公啊，妈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哦，晚上你就把你那间房让出来吧，让妈和慧慧睡，就委屈你睡沙发了。”张文文说这话，并不是以一种商量的态度，而是一种决定好的通知。
“什么？妈睡这里？”戴侣卯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相信这个决定。要是这个老太真的在这里住下，那自己就是在地狱中煎熬。此时有些埋怨张文文了，这种事情怎么不提前说。
“对啊！过不了多久，小家伙就要出生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又要上班，没法完全照顾我，所以只好拜托妈妈了，让妈妈每天来照顾我。她每天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之后，就直接回我们家，照顾我。”张文文说着。
戴侣卯此时的内心，像是吃了一把苍蝇一样，无比的恶心。但这主动权不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房子，自己出的钱不是很多，名字都没有自己。他们要赶走自己那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戴侣卯敢怒不敢言，怕又惹起老太。于是言不由衷地说着。
“可以啊！那是最好不过了，那就辛苦妈妈了。”
这句话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那郑德荣听了之后，又开始暴走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又开骂着：“妈的，自己的种不照顾，偏要我来照顾。你安的是什么心？”
莫名被这么一骂，戴侣卯也有些火气了，不过还能克制得住，就没有去理会郑德荣，免得火上浇油，不可收拾。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妈妈过来照顾你也挺好的，这样那你就可以安心地养胎待产了。”这话本来是说给张文文听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郑德荣接过话来，又是开始一顿数落；“你当然好了，这种事情不是该你这个丈夫做的吗？怎么让我来做呢，你亏心不亏心啊，文文肚子里是你的种啊，你就把我当成保姆啊，这样吧，你在外面请个保姆照顾每个月都要花七八千元钱，你每个月给我伍仟就可以了。”
戴侣卯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就差一个临界点了爆发了，心里暗骂着这个老斑鸠，自己做接盘侠就是了，还让自己当冤大头，给钱给她。不是给不起，而是心里很抵触这个老女人的言行举止，越发憎恨，也想到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好的！那是应该的，谢谢妈妈了。”戴侣卯找了一个借口出门购置物品去了，要是再在这屋子里待着，真的说不定会爆发出来。让戴侣卯寒心的是，在郑德荣谈起费用时，张文文没有表态，好像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
出门去了，在一个公园的椅子上待了好久才去商店买东西回家。推门进家，又被郑德荣一顿骂。戴侣卯也只有苦笑着，心里咒骂着这个老太太。等张文文和郑德荣去到卧室里之后，戴侣卯收拾收拾沙发，这张沙发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将会陪伴着戴侣卯。
戴侣卯躺在沙发上，难以入睡，沙发上不方便睡眠是其次，最为主要的是。现在自己都这样的卑微求全了，可在这家人的眼里，他们对待自己没有半点的改变，还是以往的高高在上。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改变，才能有一个丈夫的尊严。一夜未眠，早上起来弄过早餐，叫醒她们后，就去上班了。现在的家就像一个牢笼样，禁锢着自己，想要逃脱，就是没有半点方法。
在公司里，也没有半点的心情在工作上。匆匆应付，可下班之后的时间才是最为难熬，可也只有忍受着，在怒气值还没有达到顶峰的时候，忍着吧。
现在对这段婚姻很是后悔了，当初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自己，只是那时年轻，把女人的相貌放在第一位置。要是现在要选择的话，那肯定是选择德而非貌了，只是岁月不可逆没有半点办法。从戴侣卯的丈母娘住过来之后，接送孩子的任务就自然过渡到戴侣卯身上了，戴侣卯也没有去追究先前说让郑德荣送孩子上下学了，免得又生事端。她照顾好张文文就是了。
随着张文文的预产期越来越近，这家子也越发忙碌起来，张文文的脾气也越发古怪，有时候也骂着自己的老妈，而郑德荣呢在张文文身上所受的委屈也全部转移到戴侣卯身上，戴侣卯现在是一个实打实的情绪垃圾桶，得照顾张文文和郑德荣的情绪，她们没有半点感激不说，反而还变本加厉，不懂得见好就收。而戴侣卯呢，就像一个忍者神龟一样，忍着。要是一般的男人，早就打骂起来了，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还管她生产不生产了。只是戴侣卯觉得婚姻不容易，现在找个老婆也不容易，加上老家是农村的，娶个老婆比较困难，也就放弃了之前那种极端的想法，有时候反而还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也没有吃多大的亏，没事。
这天戴侣卯回到家里，张文文和他的丈母娘并不在家，小慧也不在，由于是周末，没有上学，戴侣卯首先想到是，是不是张文文带孩子出去玩了，可电话和往常一样，无法接通，郑德荣的也是如此，联系不上。也谈不上多担心，只是觉得张文文这么大的肚子，还出去，不太安全。戴侣卯就做好晚饭，等着她们回家吃饭，可到了夜里十二点，还不见她们的影子。还是先睡觉吧，应该不会发生事情，要是发生了事情，那她们肯定会打自己的电话。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回来，中午，没有回来，快到傍晚的时候，郑德荣的电话过来了。
“戴侣卯！你狗日的快点来医院，文文在医院里了。”
戴侣卯也没有问太多，只问了个医院的名字就急忙出门了。戴侣卯很是着急，心里也在怀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进了医院，前两天孕检都是好好的，难道是早产？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虽然有些恨，但要是张文文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是不能接受。
到了医院，在抢救室里外见到了郑德荣和小慧。
“妈！文文，现在怎么情况？”
“让你早点来，你现在才来，你是不是巴不得文文死啊！”郑德荣张口就来。
“没有啊！路上堵！妈，文文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摔了一跤！”
“再过十来天就到预产期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怎么会摔跤呢？”戴侣卯不解地问道，在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小心一些了吗。
“是赵爸爸把妈妈给推到的。”小慧突然插嘴说道。
小慧的突然搭话，一旁郑德荣立马慌张起来，一把拉了过去，大声骂道：“你个没爹养的，胡乱说些什么！”
“谁？什么爸爸？”小慧的话，不单单只是郑德荣听见了，戴侣卯也听得很清晰，急忙问着小慧。但小慧在郑德荣的干扰下，不再说话。或许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惊恐地看着郑德荣。见小慧不再说话，戴侣卯也不再强问，现在最要紧的是，还是张文文的身体。
“谁是张文文的家属？张文文的家属在吗？”这时急救室里出来一个医生，在那喊道。
戴侣卯和郑德荣急忙跑了过去，示意自己就是张文文的家属。
“你们是张文文的家属？你是张文文的丈夫？”医生看着戴侣卯，对着戴侣卯说着。
“是的！我就是她的丈夫！”
“病人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保大还是保小？保小的话，胎儿不足月，不敢保证存活率。”
“当然是保大了！”戴侣卯不假思索地说着。
“好！麻烦你过来签下字。”
医生在前面走着，戴侣卯跟在后面，没走几步，郑德荣就冲了上来拦着戴侣卯说：“保小！必须保小！”
“什么？妈！那是文文啊，怎么能保小！”郑德荣的这话，让戴侣卯很吃惊。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说出保小的话呢？
“不管，就要保小！待会你就得这样写！”
“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你就不要捣乱了！”戴侣卯不去顾郑德荣，想快些跟上医生，早点签字，早些平安。可郑德荣可不管这个，直接拉着戴侣卯的手，像泼妇一样对着戴侣卯说着：“我不管！就要保小！你就得这样写。”
“你是疯子吗？那是你女儿，你还保小！”戴侣卯对着郑德荣吼道，这是这么第一次对这个老女人说这么重的话。可郑德荣丝毫没有要放戴侣卯走的意思，不再抓戴侣卯的手，而是直接保住戴侣卯的脚了。不知道这个老太是怎么想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戴侣卯此时火气上来了，加上前几日的憋屈一起爆发了出来。
“滚你妈的！一边去！”戴侣卯一脚踢出，将郑德荣踢开半米远，急忙跑步向前，跟上那医生。在郑德荣和戴侣卯起争执的时候，医生并没有走远，只是站立不动在催促着。
“快些吧！病人可不等时间的，那是你妈？”
“不是，是我丈母娘。”
“好奇怪的选择，我来医院十几年了，第一次遇到不选自己女儿的。”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