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警备署
吱呀！
一声木门声响。
若这声音传到左邻右舍，定然将人吓得亡魂皆冒。
那闹鬼的院子，又闹鬼了！
别品撬开小楼后的院门，放水牛和狗叔进去，即刻关好院门，又从外锁死，纵身一跃扒住院墙，轻轻落了进去。
不管如何先找一个落脚地点。安稳下来，便可在这小楼中坐看焦家、马家搜山寻贼。
院中荒草一人高，至少一年无人来过了，旁边还堆着枯萎的稻草，倒是不怕水牛饿肚子。
院中空旷，这是一个二层小楼，院子约莫半亩地，楼中上层带露台，屋内稍小约莫八九十平，是两间卧室带厨卫。第一层原本是个里外两间的杂货铺，面积倒是不小，加起来足有百平。
别品上下走了一圈，没看到传说中的教书先生，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失望。
重新回到院中，凑到水牛和狗叔面前，认真的看着这一牛一狗。
“咱一家人一块儿享过富贵，也一块遭过罪。现在也算共患难，所以……开个家庭会议吧！”
一牛一狗眨着眼看着他。
别品笑了笑：“先立下咱家暂住此地的规矩，规矩只有三条。”
“第一，不许叫！”
“第二，不许叫！”
“第三，还他娘的是不许叫！叫了咱仨全完蛋，听明白了么？”
水牛和狗叔没说话，却也真的没有叫。
共识达成。
托大牛的福，今夜有腊肠吃。腹中有食儿心气足，吃饱了老牛滚在稻草堆里，狗叔跟着别品上了楼。
床上铺盖落满灰尘，直接掀了睡在木板上，却也睡的踏实。片刻间便进梦乡。
别品没心没肺的睡了下去，其他人却没这般心态了。
焦家大院灯火通明，三公子又砸了一件琉璃屏，包头沟的汽灯已经亮了两天了。却没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不但这里，连城主府都没歇下。
调查野人的胡狸一回来，就看到文书拿着新印好的通缉令，准备去找署长用印。
用印后这就是一张通缉令模板了，可以拓印发出海捕文书。
那通缉令上，画着别品相貌。下方写着三行字。
姓名：别品
罪名：杀人、放火
悬赏：八十金币，生死无论
“这是谁定的？”胡狸问道。要悬赏一个人，光走程序也得半个月。前儿的事儿，今儿就出通缉？
被通缉的这位与胡队长有关系？文书左右看了看，凑过来小声道：“胡队长，焦家二管家亲自来过了，带着三百金币。”
胡狸恍然大悟。城主府各个机关，就税务和警备两方与三大家打交道最多。
税务无需多言，而警备署……城内治安、破案，都与他们息息相关。这是焦家发力了，今儿要加班出结果啊！
胡狸沉默一下，在柱子上按灭了粗烟：“那这事儿我去吧!”
他说着接过文书手中悬赏令，拍拍文书肩膀，在他一脸惊愕中，走向署长办公室。
城主府掌管安阳城一切，辖下小机构无数，真正实权的不提政令所出的城主府本体，又有税务、警备、守备三家，一个管钱一个维护治安，一个是真正军队。
警备署署长在安阳城位高权重。
敲门，进入。
“哟!咱家的小狐狸回来了！”署长办公室内，一个如他一般抽着粗烟的老头。
胡狸瞥了那老头一眼，抬手掐灭了他的烟。
“喂！你就这么对你老师的？”那老头瞪他一眼。
胡狸冷笑一声：“老家伙，要不我再给你点上？找点儿抽死你，我好上位？”
这是胡狸的老师，侦缉科姚科长——万年科长，同批入警备署的现在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而他呢？三十年科长了！到该退下年纪了，居然连提名权都没有，胡狸想上位还得自己活动。
姚老头撇嘴。
办公桌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挥手拍散烟雾，看着胡狸道：“父慈子孝的事儿，回你们科再演不迟，你调查野人有结果了？”
胡狸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所获，先回来查点儿资料。”
署长看着他，查资料不去文书科到他这儿做什么？
胡狸将那通缉送上桌子：“署长，此人我认得，包头沟人，妖师学徒——有老师那种！”
署长本来看着悬赏令没什么反应，听到后面倏地抬起头来。
这通缉为何会存在，其内又发生了什么他怎可能不知道？
“妖师学徒？你确信？”
胡狸笑了一下：“不但他是妖师学徒，就是他那只狗也走上异兽道途了，当是他老师的杰作——别品将那狗视作亲人，真正的长辈！”
署长托在书桌上，食指点着悬赏，好久才长出一口气：“焦家不知？”
胡狸摇摇头：“现在外界当只有我知——还有个野人也知晓，对了这一位能拆了怪坡部布下的祭灵树枝。这一次调查怪坡部野人，他帮了大忙！”
署长点头，既然是妖师，能做到这点不是理所当然？
他信胡狸的话，胡狸虽然位置不高，但本事却是真的，整个警备署为数不多的武者之一。
其实单凭这一点，姚老头退下后，侦缉科科长就没得跑。
署长沉默许久，疑惑道：“测试？”
随后又自问自答：“应该是了！”
“什么？”姚老头不着痕迹的点了烟，问道。
署长笑着：“咱安阳城曾走出去过半位妖师，你们知道的。”
胡狸点头，他这一生别品不算，见过三位妖师，其中一位能算半个安阳城人，小时曾在安阳城住过许久的！
“那一位刚刚展露妖师天赋时，就被他的老师看重，但妖师重天赋也重心性，他的老师便给他留下一个考验，安阳城外的山贼被他清理了一遍——杀山贼不是重点，解决山贼过程中的手段、方式，才是！”
署长说着，笑起来：“我也只是在他被测试时帮了一小下，这一辈子便在警备署顺风顺水，三任城主了，我依旧在这儿！”
胡狸和姚老头同时看了过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嘞！
署长呵呵笑起来，抬手掐灭了姚老头的烟：“那一位妖师留下的是山贼做考验，这一位妖师说不得便用焦家做考验。”
他不曾提起马家，马家不配！
“妖师考验，是在筛选弟子，不是虐待弟子。我经历过的妖师考验，考验前老师专门传了他保命妖术的。你回头也可以看看这别品是否学到新妖术了！”
一位妖师学徒，只要下对了注所获非凡！
胡狸点头。
署长笑着：“先发个通告，包头沟别品于部落动乱中立有大功，奖金币、提功劳。”
“具体金额和功劳，你亲自衡定，不要多不要少，实事求是便是，通告尽快发出。”
钱和功劳不是重点，重点是位置！
安阳城有功劳制，抢险救灾、捐献、战功，等等都有功劳，功劳和赋税挂钩，功劳足够甚至能彻底免赋！
这也是大家族起势的根本。连赋税都解决不掉，撑死做个富家翁，永远不能做大。
“老小子，这通告发出去，你可就站在焦家对面了！”姚老头看着署长。
署长笑了：“怎会？我不过实事求是罢了！说别品烧了马家院子，却无人看见，只是推测。反而马家烧了别品院子旁人都知。说别品杀了马六，也没有人证物证。要悬赏总要侦缉科出手慢慢查吧？真有罪自然要悬赏的！”
他说着看向胡狸：“这事儿，你负责！”
这是给胡狸一个和别品打好关系的机会了。
姚老头哂笑一声：“对那些大家族而言，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就已经是站在另一边了！”
这是事实，不徇私就是在帮别品了。
“那又如何？”署长笑了笑：“焦家起势只有十年，不像周家和苏家在安阳城根深蒂固。焦家十年开商路、定地位，接下来就该走百年传承的道路了吧？”
一个家族，怎么在一个城市扎下根来？
当然是对各个机关方方面面的渗透。从税务到警备署再到守备军，甚至扶贫、开发、规划等等所有机构都渗透进去。固定了某些位置，把这些位置当作自家家产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才是在一个城市真正扎了根。
但是这些位置本就不够用，苏家、周家立族数百年，已经和安阳城融为一体，拔不出来。
焦家所能抢的，自然就只有他们手中的位置。
这二年焦家一点一点的腐蚀城主府，不就是证据？甚至这次换了城主，未必没有他家的手段。
换一个城主，人生地不熟，在一切不曾展开时，最好插手。
其实不光是焦家。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发展，就是在不断蚕食城主府的权力！就像焦家二管家，今儿就参与到悬赏令的颁布上来了！
哪怕他带着钱。
城主府和家族本就是在不断利用，不断争斗的。
一位妖师的考验，在焦家手下活下来算不得考验，至少别品都要将焦家打的半残才算考核通过吧？
这不巧了么？大家目的一样啊！
姚老头若有所思的抽了口烟，才发现烟又灭了，腮帮子抽了抽，索性将烟按在了烟灰缸里。
“那我们索性点儿？这次事情起因就是马三去抢人家狗，这操作可就多了去了。”
就是想给马三定个罪也不难，入户抢劫打死也活该！
“疯了？”署长瞥他一眼：“这是妖师考验弟子，不是考验我们！我们参与进去做什么？绝对的公平公正便是了！若明儿真证据齐全，那就给别品定罪，那也是他的考验！”
署长笑着：“不过你们私下里帮忙，我也管不了不是？警备署也都是人，谁还不许有个朋友了？”
胡狸懂了！
睡梦中别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陡然惊醒。
总觉得背后发毛，好似一个大锅扣了下来，要他做绝无可能事情一般。
有人在算计他？果然被马家惦记上了，人太善良不适合记仇！
睡不踏实！
别品长出口气，起身下楼。老牛也没睡踏实，睡梦中时不时颤抖一下，似乎做噩梦了。
一戳一戳地，大约在梦中用牛角捅人了。
………………
PS：抱歉了诸位，这本书就到这里了，进城了，有警备署误解帮忙，面对马家、焦家也不是毫无胜算了。
接下来写不写大家也都能猜到后面内容了。警备署乃至城主府的迪化，一步步死心塌地的帮忙。从马家引起焦家的敌视一步步引得自家覆灭。
同时外结野人，内修武道、妖师，再一步步引出自家的事情。
网络小说大抵如此……
一个小故事也算结束了——其实大家能看出来，进城之后才真正开始。咱这船呀……刚出港口，正该杨帆时，就沉了……
收藏、追读太差，确实到头了。就算写下去也没钱途了。因为没推荐了……
开头没开好，留不住客人，这是我的错。
开了书成绩不好就切，对不起读者这是我第二件错，错上加错。
可是得止损了。
抱歉了诸位。。。
书还会写的，但会更小心一些了。。。不确定能不能成时，不会发。先写几万字给编辑看看了要。
这章就是最后一章了，再写下去就要新篇章了……就不开了。
已经决定切书，依旧写了三四天把这段小故事写完，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只是对不起追读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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