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襄阳鏖战（四）
远在王座之上的蒙哥忽然见到襄阳一方不顾伤亡地拼命撤退，心中既惊讶又惊喜，这场决战打到现在，双方都死伤惨重。
此时襄阳军卒突然撤退，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哪怕前方有陷阱在等着，他也不会错过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传我命令，全军冲锋，第一个杀进襄阳的，赐万金，统万军，儿郎们，杀杀杀杀！”
郭靖一边利用降龙十八掌打出成吨的范围伤害，一边对着掩护众人撤退的杨过问道：“过儿，为何此时下达撤退的命令，蒙古人不会让我们轻易的回城的！”
“郭伯伯，你看师父和阿难交战之地，那里有大恐怖！”杨过此时没有时间解释，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每次生死存亡时刻，总是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郭靖听到杨过这样说，瞬间转头看向王志平和阿难战斗的方向，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两人四周居然出现了幽暗的裂纹。
附近一些死去的士卒尸体，无声无息间被分割成无数碎块，切口之处平滑完整，伤口处被无形的力量影响，不见一丝鲜血。
“这....这是什么东西？”郭靖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惜这裂纹瞬间出现又瞬间愈合，且毫无规律可言。
“郭伯伯，若是我没猜错，这是虚空裂纹，师父和阿难两人的力量，此刻打碎了这方虚空，凡人之躯如何能抵挡？”
原来如此，郭靖恍然大悟，虚空破碎，虽只存在传送之中，但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瞬间释然，这两人已经完全不属于人类了，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杨过担心地看向虚空中的王志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师父，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
虚空之中，两道身影如同利刃，每一次交锋，都好似星辰碰撞，迸发出撼动虚空之伟力，虚空裂纹越来越多，亦越来越密集。
大量的裂痕正在悄然蔓延，将周遭一切物质撕扯得支离破碎，就在这时，一队数千的蒙古军士在冲锋途中，被突如其来裂纹一分为二，瞬间，这队人马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头颅纷纷被虚空摄入，只留下结冰的空荡荡的脖颈。
这一幕让远处督战的蒙哥瞬间清醒，他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这数千具的无头尸体，在位九年，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哪怕是十六年前差点死在王志平手中，亦没有如今来的恐惧。
这场战斗，战到此刻，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数十万斤的力道彻底打破神雕世界的极限，被轰开的虚空是最好的证明，如此可怖的死法，让冲锋之势已经形成的蒙古人彻底地乱成一锅粥。
“大汗，请下令撤军吧，前方乃是绝域啊！”
身受重伤的金轮领着少了一只胳膊的达尔巴，退到了蒙哥汗身旁，而霍都则是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之中。
“晚了，6万大军发起的冲锋，岂是瞬间能挽回的，只能寄希望于老天了！”
蒙哥汗比谁都清楚，此时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撤退就好似打断了蒙古军卒的脊梁骨，而且几万大军想要突然转向撤退，谈何容易。
数万大军发起冲锋，虽然前方刚刚诡异的死去了数千人，但那也只是被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士兵见到。
处在后方的蒙古军士还沉浸在攻城略地以后加官进爵的美梦之中，哪里会在乎，前方发生的些许骚乱。
于是，一场前仆后继的冲锋，发生在王志平与阿难交战的附近，大量的虚空裂纹将这些士兵无情地灭杀，断肢残骸，无头尸体，拦腰斩断，身体一分为二，千奇百怪的死法，不一而足。
王志平此刻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眼里只有越来越强的阿难，心中只有挥舞双拳，打破界限，神而明之。
终于在某一刻，一股飓风刮遍整座战场，吹动上万尸体，虚空如同破碎的镜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王志平全力爆发的一脚，直接踢碎了眼前的虚空，同时破碎的还有王志平的小腿骨。
大量的无形罡风从虚空涌入战场之上，迎面而来的蒙古军卒，无声无息之间化成了冰雕。
“咔咔咔....”尸体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仅仅瞬间，六万冲锋的军卒，死亡超过一半，只要被罡风刮过的地方，皆是万物凋零，无一活口。
“这这这，撤退，撤退！”
蒙哥彻底放弃进攻襄阳，口中惊恐吼出撤退的命令，此刻根本不需下令，剩余的蒙古残军疯狂撤退，丢盔弃甲，毫无斗志可言。
一路撤回襄阳的众多豪杰，看着远处虚空破碎，白日星现的奇异景光，心中震憾，相顾无言。
只有小龙女面色苍白的看着停在虚空的王志平，她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圆满的九阴真经让她六感敏锐，忍不住轻轻开口：“平哥哥，快些回来！”
虽相隔十数里且小龙女只是轻声呢喃，好似心有灵犀，王志平回头看向襄阳城头，一眼就看到了全身血红的小龙女，对战到此刻，他隐约明白阿难口中的“天外之机”到底是何意了。
阿难燃烧生命，逆转龙象，只为聚集力量，打破虚空限制，妄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只是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最后却是靠自己物我两忘时踹出的一脚，达成了目的。
“阿弥陀佛，施展，天外以现，共赴黄泉！”
阿难声传千里，远处襄阳众人和撤退的蒙哥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激动的看着阿难，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别看两人此时停在虚空之中，并不是他们不想再战，而是虚空产生的无形吸力牢牢地将他们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王志平可不想进入这无尽虚空之中，他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留在神雕逍遥快活不好吗？
虽然他有面板在身，可是这虚空无情，身躯粉碎，只剩下意识必不能存活，他没有活够呢。
“笑话，待这虚空乱流停歇，该下黄泉的是你，阿难，我必亲自去一趟密宗！”最后一句话，王志平坚定无疑，杀气凌然。
“老僧逆转龙象，已不可活，临了自然要带走你这异类！”
阿难闭上双眼，身躯越来越小，由苍老变得年轻，接着变成十岁孩童，最后虚空中出现一位稚子。
他利用极短时间内的转轮生死，瞬间摆脱了虚空的吸力，奋起一跃，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狠狠地撞击在不能动弹的王志平胸口。
“咚！”
一声脆响由远及近，传入小龙女的耳中，亦是轰击在她的胸口，她目光欲裂，神情凄然，眼睁睁地看着王志平和阿难被虚空吞噬，消失在战场上空。
“不，平哥哥！”
她飞快跃下城头，凭借出神入化的轻功，快速地接近即将闭合的虚空裂缝，她竟然不顾一切地想要进入虚空之中。
“师娘，不可！”
杨过大惊失色，虚空裂纹之前的威力众人有目共睹，除了王志平随人能接触裂纹不死，小龙女绝对不行，必死无疑。
“龙儿，快快停下，不要上前！”
王志平看着小龙女不顾生死，一跃而起，向着自己冲过来，他心头滴血，看着一直将他推向虚空裂缝中的阿难，直接一掌震碎了这老秃驴。
随即运转全身气力，对着飞身而来的小龙女挥出一掌，这一掌狠狠的将小龙女击飞出去，却不伤她分毫，而他自己被这股推力再次推向虚空裂纹深处。
“过儿，保护好你师娘，送她回古墓，等我回来，龙儿，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虚空彻底闭合，小龙女双目流下血泪，看着自己的爱人消失在虚空之中。
回来？怎么回来？何时回来？